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着渺茫的希望信誓旦旦的问千烨。
“废了。”
他的话冰冷的如同千年的寒冰,把逐月石化。
“你当真···那么狠心。”
“朕只要你在我的身边。”
“朕说过,你要逃,朕会断去你的四肢,让你再也逃不了。”
逐月扬起脸,任眼眶中的泪水旋转,悲怆的神情一览无余。
她的纱巾被千烨摘去,明明是一条狰狞可怖的伤痕,千烨就像欣赏一件美丽的艺术品一样痴迷。
逐月乘着千烨闪身,从他的身旁一跃而下,发了疯似的往外奔跑。
刚推开门,迎面扑来一阵芬芳,冷香扑面。苑中的桃花好像重新抽枝发芽,连粉色的花瓣也注入了新的血液,红的似血。
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月翊宫。
“你不是说这不是你的归宿,那朕告诉你,这里将会是禁锢你的牢笼,今后,朕再也不会让你踏出这里方寸!”
逐月唯一扶着宫门的手无力松了,整个人就像没有骨头的木偶,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宫门,眼神呆滞无神。
千烨在月翊宫整整一天一夜,逐月一直等着他走,可他好像没有走的欲望。
记忆中的温暖再也不见,逐月瘫坐在地,他粗暴的将她掷在床上,身上干瘦的骨头被磕的生疼。
这几天她瘦了好多, 在慕容欢把她关在西凉国的皇宫中的的时候,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千烨会做出什么追悔莫及的事,没想到这其中一件就是毁了她的手臂,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解释?现在解释还来的及吗?那她的手臂又谁来偿还!
“千烨,我从未想过离开你···你那么偏执,好不留情毁掉我的手,我本想陪着你,到头来你却肆无忌惮的伤我,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留住我吗?再不然,你毁去我的四肢,我要走,就算拚尽最后一丝气息你也拦不住?”
千烨听着她的话,心越发缩紧,她说从未想过离开,本想陪着他。可是一切都变了,她还是走了,如果不是她自己刻意,根本离不开他的视线范围。最让他无法容忍的是她居然死都要离开,心越发阴狠起来。
“所以呢?你就去找慕容欢,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他的身边,朕倒要看看你多有能耐。”
千烨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颚,美目散发危险的气息。
他的美足以颠倒众生,连恼怒都别有一番滋味,可是她···
逐月的手不由自主的附上脸颊,刚才他的眼睛目不转睛盯着那道伤痕的时候,她如坐针毡,连眼睛都不敢直视,没想到自己竟也会那么矫情,在意这些浮华的皮囊。
千烨的眼神也停留在她的手上,拿到疤痕,并没有遮掩她的风采。他几次想问她伤逝怎么来的都住了口。她明目张胆的背叛了他,用什么来换得自己的原谅!
不惜毁去倾城的容颜,为的就是可以快点回来陪在他的身边,他说过会一直信任她的,可是没有,连解释的都没留给她。
“是,慕容欢比你温柔,没有你的阴狠,我就算留在他身边也不想再见到你。”
她被气的口不择言,就想找话刺激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些什么,她那么了解千烨,一句话就正中他的心弦。
“贱人。”
千烨凌厉的掌风劈来,逐月感到她唯一的左手也快有断裂的感觉,他真的想断去她的四肢?看来你也会有气急败坏的时候。
逐月并不收敛,她的寸进尺退的提起千烨最不愿提及的过去。
“你是想直接断了我的手脚,把我吊在城墙上还是一块一块挖了我的肉让我生不如死?”
她残忍的揭起千烨的梦魇,就像是一个地狱的修罗一样掀开所有不为人知的黑暗。
千烨青筋突兀,失控的酿跄差点跌倒,对她交付于的心就是换的这样伤害!
刚劲有力的手指用尽力气嵌在逐月的脖间,看着她的连由青变白,连眼睛都开始泛白,愤怒的收了手。
逐月伏在床上不停的干咳,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刚才她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她以为他不会放手。
所有的意气用事都要付出代价,谁都不会相信她不是故意的,愤怒冲昏头脑,等醒悟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挽回。
“千烨···”
她的手不知所措颤颤的揪紧他的衣裳,却被不留情的拂开。
“滚开,朕会让你生不如死!就算是死,也是死在朕的身边!”
千烨拂袖而去,留下震震的逐月,手上的麻痛感还未消除,咽喉隐隐作痛,他说要让她生不如死。
逐月坐在床上傻傻的笑,笑着笑着又哭了,是什么让他们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整个月翊宫就如同一座冷宫,连针掉下去都能听到声响。
逐月呆做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挣扎着走到茶桌前,想拿起桌边的茶杯,竟也做不到,她还清楚的记得丽妃一事,她再也提不起重物,沪太医说,她再也不能习武,她还幸灾乐祸,因为她本来就不会,可是慢慢的发现,就连日常中一些重活也干不了,她注定养尊处优。
以往被他惯的以来张口翻来伸手倒也没差,手上几乎不用干什么重活,可是慢慢的,她发现,他迟早会不顾她的死活,就像现在。
逐月苦笑,将自己的未来托付给一个人,况且还是一个连感情也没有的人果然是最不可信的事情,偏偏她还真的傻傻的相信过,就像现在被困在月翊宫,也是她自己送上门的,能怪的了谁。
看着垂落在空中的手臂,微微叹了一口气,也懒得喝茶了,反正也是废人一个。
躺在床上假寐,心里却平静不下来,怎么想都让她没办法说服自己。
这叫什么事,她莫名其妙的被慕容欢捉走,然后付韧临阵倒戈。她几乎是不惜血本,连女子最珍爱的容颜都来当做威胁别人的筹码,好不容易见到他,居然他还对自己弓弩相对,生生的射穿了自己的琵琶骨,这也就算了,还叫太医废了她的双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