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我和她说一下吧!”周一一终究还是不能擅自为林碧琪做决定,“她要是喜欢,我不反对。”
卢山笑了:“老大果然很疼碧琪。”
“谁让她是我妹妹呢!”周一一叹了口气,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一间屋门前,还未开门,周一一就感觉里面传来一股如同大地般雄浑的气势。
周一一面色一变,这是……强者的气息。
“进来吧!”还没敲门,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卢山并不意外,推开门,把周一一让了进去,随后跟上,顺手关上了门。
这是一间并不宽敞的会客厅,一张茶几,东西两面是两张长沙发,南北两面是两张单人沙发,一个身材雄伟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对门的那张单人沙发上,目光炯炯的打量着周一一。
这平头中年男子生的一张国字脸,浓密的倒八字眉,双目炯炯供,如利刃一般犀利,仿佛能够看穿一切,穿着一身青灰色劲装,虽然端坐在沙发上,却也看得出其身材魁梧雄壮,身高至少在一米九以上,宛若一座大山,望之巍峨,心生畏惧。
“老爸,这就是我老大周一一。”面对中年男子,卢山依旧像往常一样,瓮声瓮气的对周一一介绍道:“老大,这是我老爸。”
周一一立即抱拳:“晚辈周一一,见过前辈。”
中年人见周一一气息绵长,血气充盈,即便在自己的威压之下,依旧面不改色,不由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年轻人不错,坐。”
“谢前辈。”周一一也不知道古武界的规矩,不知道怎么坐才好,不由给了卢山一个询问的眼神。
卢山会意,让周一一在自己老爸的对面坐下,自己则去泡了一壶茶,等他回来的时候,两人竟是一句话也没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彼此之间的气势却交织在了一起。
卢山不动声色的走到侧面,把茶盘放在茶几上,倒上三杯茶,默默坐下,闭上了眼睛。
片刻,中年人呼吸微微一窒,交织在一起的气息瞬间消散,周一一微笑道:“前辈,承让了。”
中年人呼了口气,哈哈笑道:“果然后生可畏,我叫卢明义,你可以叫我卢叔叔。”
“卢叔叔。”周一一笑着叫道。
“哈哈,好。”卢明义扭头看着睁开眼睛的卢山,叹道:“都是年轻人,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
周一一很无语,此刻,他好像变成了‘别人家的孩子’,遇到这种老爸,卢山也够苦的。
卢明义端起茶杯,笑道:“小子,喝茶。”
“好的。”周一一端起茶杯嗅了嗅,闻着挺香的,尝一口,入口苦涩,但很快就变得甘甜,正应了人生那句先苦后甜。
“好茶。”周一一赞叹道:“这是武夷大红袍吧!”
“行家。”卢明义一挑大拇指:“年纪轻轻就有这种造诣,不简单啊!”
“卢叔叔过奖了。”周一一微微一笑,放下茶杯,道:“不知卢叔叔找我有何赐教?”
“痛快。”见周一一挑明了话题,卢明义放下茶杯,也不墨迹,单刀直入的说道:“我听小山说,你去年修炼我家传的太极锻体诀,然后短短几个月时间,就练到了玄级境界,我原本不信,因为从古至今,也没有人在短短几个月就练到玄级境界的古武者,但今天看到你,我才知道小山没骗我。”
叹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练的?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天纵奇才?”
“卢叔叔过奖了,我其实算不得奇才。”周一一谦虚道:“我只是因为有点奇遇,所以学什么都比别人快,我也要谢谢老四愿意教我太极拳,不然我不会有这份成就。”
“年轻人不骄不躁,很不错。”卢明义心中暗赞,却也有些疑问:“你说的奇遇……当然,不方便说就算了。”
周一一带着一丝歉意的笑了笑:“谢谢卢叔叔理解,短时间内还不行,以后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告诉卢叔叔的。”
卢明义暗道可惜,笑道:“没关系,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以理解。”
顿了顿,卢明义问道:“你只学了太极锻体诀吗?”
“是的。”周一一点头。
“想不想多学几门武技?”卢明义问道。
“不了。”周一一摇了摇头,道:“我练太极拳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想和任何人争勇斗狠,而且太极拳的威力不差,我只练这一门就够了。”
以周一一的年纪,却不贪念武功秘籍,当真是殊为难得,卢明义眼中的赞赏之色更浓了。
“小山,你这兄弟不错,以后要深入交往。”当着周一一的面,卢明义如此对卢山说道。
卢山点了点头:“我知道。”
周一一连忙道:“卢叔叔放心,我和卢山是最好的兄弟,彼此有事,谁也不会袖手旁观。”
“嗯。”卢山点了点头。
卢明义哈哈笑道:“那我就放心了。”顿了顿:“小子,我这个笨儿子性子直,脾气倔,你年龄比他大,以后有什么事,多照顾一下他,毕竟我也就这么一个儿子。”
“卢叔叔放心。”周一一郑重的点了点头:“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不会看着卢山不管。”
“好!”卢明义心情大爽,站起来:“小子,你叔叔我好多年没遇到高手了,过来,跟叔叔我过两招。”
“这……”刚来就打架,这画风不太对啊!
“男子汉大丈夫,犹犹豫豫的像什么话。”卢明义使出了激将法:“是带把的就过来。”
话都说到这了,周一一也不是没种的人,起身就跟卢明义走出去,在一个训练场站定抱拳道:“卢叔叔,比武切磋,点到即止好吧!”
“年轻人哪那么多废话。”卢明义摆出一个周一一不认识的起手式,喝道:“小子,拳脚无眼,小心了!”
“……”
周一一心说不好,老家伙这是要玩真的啊!
