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虽然说着要加重对孙承宗的惩罚,可是并没有打算要了孙承宗xing命的意思,而魏忠贤这就叫落井下石了。en8.
“不不不,一个莫须有的冤枉罪名扣在吾师的头上这就已经够冤的了,怎么能抄了吾师的家呢,这个处罚太严重了,绝对不行!”
天启皇帝是绝对不会同意杀了和抄了孙承宗家的,这个是原则问题。
朱由检道。“皇兄,臣弟的意思是,不能太轻,免得体现不出皇家的威严。也不用太重,以表现出陛下的怀柔之心,最好是降职!”
朱由检的这个提议恰到好处,不是太重保住了孙承宗的xing命,革除了职位,也是让阉党忽略这只掉没了毛的凤凰。
魏忠贤还想多说些什么,但是想一想朱由检说的这话也有道理,杀掉孙承宗皇帝不允许,扣三个月俸禄这个太轻。
革职查办这个也不错,起码孙承宗没了官职,这也就少了威胁。
孙承宗也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老臣经略辽东多年,没有将关外的女真彻底歼灭,此乃老臣的失职,这个理应受罚。无论是怎样的惩罚,老臣这都接着就是了。”
三言两语就将通敌的罪名换成了督战不力,这个要比通敌高尚的多了。
孙承宗也已经看出了来了,自己今天不受点儿处罚是别想得好了。既然孙承宗都已经愿意接受处罚了,那皇帝也不能多说些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兵部尚书兼辽东经略孙承宗经略辽东多年,未建寸功,应百官要求,现在革除孙承宗辽东经略。由……哪个谁来呢?”
“高第……高第。”魏忠贤提醒道。
“对,辽东经略由高第接任,羿ri上任。革除兵部尚书,降为兵部右侍郎。罚半年俸禄。嗯……对了,京中御林军交给你来节制,带罪立功。保卫京城安全!”
皇帝看似不经意的工作调动,却将京城的主要军事力量交到了孙承宗的手里,孙承宗被贬了职,却依然掌握着京城的防备力量。
按道理来说,这个京城的御林军应由兵部尚书节制才对,而天启皇帝依然坚持用孙承宗。
看似孙承宗手上少了十多万jing兵,但是工作单位却从遥远的辽东前线调回到京城,直接将他放到了阉党的眼皮子底下!
对孙承宗来说这个没有什么,但对于魏忠贤来说,无疑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孙承宗手里的十多万辽东将士那是远虑,而掌握着几万人的御林军那却是近忧,时不时的就能够要了阉党人的小命。en8.
火枪虽远,可毕竟shè程有限,大刀虽短,但是却架在你的脖子上!
朱由检在偷笑,天启皇帝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个简简单单的人事调动就严重的牵扯了魏忠贤的神经。
他也不会明白这对阉党来说意味着什么。“陛下,这个貌似不妥?这京城乃是天子脚下,时刻保卫着陛下的安全。将京城的安危放在一个通敌叛国之嫌的罪人手里这个貌似不太好?”
“这个就这么定了,京城的御林军交给吾师朕放心的下,交给其他人朕不相信。好了,这件事以后就不要提了,没事你就先离开。朕还有正事要办。”
皇di du已经下令撵人了,魏忠贤叹了一口气只好准备灰溜溜的离开这里。
“魏公公慢走。”
皇帝这又叫住魏忠贤。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把这些宝贝带上,五天内给朕筹出辽东的军费。这个不为难?”
“不……不为难……”
魏忠贤咬着牙应承了下来,绝对不能让皇帝看轻了自己,一定要保持那无所不能的形象。
三个人一同走出了乾清宫,魏忠贤回头对孙承宗身边的朱由检说道。“殿下,与什么样的人交往这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品行如何,还希望殿下能够细细的考虑清楚不要让本督公难做就好。”
朱由检今天做的事情让魏忠贤心中很是恼火,甚至都已经动了杀心!
还好最后关头朱由检的态度发生了峰回路转的转变,最后倒向了魏忠贤这一边,这也算是识事务。
朱由检点头说道。“小王明白厂公的意思。”
“哼!明白就好。孙大人。”
魏忠贤不善的看向孙承宗,孙承宗不屑的看着他。“孙大人,您的运气可是真好,这都没能要了您的小命。真是失算,失算。”
两派已经撕破脸皮了,魏忠贤也没有必要继续的伪善装下去了,当着朱由检的面摆出态度来,这样也好。
让他看清楚局势,将来站好队伍。
孙承宗不屑的道。“龙游浅滩遭虾戏,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魏忠贤怒道。“孙承宗,你还是不服气是不是,不要忘了,现在你已经不是尚书了。还敢这么猖狂!你就是一只落汤鸡!”
