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想要发财没有魄力永远发不了大财,沈万千可是将自己的身家财产全都给压在了啤酒上,如果啤酒买卖失败的话,朱由检随时都能够抽身而出,但是沈万千已经将整个沈家全都给压了上去,一旦啤酒亏了的话,沈万千只能步了老祖沈万三的后尘了。『雅*文*言*情*首*发』
不过财神爷的眼光和招牌摆在这里,这个想亏本都是个问题。
“五万两?不会有这么多?是不是你多加了些?”
按照一斤啤酒五两银子这么算,哪里来的一万斤!
更何况两人这还是平均分,把沈万三榨干了都榨不出两万斤啤酒来。这里面不可能会没有猫腻。
“嘿嘿,当然没有啦,这些钱您先花着,等不够了,以后接着问我要就是了。其实不瞒王爷说,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将这酒厂作坊开到江南一带,这地方文人雅士多得是,喝酒吟诗的人也多,这啤酒的买卖肯定要比我们这里红火得多,这个王爷您看怎样?”
原来这是沈万千有了新的想法了,如果不继续的开拓市场那么啤酒的发展只能到此为止,然而这个不是朱由检想要看到的,也不是沈万千想要的。既然沈万千的想法是好的,对朱由检也有好处。
那么朱由检就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朱由检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啤酒是该让我大明的子民品尝到,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既然要加建工厂了,那么是不是我也要出一笔钱了,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吃亏,给个数目听听。”
朱由检拿起床头的一叠银票,准备从里面拿出一些来给沈万千,沈万千赶紧的拦住了朱由检此举。
“王爷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呢,为王爷办事这是天经地义,只要是王爷能够帮帮忙让金陵方面的当官的不要为难咱们的买卖这就行了,不然咱们一个北方的不知名买卖商人到了南方去,这可是寸步难行的。”
原来沈万千是想让朱由检帮忙打通这其中的官道,所有地方的商人与官人都达成着这么一种默契,只要是当差的给当官的孝敬,当官的就会帮忙打压本地的外来商人,压制他们的价格,克扣他们的货物,这种方式虽然看似缺德,但是这也是一个地方的经商之道,官商勾结不过如此。en8.
没办法,这也是为了保护当地的贸易,避免外来势力垄断。
去南方做买卖,首选金陵,金陵乃是太祖洪武皇帝龙兴之地,三代人四十年的经营早就将金陵给建设成了一流的大城市。虽然已经迁都二百多年了,但是由于金陵的自然气候与社会风气原因,依然是商会富庶之地,其繁华程度仍然是全国之最。
“金陵方面我认识的人也不多,这个难度有点儿大,不知道孙大人有没有熟人在金陵。”
朱由检是真的不认识人,他本来就朋友不多,更可况现在又与阉党较上劲了,更加的不可能会有人来帮他了。
孙承宗应下来。“嗯,这个我可以找一找关系,我有几个学生就在江南一带,或许他们能够帮得上忙。”
啤酒南迁的计划已经拍板,这一次的变动不会是小事,毕竟这沈家的产业都在黄河以北,沈万千的影响力也仅仅是在京城一带有点儿影响力,这全国各地的比他有钱的人物多了去了,那就更不要提江南富庶商贾了,沈家两百年前发家就是在江南。现在已经过了两百年了,曾经天下第一富豪沈家对于江南的影响也已经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曾经依仗沈家庇护的小家族也成了庞然大物,沈万千南迁此举无疑就是重新开始,重新打下这江南沈家的名号。
沈万千想要发财,只要是纳够了税,这个谁也不会管,但是只要是与朱由检撤上了关系,那就会有一个人坐不住,魏公公!
信王皇族一派已经正式与阉党展开了回合制的输死较量,魏公公自然不会让朱由检好过的,起码这得先弄清楚朱由检的实力才行。
九千岁一声令下,京城中的锦衣卫全部调动,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彻查朱由检的根基何在,朱由检即使是行事再怎么隐蔽,也难逃有心人的法眼。
朱由检与沈万千交往甚密的这段往事也被手眼通天的锦衣卫给查了出来,联合上朱由检前几个月变卖家产,还有京城啤酒热销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连贯起来,这一下子全都通了!
