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国欧文,秦家。
秦母正在厨房里捣腾中餐,秦宗德靠在门边,问:“今天干嘛想着弄中餐了?”
“艺儿说学校的那些东西吃腻了,想换个口味。”秦母说。
“哦,她今天回家吗?”
“嗯,这不马上四年级了吗?她说暑假要去一家旅游渡假公司实习,去之前呢,回来跟我们团聚一下。”
“什么旅游渡假公司?”
“好像叫什么vacationrentals的。”
“哦,这样也好。她终归是要寻找自己的世界,过自己的生活。”
“哎,你说我们要早一点明白这个道理,她跟陈骁也不见得会分开了,是吧?对了,那小伙子还在欧文吗?你说他偏偏来了这里,会不会是想着见一见艺儿呢?”
“他倒是向艺儿问了声好,但是全程没提……”
秦宗德的话还没说完,便见着秦母一个劲儿的跟自己使眼色。
回过头来,才发现秦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喂,你属幽灵的?怎么进屋没声呢?”
“我回房了。”秦艺丢下一句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她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外研社的《现代大学英语》,这是渝江师范大学一年级的课本。
翻开第一页,上面有一张贴纸相,她和陈骁脑袋贴着脑袋,做着同样的鬼脸。
“喂,我们学校外面的小店有一种贴纸相,可以自己选背景,自己拍照片,拍了马上就能拿到。”
“大头贴是吧?”
“贴纸相。”
“就叫大头贴,因为可以把脑袋拍得很大的那种。”
“喂,你让开一点,你的脑袋都占三分之二了,你个陈大头。”
“这样不好吗?显得你脸小。”
秦艺合上书本,微微仰起头来:“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可是……”
……
华国,渝市。
周志成回到家里,第一时间举起自己的宝贝儿子:“曼文,叫爸爸,叫爸爸!”
周曼文:“咿咿呀呀,哇……”
苏雪丽笑着拉开周志成的旅行包,问:“给我们娘儿俩带什么礼物没?”
周志成笑道:“米国没什么好东西,就给你带了两包花旗参。”
毛九溪家。
毛九溪的屁股还没落到沙发上,李秀莲就翻开了他的包包:“给我带礼物没?”
毛九溪道:“米国没什么好东西,整个国度毫无特色。”
李秀莲很失望:“就是什么也没买喽?”
毛九溪解释道:“我在那边被表弟禁言了,不能说话,我怎么跟售货员交流啊?”
李秀莲冷笑一声:“哼,好像你可以说话,就能跟那边的售货员交流似的。”
“h、how-mach?”毛九溪嘀咕了一句。
陈骁家。
陈越铭问:“喂,出了一趟国,有没有带什么礼物回来啊?”
陈骁道:“米国又没什么好东西。”
颜荞道:“我给阿姨带了一盒化妆品,还有一盒巧克力。”
陈越铭:“那我呢?”
颜荞道:“这些东西就是给你的,你自己拿去送给阿姨。”
陈越铭叹道:“还是荞荞贴心,想得周到。不过,都老夫老妻了,还送什么巧克力啊,整得挺尴尬的,你们留着自己吃吧。”
陈骁道:“爸,以你跟我妈现在的关系,就不能以寻常的办法去处理。你应该再去买一束鲜花,配着这盒巧克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来个浪漫的……”
“呵!”颜荞冷笑一声:“原来你会呀,可我怎么就从来没收到过巧克力和花呢?”
陈骁:“……”
林荣恒家。
林荣恒点了一根烟,坐在院子的角度里狠狠的拔了一口:
这件糟心的小棉袄,可算是要嫁出去了!
感谢徐维义的祖宗十八代。
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哪里不得劲儿呢?
其实嫁或不嫁,林栩也没有住在家里了,而且每天在办公室还能碰头,不可能是舍不得吧?
嗯,绝对不可能是舍不得。
足足一寸长的烟灰掉落在林荣恒的裤腿上,他站起身来抖了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去订做一套像样的西服啊。
因为婚礼上,新娘要挽着父亲出场的。
还有,父亲的西服,那不能跟新郎的撞衫了。
“喂,”林荣恒给林栩打了个电话:“那个……问你个事儿。”
“什么?”
“你婚礼那天,徐维义穿什么颜色的西装啊?黑色还是白色?”
“黑色吧。”
“哦,那我是不是订制一套灰色的?”
“哎哟,我的亲爹,我可从来没见你穿过那么正式的西服啊。随意一点就好啦,别把自己整得那么别扭,我会愧疚的。”
“不是要挽着我出场吗?穿得太随意了也不好啊。”
“不用挽着你,我打算以唱歌的方式入场。”
“不对吧,我见苏雪丽出嫁的时候,都是挽着她父亲出场的。”
“她是她,我是我!”
“哦……”
林荣恒默默的挂了电话,又给自己点了根烟。
盘在他脚下的二哈似乎嗅到了狗粮的味道,站起身来离他而去。
美丽家园,颜荞家。
林栩带着耳机,反复的操练着流行歌手鄢梦的那首新歌《往后余生》。
这首歌是陈骁作词,也是陈骁哼唱给鄢梦之后,由鄢梦改编之后发行的。
曲调跟前世的原创大致差不多,略微带了些鄢梦自己的风格在里面。有点像后来一个叫做《我是歌手》的综艺节目,在原唱的基础上进行改编后的结果。
最重要的是,这首歌的歌词用在婚礼上相当贴切,十多二十年后,几乎会成为婚礼宴上的必备歌曲。
“往后余生,
风雪是你,
平淡是你,
清贫也是你。
荣华……”
颜荞用笔头敲了敲桌子,打断了林栩的歌声:“你真不打算挽着你爸出场?”
林栩道:“一个字:尬!”
颜荞道:“那你跟徐维义站在台子上,被主持人各种调侃,尬不尬?”
林栩道:“那不是仪式吗?我不可能把仪式都取消了吧?还有啊,我选的司仪是成熟稳重风的。”
颜荞道:“你既然想你的婚礼能够有一些仪式感,为什么不让它变得完整一些呢?你知道吗?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一刻,就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交接。”
林栩愣了一下:“我……反天我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