孙承宗道。“落汤鸡那有如何,多亏了陛下厚爱,老臣依然节制京中军队,陛下真是用心良苦,给了老臣一道保命符。”
“哼!你不要太得意,给我小心一些,不要以为皇帝向着你,你就可以这样为所yu为了。本督公不会这么算了的!”
一说到这个,魏忠贤就像是被踩了猫尾巴一样,真是失策,好不容易将孙承宗从辽东弄了回来,不成想却将他的屠刀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魏忠贤怒不可遏,气呼呼的一甩袖子先他们一步离开。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朱由检无限感慨道。
“王爷,这话说的不对,可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天都已经和魏忠贤解下梁子了,只怕ri后的这个麻烦事不会少的了。”
朱由检鄙夷道。“这个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话说的不会,不是我们,而是你,我和你不是一个派别的,不要搅和在一起给弄混了。我还要继续回去装孙子,孙大人别过了。”
朱由检已经打算好了,今天自己已经坐到了火药桶上了,若再不及时从中抽身,早晚也会将自己给炸个粉身碎骨!
最好就是乖乖的在魏忠贤的眼前消失两天。魏忠贤怒气冲冲闭着眼睛往前走,皇宫里的太监宫女们见九千岁这副模样,都不敢上前招惹两下,引火烧身可就麻烦了。
“哎呦喂!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撞本督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魏忠贤一把老骨头,养尊处优惯了,哪里经得起这么一顿撞!差点儿给直接给撞散架了。
那被撞的人手里拿着十几本书散落了一地,也不捡,连忙去将魏忠贤扶起来。
“义父,小心一点儿,没有摔坏!”
“你……原来是你!你怎么才过来呢!”
来的不是外人,正是着急赶过来的崔呈秀。崔呈秀说道。“这不是准备了一下吗,好了,义父,编造的证据已经全部带来了,相信这次一定能够狠狠地治孙承宗的罪!”
崔呈秀来的晚了些,魏忠贤被孙承宗与朱由检联手耍弄的事情并不清楚。
魏忠贤火大,抬手一巴掌甩在崔呈秀的脸上!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响彻整个皇宫内外!
魏忠贤是真的发了火了,崔呈秀的老脸上顿时肿了起来。崔呈秀被打懵了,不明所以。
“义……义父,这……这是怎么回事!”
魏忠贤更生气,左右开弓大巴掌来回的甩在崔呈秀的脸上!
“让你小子办事不利索!”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死哪去了!”
“要不是你来的这么晚,本督公还用得着上这么大的火吗!”
“都是你!”
崔呈秀心里叫苦,现在魏忠贤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敢多嘴,只能等魏忠贤打累了再说。魏忠贤来回打了崔呈秀二十个嘴巴,他也累了。
崔呈秀小心翼翼的问道。“义……义父,都是呈秀的错,要不我们现在去见陛下,让他回心转意?”
“哼!不用了,指望你们一个个的这个什么事情也办不成!要不是本督公在这里拼死努力,将孙承宗的兵权给夺了,咱们早就全部在孙承宗的手里完蛋了!”
魏忠贤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与孙承宗说了一遍,崔呈秀心中暗叫可惜,倘若不是自己来晚了一步,单凭地上散落的这些折子就一定能够要了孙承宗的小命不是问题!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崔呈秀问道。魏忠贤摆了摆手道。“算了,孙承宗起码已经将辽东的军权交出来了,明天就让高第赶紧的去上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让锦衣卫ri夜监视孙承宗,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通知我。”
“那……辽东的军饷……”
一提这个用木头来换军饷,魏忠贤就觉得肉疼!这笔银子最后还是要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
“好了,这笔银子我掏一半,剩下的一半你们看着凑一凑,明天将银子给高第,让他一同带去辽东。”
“对了!差点儿忘了一个人!”
魏忠贤差点儿将朱由检这个人物给忽略过去,朱由检在这里的角sè可有可无,但是没了他还不行。
扮演着一个相当有份量的小角sè大人物。
“这个小子最近不怎么安分,你派人去jing告他一下,下不为例!不然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