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黄金周后的气温回升仅仅维持了不到一天,就被一场飒飒秋雨浇灭。从夕阳正浓中走出的夜晚已然被淅沥沥的雨点占据了整个夜幕。晚风已然带上了寒意。
外头寒风呼呼,许泽只是裹在家中床上的大杯子里,舒舒服服的扭捏着身子,发出:“啊!好暖和。”之类的低声感叹。
黄金周后第一天开学,许泽感到很满意,在他看来以后的日子也会这样平静而温暖,当然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事,今天一天唯一的瑕疵就是他忽然发现曹荣华似乎喜欢轻轻。
就在今天放学的时候,他带着夏妖等人走出校门的时候,却发现早离开的曹荣华在校门口跟苍蝇似的找轻轻搭讪,让轻轻很不耐烦的样子。
或许把曹荣华那个曾经努力帮助他,他也曾经将其依为兄弟的人比喻为苍蝇有些过分,但是他许泽并不是一个大度或者善良到任何事都回去考虑他人苦衷或者理由的人,甚至有着一些自私和狭隘他更喜欢从阴暗面去看待他人的行为。
至于钻牛角尖他却是不会,因为那是弱者才喜欢那样子做!
其实对于轻轻许泽只是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不会刻意逃避但也没有刻意的喜欢,甚至心里还有过给轻轻找一个男朋友免得纠缠自己的想法,但真正这种事情出现的时候,他却悲哀的发现男人持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劣根性在他身上也表露无遗。
为此他第一次在当众拿脸色给曹荣华看,弄得曹荣华下不来台,然后扬长而去!
“是阿瞒太过分了,还是我太过分了?”许泽有些烦恼,不得不说他在对待一些曾经有过交情的人时,还是不够当机立断甚至有些优柔寡断的。
“管他呢,只要你以后不再惹我,我也不会找你麻烦。”许泽晃了晃脑袋,忽然嘿嘿一笑,本来在出校门的时候他有些担心夏妖跟轻轻会有些合不来,毕竟两个人都不是善茬,夏妖就不用说了其狠毒在全古德都有名,而轻轻也有过给莫慧兰甩脸子的前科。
不过似乎一切都是他过滤了,两女初次见面,说话不超过十分钟,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当然对恋爱这门艺术的了解程度压根还属初级的他哪里看得出一路上轻轻跟夏妖表面亲热暗地机锋不断。
在他看来美好的生活莫过于此,如果不是末世位面有一个小蛮还让他挂念,他甚至都不愿意再去末世位面了,毕竟在那里他已经有了一些伤心的回忆。
许泽感觉到幸福安宁的美好,但其他很多跟他有关的人却感觉到非常的不好,无论是他最亲近的亲人、曾经的朋友、黑道甚至官场都有人因为他的存在或者说横空出世而感到不安最严重的甚至感到恐慌。
……
已经是午夜时分,随着年纪的渐渐老去,睡眠却越来越少的许军夫妇如今这个时候却都还在客厅里看着电视节目,打发时间。
“幸亏给孩子们加了被子,晚上都冷成这个样子了。”织毛衣是徐红梅这样年纪和家境的妇人们几乎每年都要做的事,当然对于现在的徐红梅来说织毛衣更多的却是一种象征和执念。
“轻轻那孩子跟小泽越来越亲了,红梅你看这两孩子将来会不会搞对象?”许父膝盖上盖着一床被子,这是妻子眼见天凉立马就给他搭上的,因为他的腿上还有这当年入伍留下的老伤。
“你呀!后知后觉,轻轻这孩子自小其实就跟小泽亲,不过小时候小泽却傲得很,一直不大理会轻轻。”徐红梅脸上堆起笑容,对于轻轻和许泽这两个小辈她是打心里头爱护的:“我倒是看轻轻有点那意思,小泽吗!似乎有些顺其自然。”
“哈哈!儿子长大了,讨女孩子喜欢了,前头有个许晴,现在有个轻轻。不愁找不到媳妇喽!”许军对儿子能讨姑娘们喜欢很是骄傲。
不过提起许晴的时候,徐红梅却一脸郁郁,眼眶一下子都有些红了:“好什么好,晴子那姑娘接近小泽就没安好心。”
“看看你,怎么又来了。”许军嘴里说的豪爽但眼睛里也流露出几分唏嘘:“那是一件好事,人家姑娘怎么就没安好心了。”
“好事、好事,我看哪天儿子改口叫你叔叔的时候你还能说这是好事。”徐红梅看着儿子的房门眼中尽是担忧和不舍。
许军滞了一下,随即却叹了一口气:“小泽的亲生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而且也都是由身份地位的,见面的时候不就说了吗,他们不会让小泽改口的,而小泽就更不用担心了,我相信我许军养了十多年的儿子是白眼狼。”
“但愿吧!”徐红梅靠在许军宽厚的肩膀上轻声的哭泣着。
他们不知道此时此刻他们儿子卧室的门后,被尿憋醒的许泽一脸呆滞的拽着房门把手,僵立在那里。
……
一家高档酒吧的包厢里。
咔嚓啪!
