说话之时,吉尔伽美什从王之财宝中取出一只通体黄金,华丽精致的小巧酒壶。随手一甩,同样金光璀璨的黄金酒杯飘飞到在座众人面前,正好一人一个。
能够与神灵匹敌的吉尔伽美什,又怎会是不同武艺的粗浅之辈。
无色澄清的酒水缓缓从壶口倾泻而下,沁人心脾的芬芳香味,刚一出现就勾起肚中酒虫骚动。闻着那种独特香味,在众人眼中浮现出美丽鲜艳的花海。
光是看着那色泽光润,微微波动的美酒,就让人喉头涌动。最为贪杯的伊斯坎达尔更是忍不住吞咽起口水,急不可耐的从一脸讥讽的吉尔伽美什手中抢过酒壶,给自己满满倒上一杯。
拿起酒杯的手超乎想象的平稳,就连生平战斗时拿着宝剑都没这么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溢出一滴。
抿一口,再抿一口。豪放的王者此刻却是比天下最为小气的人更小气,一点一点的小口品尝着一生中最为舒爽的绝世佳酿,甘甜清香的甜美回荡在嘴中,萦绕在心头。
不知不觉,一杯美酒全部下肚,伊斯坎达尔这才意犹未尽的出声赞叹。
真是好酒比我生前喝过的所有美酒更为甘甜
即便是经历非凡的林道远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喝完之后仿佛置身花海,将一切烦恼抛开的悠然感觉。令人心醉。酒不醉人人自醉喝了这酒,你是不醉也得醉
无知。吉尔伽美什一脸傲然的轻吐出两个字,一脸自得。
区区凡人喝过什么好酒。本王这是妖精境中秘制的百花酿,即便是那些杂碎神灵的秘藏也不过如此。一群乡下来的暴发户也配称王真是笑话。
要说暴发户的话,谁都比不过你吧。saber瞥了眼吉尔伽美什身上那身在月光下也金黄亮眼的黄金铠甲。冷嘲热讽。
身为治理天下的王,眼光竟然庸俗到喜欢黄金。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看你这幅眼高于顶的样子。该不会是因为你的暴政导致国家太过贫穷,连黄金都没怎么见过吧
这话一出,就连正在享受美酒的征服王和尼禄他们都一脸八卦地看向archer。该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哼。浅薄之辈。唯有高贵辉煌的太阳之金,才配得上拥有无尽财宝的本王。会认为这只是区区黄金,saber。你的思想境界也仅此而已。
不待saber反驳,伊斯坎达尔双眼放光的问出自己内心一直牵挂的事情。
archer,你一直说有着无尽财宝。到底有多少
本王拥有的宝物数量甚至超过了我的认知。但只要是宝物,那必然就是本王之物。所谓的圣杯也不例外。
吉尔伽美什望向征服王的面色冰冷异常。
rider,胆敢窥视本王的财宝。真是自寻死路
征服王豪放大笑,浑不在意对方威胁。
哈哈哈哈~吾之王号为征服。征服和掠夺本来就是我的天性。如果把你的财宝统统给我,自然不会再惦记你。
回应他的,是吉尔伽美什淡漠的视线。视若无睹,或许在他眼中。rider已经是必死之人。无需挂怀。
伊斯坎达尔豪爽一笑,继续说道:archer的身份,我多少猜到了一点。他对圣杯没有追求,不过是想要除去我们这些抢夺圣杯的人。或许,找点乐子也是一个原因。
而我对圣杯志在必得我要重新获得
这个出人意料的答案,就连他的御主韦伯都大吃一惊。近乎惊恐地大喊。
你你难道还想征服世哇好疼
rider用弹指将韦伯打到一边,继续说道:蠢货,虽然能够以魔力出现在这个世界。但我们终究是rvant。
握了握自己的右手,我想在这个得以转生的世界里成为一个真正的生命。牢牢扎根。以一己之身战天斗地,这才是征服这种行为的全部。以此为起点向前推进,最终得偿所愿方为我的霸者之道
骑士王,罗马暴君,谈谈你们的想法吧。
尼禄毫不客气的抢先开口,优美的声音宛若歌曲一样悦耳动听。
身为罗马皇帝。吾之意志至高无上。无论是所谓的教派势力,国家高层还是平民群众,都必须遵从我的命令。
