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祝氏宗祠了!”
庆县,祝彪参军之后两年间都没有回过的庆县。今rì回到祝家庄,是又见到祝氏宗祠了,还是修葺一新,扩建了倍余的新祠。
飞檐翘角,气宇轩昂。三进的祠堂,门前建有五凤楼,门口有一对大石鼓,一进大门,就先是一长方形的天井合院,供采光之用。
上庭梁上悬挂彩灯,中门花枋上高悬“武德堂”,三字烫金匾额,赫然醒目。
乃是祝彪解了延东之围后,虽当了骁骑将军,老汉王却还觉得有些欠薄,但再封赏祝彪又不合适,子孙之功而勋父祖,于是他父亲就得了‘武德将军’之谥。祝家祠堂修葺一新,也有了武德祠之名。
“武德祠”名寓意深远,既无忘祝氏世代演武之风,又秉承祝家互敬互爱,和睦相处。故作为宗祠,为年典大祭,教斥不肖子孙之所在。
当然,祝家两年中虽兴旺发达速度之快外人难以想象,但搬回祝氏老庄的人口却也不过七八户。相随的有一只百人的私军,人口与私军一样,皆维系宗祠用第一。
绝大多数的族人还是散居各地,北面的胡狗不解决了,祝彪是不打算让族人全都搬回去的。顾武德祠虽修葺一新,却还没被真正大祭过一次。
“万恶yín为首,百善孝为先。”宗祠大门的一副对联。一直以来,祝氏家族就把“孝”列为人伦之首。这时代可不比地球中国,没朱熹的理学存在。忠、义、仁、节等等一都不弱于孝悌的影响力,朝廷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各家各族自我为之。
大堂最上的供桌上,一个个先人的排位按序列摆放着。
几百年了,祝家落脚庆县已经十几代了,加上迁来此处之前的历代先祖,祝彪面前拜访的虽仅是各代嫡宗家主祝氏家长的灵位,也有二三十块之多。
大祭之后,祝彪、单玉屏、祝明、妹一家四口又来到偏殿,专门祭奠先父【夫君】亡灵。因为他老爹祝若鸿是祝家历代几百年来第一个得到朝廷追封的人。是武德祠之名的由来,所以休憩时特意妆了一处偏殿来供奉。
此偏殿居主堂之左,而主堂之右留下的也还有另一处空房。照未来之规划,那必然是留给祝彪用的。
人还远远没死呢,yīn间的别墅就先已造好了。祝彪可比他前世的“死不起”们幸福太多了。
“少爷,安西将军到……”两番祭奠,天就要黑了祝彪才携老婆、老娘、妹离开了宗祠。祝母嚎啕大哭了好长时间,出来时两眼通红,单玉屏、妹搀扶着左右。边上等候的窦兵立刻上前禀报!
在延平码头下船的时候。延州刺史杨广淳是带领州治大有品阶之官员悉数到码头迎接的。安西将军作为大青川一线的主将,当然也不能自持身份了。
虽冠军将军还依旧低安西将军一筹。可论功勋,乌龟防御流的延西军如何能同他相比?
眼下之北汉,眼下之北隅,祝彪60的声名能明一切。不管一些老将愿不愿意承认,却谁都知道,现今的祝彪那就是北汉军中的一块金字招牌,是汉军里的第一打手!
延东的肖仲明不比安西将军弱吧,延平码头本人虽没亲到,礼节却一不差。礼物、帖子都是平等身份的规格!
祝彪在庆襄。在庆县,又如何劳驾不了安西将军他亲自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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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里外的曲州,广阳郡。
两rì来气氛低压的如山,沉沉的闷在每个人的头。
刺史被执,新军造反,老军被裹,一夜之间百姓居民的头换了一片新天。老王二子姬锟在广阳登基称王。号召全国州郡官民共讨篡国国贼!他的大侄子,新王姬昀!
这是广阳郡百姓、未参与的众多官吏、周边的地主豪强,江湖道上的大势力人物,都根本无可想象的。多么稀奇的事。北汉也会发生叛乱,也会有一国两主!?
所有人都懵了,都不知所措了!
北平城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但不难想象新王会多么的气愤。派军讨伐那是必然的,且依照两边的实力来看,姬锟这里的丁兵力根本不够瞧。
但再度让曲州上下掉了下巴的是,在登基称王的当天,姬锟就发国书于中山国,请中山国出兵,清理北汉内朝。
五百年的六国之首啊,从来没听过北汉内政,中山国来参合的。
但现实是,在姬锟称王的第二天,三万刀甲显名的中山军就开进了曲州国界。同时,出乎意料的,九曲剑派的护法长老江庆岩走入了原刺史府改成的现汉王府!
就像是一股飓风席卷了整个曲州武林,九曲剑派这么快就要下注了吗?
