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玉虚殿
饭间,青松出奇的来到止水峰上与一众弟子共进晚餐,这倒让止水峰的众位弟子有些拘束,这几年来,青松一直都在青莲大殿与玄青子共同参悟道法,很少来过止水峰,就连传授道法之事也都是全权交给卫阳。
用罢晚饭过后,青松将一干弟子留了下来,他还特地询问了秦歌的修道情况,对于秦歌的状态,他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愤怒与失望,反而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叫秦歌日后加倍努力云云。
而对荆少羽则是严格多了,得知荆少羽这些时日疏于修道,他气得火冒三丈,扬起手来便要打,被一众弟子拦住后,他才作罢。
当下,荆少羽便哭着跑了出去,其他人忙去追赶,而卫阳则被青松叫住,有事相商。
厅中只剩下青松与卫阳两人,卫阳乃是青松最为依仗的弟子,是以对他也是最为放心,且他身为止水峰一脉的大师兄,事无巨细都要由他去办。
烛光摇曳,形单影只,青松也不似人前那般强硬的姿态,更像是一个无助的父亲,在谈话间他明言指出要卫阳多加管教荆少羽,止水峰弟子之中要数荆少羽最为聪慧,对于道术的修炼有着极高的天赋,是天生的修道者,但是他性格倔强,说一是一,就算是错了也会一错再错下去,而且他言行过于偏激,一着不顺,便容易误入歧途。
反倒是秦歌,青松对他甚是放心,虽然他资质差些,只要日后勤学苦练,纵然是做不成栋梁之才,至少也不会误入歧途。
这一席话谈完,已是半夜三更,止水峰的其他弟子也已经睡了,而荆少羽也被众人追了回来,此刻他也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还在喃喃低语着。
青松在他房前站了许久,也将他梦呓之词听了个大概,无非是一些不满的话,青松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良久才离去。
卫阳目送着青松远去,心内也是五味杂陈,这对父子间的恩恩怨怨不是他这个外人能够化解的了的。
这师弟对止水峰上的每一位师兄都比较亲昵,唯独对自己父亲青松仿佛是前世积了仇一般,自荆少羽懂事以来,他便对自己的父亲有诸多不满,长大之后这对父子之间的代沟越来越深,分歧也越来越多,虽不至于反目成仇,但也比这好不了多少。
竹影婆娑,明月高悬,淡淡的清辉普照,将这萧瑟的深秋点缀的更为孤寂,远处的青莲大殿烛火忽明忽灭,而且从其中隐约传来几声叹息。
又是一日清晨,秦歌早早的起了床,在屋中修炼了两个时辰,如今他已来到青莲宗半年时间,这半年时间中,他单薄的身子也开始成长起来,而且又加之修炼道法,如今他已经快长到与卫阳的肩膀般高了。
经过几个月的修炼,秦歌已经能够引入天地灵气,炼化为自身的精元了,而且这些精元都坐落有致的分布在他身体的几大重要穴位之中。
这对于止水峰之上的一干师兄来说,可谓是奇迹,郝仁更是直呼:“苍天有眼呐。”
铁树终于开花,就算是以卫阳的稳重,他也不由得大为失态,当下就将秦歌抱了起来,可谓是欣喜若狂。
被众人如此注目,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今后一定要加倍努力。
不过,荆少羽似乎是对秦歌颇有意见,每当受到青松的训斥之后,他便拿秦歌撒气,仿佛秦歌是他的出气筒一般。
秦歌也并不介意,荆少羽所作所为不算太过分,是以都忍了下来。
这三个月以来,青松都很少再在玉虚殿中教书,而是独自闭关悟道,是以这些弟子都各回各处,再也不来玉虚殿了。
卫阳倒是开明,任由秦歌与荆少羽两人自由活动,美其名曰:给他们一个美好的童年。
荆少羽开始还会来玉虚殿坐上一刻钟时间,后来再也没有来过玉虚殿,而是在止水峰之上玩耍。
面对这得来不易的修道机会,秦歌倍加珍惜,一刻也不敢松懈,每日下午都在玉虚殿中研读这些书籍,揣摩其中的意思,三个月下来,他便将这玉虚殿第一层的典籍看了个大半,而且还能够明白书中的道理。
秦歌虽然不甚聪慧,但是对于读书之道,可以称得上是绝世奇才了,不过这都是他自己这样认为的,是以不敢胡乱的宣扬出去,免得徒惹来一个笑话。
这一日,云淡风轻,正是冬去春来的好时候,春风送爽,满山洋溢着浓浓的绿意,碧翠的枝叶随着清风起伏,像是碧海之中的波涛一般,连绵不绝。
如此好的光景,秦歌也不由得陶醉其中,眼前百花盛开,姹紫嫣红,鼻尖飘荡的百花香气更是令人心旷神怡,在这地方读书是再好不过了。
秦歌从玉虚殿中拿来几本典籍,在止水峰后山细细观阅着,他这时观看的是儒家典籍,在道家看来是属于微末杂学,是以一般人很少传阅,倒也不虞会有人急于要读这些典籍,这才擅自将它从玉虚殿中带了出来。
“读书能够陶冶人的情操,能够开启人的智慧,古人说的确实有理。”细细感悟着典籍之中的真意,他也不时的发出一些感叹,整个心神完全沉浸在书中,忘了周遭的一切。
“嘿,秦师弟,你在看什么呢,看的那么入迷。”忽然,一颗石子扔了过来,砸在了秦歌的脑门之上,回头望去,却是荆少羽趴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正嬉笑着望着自己。
“哦,师兄,你有事吗?方才我看书看的太入迷了,没听见你说什么,真是对不住了。”秦歌放下手中的典籍,转过头去问道。
“不打紧的,我只不过是找你有些小事,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荆少羽笑嘻嘻的望着秦歌,这令秦歌有些意外,这是荆少羽在这几个月时间以来,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和善,以前一直都对自己有很大的偏见,从来没给过好脸色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