玻璃烟灰缸砸在包间的墙壁上破碎落地,包房里十来个年轻男女噤若寒蝉,而有侯庆一人还好整以暇的镇静着:“你们都出去玩,消费记在账上就行了。”
侯庆话一出,十几个男女飞快的跑出了包厢,对于他们来说吃喝玩乐才是最重要,至于什么帮会的发展斗争之类的他们可不愿费心思。
“MB的,这些烂货,只晓得用老子的钱吃喝玩乐,干起正事儿来没一个顶用的。”眼见招人眼的家伙们都出去了,曹荣华又把一个就被狠狠的摔在包房的门上。
侯庆对此也有些无奈:“好的资源早就被东社、豹堂以及精英社团招揽了,我们这个年纪打架敢拼敢动手的也就这么些喜欢混的烂人,笼络他们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没办法个屁!许泽那个几吧,有个高手小弟却介绍给夏妖,他妈不是跟老子作对吗?”曹荣华喷出了一个烟圈,对许泽他现在心里非常非常的不满。
侯庆嘿嘿一笑:“老大我要是你我就不会去气愤,而是惶恐。”
“惶恐?我有什么好惶恐的?”
“老大,你还没有认清形势吗?抛开背景不说,许泽现在在学校的威望和号召力已经远远的超过藏龙殿了,记住是整个藏龙殿,而不是单单老大你个人。许泽把他的小弟介绍给夏妖其中就说明了而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对你有所不满了!”侯庆的政治和斗争智慧远高于曹荣华,一眼就看透到本质:“如果这种不满继续加深,那后果…轻则藏龙殿渐渐溃散,重则引起许泽对你、我的调查,然后拔树、根带泥,以前你在背后算计他和他妹妹时候被牵连出来,最后你、我甚至你我背后的势力都有可能在他雷霆一路下招致毁灭性的打击。”
曹荣华不是个蠢人,甚至但就智商而言能被称之为怪才的他绝对要比侯庆要高,但可惜的时候政治和斗争有的时候更多的是考校情商,然后在这一点上他曹荣华根本不合格,就是此时有侯庆点醒,他也没能想到深处,只是在沉默一阵后提出了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决定:“这么说起来,对孔雅的行动要赶快了,肯不能让许泽怀疑到我们的头上来。”
侯庆看着曹荣华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不屑嘴里很恭敬的说着:“老大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找孔雅谈妥之后,几天后随便找个机会就能对许泽下手了。”
曹荣华闷闷的哼了一声:“TMD,老子还要想法设法往那几吧的床上送女人,老子不是犯贱吗?喂!侯庆,就不能让老子破了孔雅的身子,再把她丢给许泽?”
“都什么时候还在舍不得女人。”侯庆的眼里闪过一抹恼怒,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平静下来后才缓缓的道:“如果说按照我定的计划来,你以前算计许泽的事有九成九就到此为止了,但如果你上了孔雅,或者说被许泽知道他上的孔雅不是处女,那事情反而会变得比现在更危险。”
“少给我危言耸听,找人偷拍孔雅的身子然后让许泽上她,跟我上了她有什么区别?”要放在平时曹荣华也不至于连这一点都看不穿,但偏偏从下没有吃过亏的他在许泽面前显得太憋屈了,一时间蒙蔽了眼。
“却别就在于我们是商人还是强盗,如果是商人,我们使出一些阴险的手段,无非是温水煮青蛙,孔雅虽然恨极我们但是有些事她却不得不为。”侯庆眯了眯眼睛,他对曹荣华越来越失望了:“如果我们像强盗一样没有底线,哼!如果孔雅性子烈一些来个自杀,或者打起鱼死网破的心思直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许泽,那事情就大发了。怎样选择老大你不会不清楚吧!”
啪!
曹荣华又摔了一个酒杯,但最终只能怨气冲天的道:“按你说的办,要快!”
侯庆点点头:“老大放心我会办好的,最后,老大有一点我要提醒你。”
“说!”
“无论如何,不要去打许轻轻的主意。”
静默了一会儿,包厢里又响起一片砸东西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