娇小身躯散发出霸道绝伦的气势,王者之威展露无疑。可随后,威严神情转为轻笑。场中气氛缓和下来。
嘛,虽然这么说,不过最后还是被别人赶下了王座。相比当皇帝,余更是一位匹敌乐神的艺术家。
没人笑话尼禄失败的结局,能够如此坦然承认自己的失败。光这一点就可见她广阔的胸襟。
征服王一脸期待地看向尼禄,好奇满满地说道:没想到,罗马暴君还是一位艺术家能够让吾等见识一下吗
好就让尔等聆听余之美妙
兴奋不已的尼禄刚准备站起,就被林道远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连忙阻止。开玩笑,别看尼禄嗓音优美,可歌喉实在不怎么样。偏偏她还一点没自觉
自从当初犯傻听过一次,差点难过得吐血后,再也不敢让这位姑奶奶一展才华。那是堪比次声波的大威力杀伤性武器
不知不觉,这轮问答已经轮到saber。
我的愿望是拯救我的祖国,以万能的愿望机改变不列颠毁灭的命运。
沉默,近乎死寂的沉默。放下酒杯,rider打破沉寂
喂,骑士王。你刚才说要改变命运,是只要颠覆过去的历史,将自己镌刻在历史上的一切全部否定吗
正是。saber骄傲地断言道。纵使那是凭借奇迹也无法实现的愿望。但只要圣杯是真正万能的话,那便一定
archer冷笑,rider神色上同样带着疑惑不解。看着她的眼神好想在看什么稀奇事物一般。
为什么要怀疑为何要笑话我把宝剑托付于我,让我为之献身的祖国灭亡了,我为此痛心疾首,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所谓的王者。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以求自己治理的王国繁荣昌盛。
此言差矣。rider正色道。王者不应献身,是国家与人民要为王献身才对,而绝非反过来。
你在说什么呀saber吃惊的说道。那岂不是暴君的统治
这时,就连尼禄都忍不住发言。
saber,正因为我们身为暴君,方可成为英雄。但是,要是有一个王者后悔自己的统治以及其结局的话,那只是昏君罢了。还不如一个暴君。吾所统治的罗马,哪怕最后因此落没也从未因此后悔
尽管在场的王者一致否定,saber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正确的管理,正确的统治,方是王者的夙愿
也就是说,身为王者的你,是正确的奴隶么
那又何妨为理想而殉身方是王者所为。
那根本不是一个人的活法。
成为王者统治国家后,我已不奢求能有人的活法。征服王。仅为一己之身而去追求圣杯的你不会明白。为满足自己无尽的而成为霸主的你,绝不可能
rider愤怒大吼:原来如此saber。当年的你应该是一个公正廉洁的圣者吧。想必当时你的英姿应该也是高贵而不可侵犯的吧但是,这条名为殉教的荆棘之路,究竟有谁会心生向往又有谁会为之心醉神迷。
所谓王者,当比天下人贪欲更强,笑得更欢,怒得更盛。无论清浊,皆应登峰造极,唯有如此,臣子才会对王者心生羡慕,为王者所倾倒。在天下万民的心里,点亮我亦欲为王的憧憬之光。
在骑士中享有盛名的王啊,也许你说提倡的正义和理想确实曾拯救国家,救赎万民,但是仅仅只是被拯救的那些人们,最后又有怎么样的结局,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saber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一生中最后的场景。落日之下的剑兰之丘,骑士的鲜血染红大地。原本应是同归一国相亲相爱的英勇战士,却在异地埋骨沙场。而敌军的领导者,是自己的孩子
长剑贯穿敌腹,可与之同时刺穿的,是她那颗脆弱的心原本高傲的大不列颠雄主,为群民称颂,救万民于水火的亚瑟王却在此地遭受背叛。
