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柳如吞噬了司马家主的血肉,把骨架埋到胭脂楼中的一颗大树下。宁采臣跟在她的身后,向故事的中心花楼方向走去。
一人一妖,一路沉默着来到一座更加奢华的青楼前。宁采臣惊讶地发现,这里竟是没有招客的姑娘;花楼内部,也没有打扮妖艳的娼妓,只有无数身穿保守长裙的女子,陪着一些穿金戴金的男子下棋,吟诗,作画,甚至读书。
“这里是青楼?”宁采臣看向柳如。
柳如冷笑道:“玩的花样罢了,若不是这样做,怎么会吸引来这么多人,一跃成为整座城市中最盛名的青楼?”
“我说怎么突然闻到了一股妖气,你怎么又过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眉眼白净的女子从二楼走下,厌烦地开口道。
柳如深吸了一口气,道:“师姐,我不能看着你就此坠入魔道,万劫不复。”
刘婉微微蹙眉,对着她开口:“你跟我来。”说着,她便化作流光,出了花楼。柳如招呼了宁采臣一声,赶紧追了上去。
三人一前两后的来到一片空地中,刘婉蓦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对着宁采臣开口:“你是什么人?”
“他是被我请来,帮助师姐你清除心魔的人。”柳如开口说道。
刘婉目光怪异,看着宁采臣道:“你居然相信她说的话?”
“什么意思?”
刘婉指着柳如说道:“是她撒谎骗了你,有心魔的不是我,而是她。”
“她想要蛊惑人心,先击败她之后再说。”柳如说着,就要发动攻击。
宁采臣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听听又何妨?”
柳如眉头竖起,眼中浮现出一丝怒气:“我身上根本没有业力,你居然不相信我?”
宁采臣平静地看着她:“功德玉牌能够查看功德与业力,自然会有能够干扰到它的法宝。你若心中坦荡,又何恐对方说些什么?”
“你是过来帮我的。”柳如怒声说道。
宁采臣抬目看向刘婉:“你说你的。”
在刘婉的口中,宁采臣听到了关于心魔的另外一个版本。
据她所说,两师妹下山之后,柳如逐渐被红尘俗世迷了心智,喜欢上了一个普通人,自此沉浸在男欢女爱之中不可自拔。谁料想,那人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夺了柳如的红丸之后,就始乱终弃,留恋于青楼之中。
一次两次,三番五次的伤害,终于让柳如失去了理智,被心魔所控制。她买下了那人经常去的青楼,改名为胭脂楼,训练出了很多能够榨干男人精元的娼妓,将那人生生吸干。
完成这件事情之后,她心中的心魔越来越强,最终竟是让手下的娼妓去窃取男人的精气,以供她修炼所需。这么多年下来,胭脂楼下已经白骨森然,埋葬了无数冤魂。但是因为她不是直接凶手,故而业力都被分摊到了胭脂楼众女身上,这才导致了她身上的业力稀薄。
刘婉说完,柳如呲笑说道:“那书生,你可信她的这鬼话?”
宁采臣召唤出功德玉牌,对着刘婉开口:“你可愿接受考察?”
“没有用的,她巧舌如簧,说我躲避业力的办法,其实就是她自己的行为。花楼中的那些女孩们分担了这些业力,她身上也不会显露出多少来。”柳如开口道。
宁采臣顿了一下,心中被疑惑填满:这两人说的,究竟谁真谁假?
“书生,我都不明白,你为何迟疑,你是过来帮我的,不是我找过来对付我的。”见他沉默,柳如恼怒说道。
宁采臣没有理会她,向玉佩中的小倩问道:“能够占卜出,谁说的才是真话吗?”
“占卜不出来,我之前就说过,三宝铜钱不是万能的。”小倩叹息说道。
宁采臣顿时感觉有些头痛起来,特别是两只狐狸还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情况下。
柳如挣脱开他的手掌,低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靠不住。闪开,你不出手,让我自己来。”
刘婉笑着看向宁采臣:“你难道不觉得,她现在是在心虚吗?一直在不停拷问着你相信谁,催促着你发动攻击,这就是要不给你思考和辨别真假的时间。”
柳如呼吸加重,猛然间向刘婉扑杀过去:“一派胡言,师姐,你醒醒吧。”
两人在空地上打成一团,掌风霍霍,鞭腿阵阵,长剑与长鞭撕破空气,碰撞出无数火花。
“小倩,你觉得她们两个谁说的是真的?”宁采臣轻声说道。
“难辨真假,柳如催促你快速攻击,或许是想要遮掩,又或许是不愿看到你被刘婉蛊惑……不管怎么说,刘婉现在的目的是达到了,你完全不知道该不该出手。”小倩开口道。
宁采臣沉吟片刻,开口:“既然如此,那就先等着吧,等到对决出来胜负,我们将两人都彻底镇压,我用先天浩然正气的力量查看一下,究竟谁心中才有心魔。”
命运之神奇在于,它有无数种可能,也会在你计划之中,生出变故。
就在两只狐狸打的不可开交之际,一个身穿青色道装的老道士来到了这里,出手狠辣地放出飞剑,攻击向战斗着的双女。
在生死悬于一线之际,两女几乎同时将长剑和长鞭倒转,轰击在老道士的飞剑之上,三件兵器一触即分,三人散开,相互对立。
“袁虹,你这趁人之危的小人。”刘婉怒喝说道。
袁虹冷笑道:“斩妖除魔是我等修道中人的天职,更何况是面对你们两只穷凶极恶的妖狐。”
当他的一句话出口,宁采臣心中顿时更乱了,好像看谁都在说谎话。
“你又是何方神圣,为何说她们两人都穷凶极恶?”宁采臣开口道。
袁虹转目看向他:“我乃是此地不远处清风道观中的观主,专职守护这一方水土。近年来,若不是由我在,这县城之中的数千人口,早就成为了这两只妖孽的食粮。”
宁采臣眼睛眯起:“近年,说明你们之间认识的时间已经不短。在如此长的时间之内,你为何任由她们居于县城之中,甚至至少有一人还在城中开了青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