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姐,回头我跟侯爷说说,让他到你房里过夜。"
"这...行吗?他那天说的那些话,我..."林玉黛激动兼羞愧,又哭了。
"林姑娘呀!不是老奴说你,你怎能信侯爷那时候说的话呢?当时,姓洛的贱人在场,他想讨好姓洛明珏,才说那番话打击你的,你千万别当真。"
"是呀!姐姐,你千万别当真,都是洛明珏怂恿侯爷这么说的。"
林玉黛重重点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说:"我确实不应该当真,是我自己太傻,以为侯爷讨厌我呢。现在,我恨不得打暴洛明珏的头,把她永远踩在脚下。"
"姐姐不用急,一定有机会的。"
深秋时节,落叶飞舞,清凉的风吹来满目苍黄。
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穿行在人群接踵的街道上,混迹在人声鼎沸之中,幽幽叹息从马车里传出来,凭添几分索然离群的意味,令人心酸。
明珏掀开车帘,看着街上喧嚣的人群熙熙攘攘,淡然一笑,神情落漠。她放下车帘,靠坐在软垫上,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凝神细看。
信是水木写的,遵照他一贯的风格,只有寥寥数语,却表达了多重意思。水木同萧怀迦一起回京城了,谭金州也调任了京城要职,想约她到明月茶楼一见。
接连忙碌了一个多月,萧怀达已经成亲了,她如释负重,松了一口气。本想痛痛快快睡上几天,养养精神,听到温玉娥怀孕的消息,她就毫无睡意了。
她接手萧怀达娶亲的准备事宜,又有长房许多事务需要安排,再加上她自己的生意需要打理规划,她天天忙得不可开交。萧怀逸白天上朝会客忙公务,晚上跟温玉娥酣战半夜,来陪她的时间慢慢减少,两人的交流也越来越少了。
温玉娥怀孕之后,萧怀逸仍流连在温玉娥的院子,把温玉娥的几个丫头也搞上手了。温玉娥又怀孕又得宠,外加她有强大的家族支持,目前在平北侯府风头正劲。不只在平北侯府,连京城都有传言,很快她就会取明珏而代之。
最初,明珏很失落,饱尝了辛酸痛楚,但她的心灵自愈功能很强大,短短几天时间,她就不以为然了。这段时间,虽说萧怀逸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对她仍和以前一样,没有冷落她,给她的尊重更多,致使侯府的人不敢轻看她。
明珏早有打算,即使温玉娥生下孩子,也不可能轻易取代她。如果温玉娥敢恃宠生骄,触犯尊卑嫡庶的规矩,而萧怀逸又不加以压制,她也自有办法对付。
现在是她冷落了萧怀逸,先是因为忙碌,后来因为嫌恶他很脏,就对他施行了冷暴力。这几天,她闲下来了,也不理萧怀逸,而且还对他冷淡、放任、疏远、轻视及漠不关心,见到他就皱眉,不理不睬,弄得萧怀逸也很无趣。
距离产生美,她决定先冷漠萧怀逸一段时间,等她心情平静下来再说。
"夫人,明月茶楼到了。"
马车停到明月茶楼门口,丫头给明珏戴上帏帽,扶着她的手下车。看到水桃站在门口迎接她,明珏轻轻一笑,没打招呼,就直接跟水桃进了雅间。
水木和谭金州正对坐品茶闲聊,见她进来,二人都起身迎接。与水木一年多未见,他的气质仍清平和润,只是眉宇间多了几丝苍凉深沉的意味。水木看向明珏的目光很温和,带着丝丝笑意,令明珏心头一暖,烦躁的思绪渐渐平静。
谭金州调任京城,接任礼部尚书一职,由最年轻的封疆大吏转变成最年轻的六部尚书之一,他更加意气风发,将为官者高高在上的威仪发挥得淋漓尽致。
明珏含笑上前,给他们行礼,与他们热情寒喧,还象未嫁时一样无拘无束。嫁为人妇,她觉得自己的心苍老了,见到他们,忽然感觉自己还和以前一样。
"我该叫你洛夫人还是该叫你萧夫人?"谭金州给明珏倒了一杯茶,语气里带出调侃的意味,投向明珏的目光与以往大不相同。
"叫我小师妹。"
"哈哈...还是师傅英明,让我给你准备一份厚礼。"谭金州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给明珏,说:"小师妹,打开看看吧!"
锦盒里是一颗大如鸡卵的东珠,晕华璀灿、晶莹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萧怀逸给她的聘礼中有几盒东珠,共几十颗,大小都与这颗差不多,她觉得并不新鲜。可谭金州好心好意送给她,还还是真诚道谢,兴高采烈收下了。
"谭大人这颗东珠只送给小师妹,不是送给什么夫人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谭金州点点头,想了想,问:"小师妹还记得欠我一份人情吗?"
当年在青州郡,谭金州帮过她的大忙,她无可酬谢,就欠了他一份人情。明珏也知道人情债最难还,她也知道谭金州是心机深沉的人,不好打发。可赖账一向是她的强项,又有水木在场,明珏并不担心谭金州难为她。
明珏干笑几声,"谭大人帮过我的大忙,我确实欠了一份人情,人情债最难还,不过我不担心,能还则还,不能还谁也没办法,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谭金州眼底闪过一抹森凉的凝重,继而换了一张笑脸,说:"小师妹太认真了,我在跟你开个玩笑,你能记住最好,我可没说让你还,师傅做证。"
水木一直沉默不语,静静听他们说话,听谭金州提到他,他才笑了笑,对明珏说:"你还和以前一样,听说你成亲了,我真担心你会变一个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