最后,rider给予其致命一击。
对自己的臣民,你只是一味的去拯救,而不知去引导,不曾显示出何为王者之欲,抛弃了迷途的臣民们,只是一个人道貌岸然,迷醉在你那看似完美的理想之中。
因此,你并不是真正的王者,仅仅是一个不为自己而活,被那只为他人而存在,名为王者的偶像所束缚着的小丫头而已
想要反驳,可是每每开口,脑海中都浮现出那记忆犹新的一幕。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躺下的,不是敌人。而是信赖她追随她的臣民,一同出生入死的友人,还有她的亲人。
saber,你真的认为自己的愿望能够实现吗
一直旁观的林道远突然开口,这句话一说,顿时将在场之人注意力吸引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不能实现saber的愿望,岂不是说明圣杯并不是万能的那他们参加圣杯战争不就是一场笑话
第二法的拥有者,宝石翁。这个你们应该都知道。第二法是什么是平行时空干涉。
这与自己的愿望有什么关系saber眉头一皱,随后想到了什么,双目顿时瞪到最大。无法掩饰的震惊,甚至是惊恐。
不可能绝不会是这样
可惜,林道远毫不留情地击碎她仅有的希望。
即便你夺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使用圣杯许愿,选拔出一个比你更优秀的王。也只是因为这个结果,产生一个新的平行世界。相比这无数平行时空,你所做的有什么意义还是说,你仅仅想要让自己获得救赎,不用管其它世界的自己
那用圣杯将所有的平行
不可能异常坚决的直接否定saber自欺欺人的想法。
不要忘记,你们英灵可是归属抑制力管辖。难道说,你认为区区圣杯能够抵挡抑制力
绝望,宛若心死的绝望涌上saber心头。
这是个有着超凡能力的世界,传奇法师梅林,在很早就预言到尤瑟王之子将带领卡美洛王国走上巅峰。
因此,在其她少女还在享受父母关爱之时,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却孤身一人寄居在外,进行艰苦的骑士训练。剑术,枪术,骑乘等等能力都要修习。
当拔出选王之剑的那一刻,复兴整个国家的重担就压她柔弱的肩膀上。没有抱怨,没有懈怠,她自然而然的承受着无人可以想象的压力。
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从小到大,培养她的价值就在这里,不是吗
娇弱的少女加冕为王,从此命运与整个王国相连。平定国家动荡局势,救万民与水火,带领着忠于自己的骑士打败烧杀抢掠的入侵者。创造了大不列颠辉煌历史。
可随着国家安泰,亚瑟王不懂人心,这句话不知何时在圆桌骑士间,在国度中广为流传。最后,迎接她的是臣子背叛,亲生女儿对自己拔刀相向。
当那把随同自己创造辉煌的宝剑刺入女儿身体时,我只想要让您更关注我一点,我挚爱的父亲哟一句话宛如利剑深深将其内心穿透。
亚瑟王不懂人心,真的是这样呢。自己的人生是失败的,是她导致了大不列颠王国灭亡。在那片丰饶的土地上,一定有比自己更为伟大的王能够带领国家走向美好未来。
那么,就去追寻吧。找到那位能够拯救国家的王这是自己的罪孽。少女心中是如此想的。
弥留之际,想要赎罪的少女毅然决然的与抑制力签订契约。将自己卖身给抑制力,守护世界,换回能够改变过去的机会。
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号称万能许愿机的圣杯也无法达成自己的愿望
绝望,深寒彻骨的绝望笼罩内心。硬生生撕碎那份坚强。扯下王者的外衣,显露在众人眼前的,也只是一位娇弱无力的少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