“啪!”而对此,李青云除了使劲的摔杯子外,他也被江庆岩当成杯具摆在了茶桌上了。
“呜呜呜,呜呜呜……”
该来的还是要来,三万新编禁中步军,一万薄刀岭铁骑,四万平叛军马气势汹汹的从北平直扑而下。在姬锟叛乱的第四天就抵达了城外。
大军由原虎牙将军,现五官中郎将盛腾芳带领,云峥副属,骑军统将罗亚修,所部前营以外还有中【祝忠】、右【周子昂】两营部。
新王登基,论功行赏之余把薄刀岭这支定鼎之兵,五营空额兵马补齐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项。现在朝廷有钱了,抄家抄来了好大一笔浮财。虽然没有从根子上解决北汉朝局的财政危机,但是至少能接了眼下的燃眉之急。
银子拨出。招兵买马正在继续中。也是两万铁骑只出来一半的内中原因之一。
广阳郡外。望着拦在路前的一队快骑,越骅面sè淡然如常,不见丝毫惧sè波动。“我乃汉王钦使,此来见你军主将。”
逆军的旗号这队哨骑早就晓得,虽然打的还是那红旗,但旗号上画着飞熊,北汉军里可没这种飞熊旗。而随行越骅而来的一百兵马所穿的殷红战衣也不同于汉军的赤红战袍。
见越骅摆出的这副架势,哨骑头目不敢怠慢,一边让行,一边遣人快马回报大营。
“逆使?”盛腾芳一愣。这时候姬锟派使者来干什么?难道是招降自己等人吗?当下命人带进中军帐来。也同时让随从立刻去通报云峥与罗亚修。
峨冠博带,姿容淡雅,越骅的表象很有风度。
“阁下何人?”冷眼打量着堂下文士,盛腾芳寒声问道。他从没在都城里见过这样一个人,是姬锟招募的谋士吗?
“在下汉王之使越骅,此次前来军中不为他事,仅下战书而来。”越骅从袖口处掏出一封表书,旁边自然有盛腾芳的亲随接过,再递呈给盛腾芳。
“战书?”盛腾芳的脸完全呆了。姬锟的脑子没问题吧?莫不是以为得了三万中山军的支援就可以摆平自己四万步骑了?竟敢派人来递战书的?匪夷所思!
“逆贼莫不是从没看过前线军报?三万中山军土鸡瓦狗也!”盛腾芳大嘴裂开。高声嘲讽着越骅。可打开战术一看,脸sè立刻变了。
“王至书伪王五官中郎将盛腾芳:窃谓夫为将者。保家卫国,忠贞有节。
嗟尔无忠义之辈,上逆穹苍,下虐黎民;助篡国之反贼,扶背伦之逆徒,何其哀也。吾军兵强马壮,下国倾配,大将虎奋龙镶,士卒意志昂扬。扫三千里平壤,荡伪王丘荒………删……
即明rì郡城之下,辰时正时分。军会龙虎,决一胜负!”
虽然夹杂了不少骂人的话,但这确实一封战书。可一个‘伪王’,一个‘无忠义’,令盛腾芳勃然大怒!
他盛腾芳为国征战十余年。姬锟儿倒是一句话给抹平了。也不想想,若不是他狼子野心,曲州百姓岂会遭受这场兵灾!
“哼!今上受先王所萌,继承大宝。名正言顺,天理昭彰!其实你等信口胡言就能污蔑的。滚回去告诉姬锟儿,叫他明rì洗净了脖子,等本将军砍下他首级!”
广阳郡城中,军营所在。
龚瑞正在思量着明rì的战事。己军三万正兵,一万杂兵【曲州兵】,和换了战袍后连夜赶来的一万轻骑,与汉军兵力相当,配置相等,旗鼓相当。明rì一战正可以判定一下己军究竟战力如何!
大王举兵也就在明后两年了,北疆数百万大军,虽然训练严肃,兵甲整齐,可只有山贼盗匪沥血是远远不够的。真正的战力还是会在明rì的一战中揭晓!
龚瑞心中无所谓最终结果,他需要看的需要注意的是其中的过程。
四万部众啊,四万大周天兵啊。这赶赴曲州的中山军,都是由北疆的天兵更装而来的……
会胜还是会负,龚瑞心底真的没底。只能够做的只有竭尽全力的去应对,去将自己手中的牌全部能量释放出来。如此就已经够了!
急促的呼吸在中军帐中响起,或许,只有明rì到了战场他才会彻底平静下来吧……
北平南城外,听风筑。
又扩大了一番的这里占地已经超过了百亩,而其人所不知间修筑起的地下室空间也随之扩大了近一倍,一大群人被关在里面。整个地下室宛如刑部的天牢,有囚禁人的监狱,有审讯人的刑房。
祝彪在怡景山庄的收获,都集中在这里了,其中一半之上的人住在舒适的单间,另一部于一半一的人,虽然也是被单个关押,可单间绝称不上舒适,他们大多数的人更是被破去了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