果不其然,卢明义上来就是一招黑虎掏心,一拳下去,虎虎生风已经不能形容了,完全就是手榴弹爆炸,破空的声响能把人耳膜震破了。
周一一面色一变,立即使出了一个太极推手,手腕贴着卢明义的小臂往外一带,总算是化解了这一拳的攻势,而虽然太极有四两拨千斤的特点,但周一一依旧被卢明义的怪力震的手臂发麻,要知道,周一一现在的力量绝对不下于一头大象的全力一击,而且他刚才使得还是太极的四两拨千斤,可即便这样,依旧把他震的手臂发麻,可见卢明义的力量之大,简直惊世骇俗。
比武较技,没有太多时间考虑其他,更何况卢明义一计不成,早有连环招数使了出来,而且一击比一击力量大,一击比一击速度快,即便以周一一的眼力,也渐渐看不清卢明义的拳速了,但周一一虽慌不乱,抱元守一,使出了太极拳的以慢打快,甚至闭上了眼睛,只依靠耳朵的听声辩位,甚至最后完全就是依靠感觉在应对,虽然一开始略显狼狈,但渐渐却应付了下来,而且越来越从容,没有丝毫慌乱。
卢明义见周一一竟然只凭着最基础的太极锻体诀就接下了他所有的攻势,不由心中惊叹,果然是天纵奇才。
而在场边的卢山才是震撼最大的一个,他从刚出生那天就开始泡药浴改善体质,一岁半刚会走路就开始扎马步练武,现如今也只是一个黄级高手,距离玄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自己的宿舍老大,一个从未练过武的人,只练了太极锻体诀短短数月,就已经成为了玄级的古武高手,虽然实战经验不足,被实力比他还要低一些的卢明义压着打,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周一一正逐渐扳回劣势,而且看情况,再继续下去,受虐的就要变成卢明义了。
卢明义,卢山的老爸,玄级高手,古武界的天才,甚至可以说是古武界的最强武者,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渐渐地却被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人压制住了。
太不可思议了!
卢山越看越震撼,而在场中央的卢明义却有苦难言,他原本见周一一已经从下风逐渐转变到上风,就想见好就收了,可是周一一这小子却有点坏心眼,居然不给他丝毫脱离战场的机会,一直用太极绵劲缠着他,让他无法脱离战场,然后周一一就发动了反击。
虽然太极拳的攻击力并不是很强,但那要看谁用了,太极拳脱胎于阴阳理论,一阴一阳,一攻一守,一刚一柔,由此可以演化出无穷变化,而且气息绵长,越是战斗到最后,越有优势,周一一跟卢明义这场大战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等到中午的时候,周一一见卢明义气喘吁吁,眼瞅着就要躺地上了,这才一记太极推手,把卢明义推了出去。
卢明义顺势躺在了地板上,大字型的穿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全身是汗,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
周一一这才收势,心中嘿嘿直笑,抱拳道:“卢叔叔,承让。”
“你……你小子……”卢明义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卢山走到卢明义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老爸,没事吧?”
“臭小子,我像没事吗?”卢明义瞪着他:“扶我起来。”
卢山听话的把卢明义扶起来,搀着他走了两步,又问道:“没事吧?”
“没事。”卢明义这口气喘上来了,虽然腿还有点抖,但总算有点力气了,有了力气,就想秋后算账,扭头恶狠狠地盯着周一一,一伸大拇指:“小子,你行,你不错。”
“卢叔叔过奖了,我还有需要继续改进的地方。”周一一笑道。
卢明义心里一寒,背后一凉,脑门冒汗:还要改进?臭小子真想要了我的老命不成?
赶紧打个哈哈:“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中午了,走,叔叔请你吃饭。”
“哎,谢谢叔叔。”
武馆里有专门的食堂,什么菜都有,而且味道很不错,也比较干净,毕竟来这里练武的都是些家里条件不错的年轻人,不可能像学校食堂那么不讲究。
卢明义带着周一一去食堂打了饭,十几个托盘摆在饭桌上,基本上都是肉菜。
“小子,吃!”卢明义豪爽的抄起一只炸鸡,道:“我们习武之人,消耗大,就要靠多吃肉食进补,你小子千万别客气,甩开了吃,管够。”
周一一看着甩开腮帮子吃饭的这对父子,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总算明白为什么古武者比修真者还少了,原来都是吃不起,穷的。
武馆里的弟子很多,每天都有五六百人来练武,虽然都是‘走读制’,但绝大部分弟子在中午都会留在这里吃饭,这里的饭菜不但好吃,而且还可以和关系好的朋友一起聊聊天,有些胆子大的,甚至会跑去异性同门那里凑凑热闹,刷刷好感度什么的。
食堂分别在一楼和四楼,前三层的弟子在一楼用餐,四层以上的弟子就可以在四楼用餐,四楼以上的弟子比起前三层就少得多了,四楼一共一百多个弟子,五楼则只有六十多人,六楼的就不用说了,基本上都出去了,可即便如此,四楼的食堂里还是有近两百人在用餐,其中女弟子只有二十来人,虽然不是个顶个的漂亮,但却是个顶个的身材好,让不少师兄弟心生爱慕之意。
以往这二十来个女弟子都跟宝贝似的被师兄弟们缠着,但今天,这二十来个女弟子却个个心不在焉的应付着身边的师兄弟,每个人的目光都朝着周一一这边瞥,那娇媚的样子让身边的师兄弟们个个色授魂与,但是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却个个咬牙切齿。
正在吃饭的周一一突然背后一冷,举头四顾,还以为食堂里的空调太凉了,但是看到那些如同饿狼般泛着吃人绿光的众多男弟子,以及犯着花痴的女弟子,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摸摸脸,想起了一句话:如果帅也是一种罪,那我已经罪大恶极、罪无可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