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皇上此次病得如此之重,他会不会因此就……”一名书生装扮的青年对与他同桌的其他人道。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坐在他对面的另一名青年打断了话:“嘘——,莫要胡说,担心隔墙有耳,这样的话若是传到圣上耳中担忧项上人头不保。”
“啊,”先前说话的书生惊呼一声,立刻四下里望了望,而后对对面的青年道,“幸得郭兄提点,否则就出大事了。”
“不过,简兄所言也不无道理。”另一边同做书生打扮的青年道。
而坐在他对面的青年闻言也跟着点了点头,道:“马贤弟说得是。欸,你们说,若真有个万一,你们觉得这继承皇位的皇子是哪一位?”
“自然是太子。”郭姓青年道。
最先说话的那位姓简的书生却摇了摇头,略微思考了一下后道:“这……也难说啊。你们有所不知,我有个表亲在宫中当差,我曾听他说,这太子虽然贵为太子但却并非是能力最出众的一位皇子,只因为是嫡长子所以才会被册封为太子。但其实啊……”
书生稍稍压低了银两,又继续道:“我听说皇上最喜欢的乃三皇子。虽然三皇子为庶出,但论能力、论学问却是众位皇子之中最为出色的一位,说不定……”
马姓书生也跟着道:“不错,我也听闻众位皇子之后能力最为出色的乃当今三皇子。”
“可……”另一名不知道姓氏的青年道,“太子毕竟是嫡长子,素来传位都是传给嫡长子,皇上又怎么可能会不传嫡却传庶。三皇子虽然优秀,但我听说他似乎身体羸弱,并不大理朝政。”
“我倒听说三皇子常年在外休养并非是因为他身体真的不好,而是为了‘避讳’。”郭姓青年道。
“欸,这皇家之事谁说得好呢?”简姓书生感叹道。
马姓书生跟着点点头:“正是,正是,这皇家之事又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
顾圆满同杨明旺等人坐在那死人的旁桌静静地听着几人的谈话,而后杨明旺突然问道:“满子,你说这继位的会是谁?”
尽管他们并非是好背后议论是非之人,对皇家之事也并不是那么关心,但如今他们毕竟是即将参加乡试的学子,若有朝一日能够高中入朝为官,他们总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当今朝政格局的。
“我不知道继位的会是谁,我只知道若三皇子比太子有能力,为了百姓和国家着想当立三皇子。”顾圆满直言道。
他不管什么嫡出、庶出,在顾圆满看来有能力者居之,否则若当今太子是个庸碌无为的草包难道也要让他继承皇位不成?
另一边的郑海却不以为意,道:“可太子毕竟是太子,纵使三皇子能力再好那也只是一个庶出,庶出又怎么能够比得过嫡长子呢?皇位理当由太子继承。”
杨明旺听闻点点头,道:“阿海说的有道理。”
“那你们的意思是,只要是嫡长子哪怕是个无能之辈也都可以继位了?那样的话,国家和百姓就会有危机了,身为皇上不应该只因为所谓的嫡出、庶出就这样将国家交到一个没有能力的人手中。”顾圆满反驳道。
大概是因为情绪有些激动的缘故,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许多,惹得四周的一众学子纷纷将视线投放了过来。
杨明旺一惊,拉了顾圆满的手,低声道:“你小声一点,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
“我只是就事论事,并非是针对当今的太子和三皇子。”顾圆满满不在意道。
他认为自己说的没有错,并没有什么好需要心虚的。
“满子,我知道你无心,可别人听着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就不好说了,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好。”郑海劝诫道。
顾圆满嚅动了下嘴唇,他显然并不赞同杨明旺同郑海的说法,他认定了自己并没有说错,这件事情就算是闹到了皇上那里,他认为自己也是有理的,但见杨明旺和郑海都同时劝阻着自己,他终究还是只动了下嘴唇没有再多说什么。
杨明旺大概也看得出顾圆满心里的不痛快,于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好了,我们不要再议论这个话题了,马上就要考试了,你对自己有信心吗?”
顾圆满也知道杨明旺是故意要转移话题,便也顺了他的心意,道:“没所谓信心不信心的,我只想全力以赴。”
对于考取功名一事,顾圆满并没有其他书生那么紧张,在他看来一切顺其自然就好。能高中自然是最好,若是失利,那也只能说明自己还不够努力付出得还不够,那么就回去再多奋斗几年再来参加考试。
“满子你总是这样,好像对什么事情都胸有成竹的样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小孩子。”郑海笑道。
顾圆满吃了一口菜,道:“我本就走早已不是小孩子了。”
他初到学堂读书的时候的确还小,大家也都当他是小孩子,但这都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顾圆满都已经到了可以成家的年纪了,自然早就不再是什么小孩了。
更何况,受顾小娣巨大影响的顾圆满可以说是将顾小娣的坚韧发挥到了极致,所以即便他还没有长大他也不会因为考试这样的事情就紧张慌乱。
他懂得要收获必要付出的道理,也相信付出了必定就会有收获。
郑海却笑得更欢了,道:“虽说你如今长大了,可在我们眼里你始终还是初到学堂的样子啊。”
杨明旺也跟着笑了起来,道:“正是如此。”
郑海和杨明旺两人所说的这种感觉大概就像无论子女们长到多大年纪他们在父母心中也始终还是孩子一样,虽然现在顾圆满早已拔高,脸上的稚气也早已渐渐磨合得沉稳,但在他们眼中似乎觉得顾圆满始终还是那样小小的。
顾圆满的对于他们的话也没有计较什么,大概明白他们的话语里并无任何恶意,所以他平和的接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