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保自己的地位,想方设法拉拢文人墨客,却不得要领,反而招引诸多浪得虚名之辈,致使太子、皇后及佟家更受文人轻蔑。
当时,与江东孟家齐名的文豪之家还有中南程家,家主是文渊阁大学士程阁老。皇后和佟家为拉拢程阁老,明知大公主和萧怀逸有情,却棒打鸳鸯,逼迫大公主嫁给程阁老的幼孙。启明帝没有阻止,反而积极赐婚,重金陪嫁。
仅一年,程阁老的幼孙就被大公主给折腾死了,皇后怕太子失去中南程家的支持,威逼大公主为亡夫守寡。大公主也是性情中人,养了数十名男宠,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程阁老不只一次动用家法,大公主根本不买帐,没出三年,也被大公主给气死了。中南程家有官阶者全部致仕,要求启明帝严惩大公主。
启明帝不忍心,把大公主接回宫中,交给皇后严加管教。自此,皇后和佟家与中南程家不成亲戚反成仇,程家掉头支持二皇子,并以大公主的不守礼法妇道的恶行逼皇上废太子,为后来太子残杀二皇子,叛乱逼宫埋下导火索。
一场叛乱,以太子和二皇子两败俱伤,二皇子身死,太子被贬为庶人圈禁,皇后被废自尽,佟家灭门,德妃被囚禁,江东孟氏受重创落幕。大公主是这场叛乱的直接筹划和参与者,事败后被看押在铜牛庵,剃度出家。
启明帝责怪皇后以大公主的幸福为太子谋支持,总觉得对不起大公主,却又因她罪重而不能放她出来,也知道铜牛庵对大公主的看押很松散。
听萧怀逸说大公主是败坏温玉嫦的名节、构陷五皇子的真凶,启明帝并不吃惊。这么多年,大公主一直对萧怀逸余情末了,恨温玉嫦也属正常。当年太子叛乱之所以会落败,跟五皇子和温顺侯府出卖太子和皇后有直接关系。
"智儿的事..."启明帝欲言又止,轻叹一声,转移话题,又说:"朕听说水木先生的女学生和你的弃妻是同一个人,就是那天我们所见的江小乔。"
"回皇上,臣也是今天才知道,惊诧不已。臣娶她过门时正在漠北边关,仅一个多月,她就被休弃了,从头至尾,臣只见过她一面,说来荒唐。"
"朕一见江小乔就觉得她有大家气派,不象婢女,不愧是先生的学生。听说她容貌姣美,故意扮丑就是怕招蜂惹蝶,可见是个安份守礼的人。"
"还、还、还行吧!"
萧怀逸不禁皱眉,他进宫一个多时辰了,跟启明帝聊了一个时辰的废话,直到现在也没引上正题。他也知道启明帝不愿意谈及大公主的话题,可也不能这样拖延哪!他也知道温显宗想要明珏的命,会不择手段加以迫害。
他进宫之前,温贤妃、五皇子和温显宗轮流向皇上禀奏明珏败坏温玉嫦的名节、构陷五皇子,意图栽脏皇室的罪名,请启明帝严惩明珏。
启明帝很气愤,也很为难,萧怀逸进宫之前,他正在发脾气。他不只气愤明珏栽脏皇室,更气明珏隐瞒身份,见驾时故意扮丑,这要传出去,朝野都会以为他对水木的女学生有不良企图,才导致明珏出此下策。
栽脏皇室是重罪,若明珏只是家族败落的侯门弃妇,直接处决了事,可她还是水木的女学生,与锦羽国江皇后又有关联,这令启明帝很为难。
"皇上,时候不早,明天还有大早朝呢。"大太监黄有德轻声催促。
启明帝点头长叹,"萧卿,你认为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臣听皇上吩咐。"
"朕不想处决水木先生的女学生,又想平复贤妃几人的怨气。"
萧怀逸冷冷呲笑几声,"要说有怨气,他们哪一个比臣的怨气更深?臣的妻子与五皇子的私情虽说是少不经事的荒唐,也传得沸沸扬扬,臣饱众多非议,尚能忍耐,五皇子确有此事,却巴不得闹得要尽皆知。谣言中伤力度很大,而且越抹越黑,事关名节,能忍则忍,臣不知道是他们不懂这个道理还是有意为之。"
启明帝略一思考,就下了定论,"他们是不懂这个道理,太蠢。"
"臣也但愿他们是不懂道理,否则就把臣陷于污水之中了。"
萧怀逸明知五皇子等人是想利用此事置明珏于死地,他故意让启明帝下了定论,也给了五皇子等人回旋的余地,他们要是聪明,会见好就收。他也知道明珏不是善辈,只要明珏出来,这件事情说不出子丁卯丑,她不会善罢甘休。
"这样吧!"启明帝顿了顿,说:"让人把智儿看紧些,别让她再无事生非,她也是朕的心病,若当年...你要成了朕的女婿,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少年荒唐,都过去了,臣也不想再提及当年。"
"好吧!这件事你来处理,总体来说要顾及多方颜面就行。"
萧怀逸眸光一转,躬身施礼,"臣明白,臣告退。"
看着萧怀逸离去的背影,启明帝连声叹气,人前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皇帝在处理一些事情上有多为难,只有皇帝自己知道,可有好多人总想迎难而上。
小太监递上宫妃的绿头牌,启明帝看也没看一眼,伸手就掀到了一边。见启明帝生气了,黄有德忙端茶递水,巧言卖乖,低声劝慰。
"你说老五平时对水木先生很尊敬,怎么就对先生的女学生..."
"皇上,这种事您心里是明白的。"
启明帝拍着御案,冷哼一声,说:"他妻妾成群,难道让先生的女学生给他做侍妾不成?糊涂,若是让先生知道,他这几年的功夫就白做了。萧卿早就知道那件事是智儿所为,一直想压事,他们非把这件事吵出来,非让朕左右为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