经过了锦衣卫层层的排查,最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朱由检变卖家产与沈万千勾结,做买卖生产啤酒发了大财,然后又买了红夷大炮!利用这红夷大炮将魏良卿一家老小给炸死!
查清楚了朱由检的这一层脉络之后,魏忠贤的心里这叫一个窝火,魏忠贤心里只有懊悔二字!“想不到啊!真的是想不到!信王这厮竟然在本督公的眼皮子底下干出此等大事!而你们一个个饭桶,居然查不出来,现在信王这小子已经成了气候了,要你们何用!”
面对魏忠贤的斥责,崔呈秀、顾秉谦、魏广微等人只能低着头不语。
一个个的心里这都是不服气,明明是看不起这小子,放纵他壮大,现在好了,收拾不了了,这又怨到了我们的头上,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一个个的都是心里敢怒而不敢言。
还是崔呈秀办事,悠悠的开口道。“九千岁此言差矣,现在信王虽然敢于我们直接对抗,但是并没有到那种不可收拾的程度,只要是我们多费些手脚,依然可以置他于死地,如果他这继续再隐忍几年,或许到时候我们真的就收拾不了他了,但是现在不同,想要凭着一个小小的土财主就能与我们偌大的一个集团党派对抗,他这还差两把火候。”
魏忠贤的怒火也已经发泄完了,也坐下来冷静的分析起了朱由检这一派拥有的实力,是不是能够与自己相抗衡。
自己这一边就不用说了,单看朱由检这一边,一个信王,孙承宗、袁可立朝廷上暂时就这么两个人明面上的站在朱由检这一边,至于那些对于阉党之争态度暧昧不明的人可以忽略不计,对于这种人,魏忠贤也对他们有着防备,一无兵二无权,也就是能够动动嘴皮子骂骂人在行。
但是这两个明面上站在朱由检这一边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收拾得了的。孙承宗依仗皇帝信任,掌控京城防备力量,对于这些常年不打仗的这些吃白食当兵的人来说,他们的战斗力在前几天的混乱中也已亮出来了,身强力壮,天不怕地不怕的锦衣卫都在他们的手里吃了亏。
由此可以看得出,孙承宗这厮练兵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有着在战场上官场上双场作战经验而且能够与孙承宗打平的人,阉党目前还不具备此类专业xing的人才。
至于袁可立,那是历经万历、泰昌、天启三朝元老,袁可立是曾经与张居正打过照面,聆听过申时行教导,争过国本,打过三大征的骨灰级元老级别人物,他的存在象征着张居正改革派时代过来的人物还没有死干净,是官场的代表,这是岂能是能够轻易地动的了的。
这两个老东西处理起来可是相当棘手的,想必朱由检这小子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才将这两个老家伙拉拢到自己这一派。
财神爷沈万千在朱由检这一派中起的作用也就是相当于是提供资金的援助,没错,应该就是这么一个作用,一个商人想要当官,无异于是找死!
一个商人再这么有钱,在一个官本位的国家也就是当官的口中一块肥肉,之所以加入到朱由检这怀疑派想必就是给自己拉拢一块护身符。在魏忠贤看来沈万千做买卖的脑子是不少,只不过这看人的眼光稍微的差了一点儿,找谁不好,偏偏找上了一个要啥没啥的穷王爷身上。
“还是呈秀说的对,确实是本督公高估了信王这厮,你们说说,看看怎么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翻不过身来,给我的卿儿出一口恶气!”
崔呈秀踱了几步,略一思索道。“九千岁,依呈秀看来,对付朱由检不能直接对他下手,我们要循序渐进,先从沈万千身上下刀子!”
“这是为何?”魏忠贤问道。
在他看来,沈万千只是一个普通的有钱人而已,没啥本事,对于与阉党的争斗也没啥太大的作用,与其是动手收拾他,还不如多费些脑子,将朱由检强有力的两个外援给剪除掉呢!
“呵呵,呈秀是这样看的,孙承宗深得陛下信任,前一阵的谋反罪都不能置他于死地,反而将这颗毒瘤弄到了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咱们暂时的先不要碰他,至于这个袁可立,元老人物,也不能动。而他们两个虽与我们不睦,但是只要是咱们牢牢地掌控着锦衣卫与东厂,他们两个人的行踪逃不了咱们的眼皮。我们随时就能够做出反应,这个不怕。不管大家相信或者是不相信,而这沈万千确实是信王的最大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