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乌卑次,又称铜柱狱,以炙热铜柱为酷刑,炙烤百鬼身躯,让其受刑。而它与那蒸笼狱房卒相比,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为炎热,焦灼生灵。
女娥坐于血龙鸟的背上,不知不觉已然来到了草乌卑次,然而这份碳烤般的炎热却让他们的肌肤泛做了赤红,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滚烫而焦灼了起来。
“血龙鸟,这可如何是好,只怕是我们还未停留在那草乌卑次的土地,便要化作焦炭了。”女娥一边用红袖擦拭着头上的汗滴,一边对着血龙鸟道。
血龙鸟早已大汗淋漓,然而还是强撑着挥舞着赤羽,它回过去望向了女娥,看着她手中的那枝曼幽罗的茎叶,忽儿想起了早年鸦天狗曾于他说过:曼幽罗之茎叶清凉去热、生津止渴、亦可解百毒,实乃名副其实的珍贵药草。
“女娥,这茎叶可去热,可止渴,你咀一口试试。”
“这……茎叶?”女娥看了一眼那茎叶,微微地点了点头,稍稍的咬了一口。只觉全身灼热全散,身心舒爽,肌肤也变回了常色。
“确有效果,果然去热止渴。”女娥脸露欣喜,将那茎叶置于了血龙鸟的口边,血龙鸟泛红着脸也在她刚才咬过的位置再次咬了一口。
“恩,果然凉爽了许多。”血龙鸟把头低的很低,看似埋在了毛里,鸣叫着从虚空俯冲了下去,拍打着双翅停在了草乌卑次的土地。
“这地方……”
血龙鸟左右环视,这地方冷清阴森,四周寸草不生,背后有着一座庙宇。虽说这儿理应是草乌卑次的地皮,然而却也丝毫感觉不到炎热,反倒很是凄冷。
“女娥,我们快快离去吧,这个地方,我总觉得很不太平……”血龙鸟的话并未入了女娥耳里,她不知被什么所吸引,竟一步步地朝那庙宇走去,跨过了门槛,入了里。
“女娥,你……”血龙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拍打着赤羽随女娥而去。只见在那破旧的庙宇里,俨然伫立着一尊被一劈为二,只剩右半边的双子女魔雕像。而再细细看去,那尊只剩右半边的双子女魔,里面则为空,确是一具空壳。
“血龙鸟,你不觉得这尊雕像很是怪异,隐约之间好似透露着邪气。”
“恩,我也觉得确是奇怪,不过你不要忘了此行你是为渡劫而来,既然此处‘金莲’未闪,你便也莫要多管闲事,免得白白陪了性命。”
女娥闻了血龙鸟之言,刚欲点头转身离去,却见那天际忽儿闪过了一道蓝光,掉落在了不远处的南面。
“金莲”随之浮上了虚空,在虚空之中大闪黄光,指引着那南面的方向,随之又缓缓落入了女娥的手中,变作了常态。
这七彩池的难已度,为何在这草乌卑次又有一难?这番场景实属异常,难道这十八难已在冥冥之中,为了女娥所牵引,改变了轨迹,走向了那不该有的开端……
血龙鸟停留在那儿暗自想着,却不料女娥却早已弃了它,一个人独自朝着那蓝光处而去。
“女娥,女娥!等等我啊。”血龙鸟一边拍打着双翅,一边鸣叫着朝她飞去。
幽谧林,冰蓝湖,潺潺戏水,回眸惊艳。
女娥穿越了一片瞬间变作深蓝的密林,来到了一条冒着寒气的冰蓝湖,在湖水之中见着一个额头襄着黄色宝石的蓝肤紫发俏女。俏女在水中沐浴,当她察觉到了身后的女娥后,便缓缓转过了头来望着女娥的眼睛,淡淡一笑,随之化作了泡影消散在了这番天地。
女娥虽不知她为何人,但却心中明白此女便是那道蓝光,是她的又一劫难。
只见这片密林顷刻又灼热了起来,冰蓝褪去,水中冒气了气泡。
“啊!”
“救命!救命啊!”
正在女娥为失去女子的踪影而微叹的时候,却只闻不远处的村落传来了一声声哭天喊地的呼声。
“血龙鸟!”
女娥急忙唤了血龙鸟过来,一跃入了血龙鸟之背,闻着那声声呼喊朝着村落而去。血龙鸟盘旋在那村落的上方,只见那个村落四面烈火冉冉,八面铜柱各立,百鬼血红流淌,各个匍匐在地,另一个与方才女子极为相像的黄肤额襄蓝色宝石的俏女,手提百足蜈蚣鞭,嘴角裂至耳边,眼神阴邪大叫着道:“数千年了,已经是数千年了,我被你们这群刁民封印在此已经数千年了,如今我破印而出,你们再也阻不了我,我要大开杀戒让你们一个个幽火散尽,以泄我心头之恨!哈哈哈哈哈”
“血龙鸟,此女与那方才的女子如此相似,倒是让我想起了那座破庙里的双子女魔雕像。你说她们二人会不会就是那座雕像,原本相生相克,相互共存,却因着某些契机一起被破了封印,逃离了出来。”
血龙鸟扇了扇赤羽,回答着道:“女娥,你所说的正也是我心中所念想的。此女被封数千年,怨气深重,法力也必定高深,定在你我之上。你我贸然前去,不但救不了村民,还会将自己也搭了进去,此时还是另觅良策的好。”
血龙鸟之言,女娥固然明白,只见她眉宇紧皱,望着下面一片惨景,又从指间唤出了数只彼岸蝶道:“虽然我等法力微薄,可若是她,那另一半的女魔,或许便能制得了她,拯救底下那些无辜的村民。”
她说完,便将彼岸蝶全都散了去,盘旋在了虚空之中,凭着那记忆中的身姿,回忆出了气味,各自飞向了远方。
草乌宫,镇魂殿
一只血色彼岸蝶在它的上方盘旋了数圈,忽儿兴奋地拍打起了翅膀,以意念告知于了女娥。
女娥,忽儿睁开了双眼,嘴角微微一扬,对着血龙鸟道:“她,在那里。”随之,便手指东方草乌卑次国土上的金黄之殿,血龙鸟遥望了一眼,知了那处的方位,“噗嗤”拍打了两下赤羽,朝着那里一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