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篇语)
镇河塔……
是比炼狱,更可怕的地方。
这里的妖,吃妖;
这里的魔杀魔;
这里布满了死亡的恐惧;
但若是死亡,却反到另它们更加心怡;
因此我们期待着结束
——因为只有生命的结束,才会有新的开始。
(正文)
“乾坤子,好久不见……”
兮月慢慢地走近了乾坤子,欲用手去抚摸他的脸颊,却不料那刚伸出去的左手却是被他一剑刺穿,瞬间便鲜血淋漓。
“别用你肮脏的手碰我!”乾坤子的声音近似吼叫,瞳孔也因愤怒而无限放大。
兮月扬了杨嘴,甩去了手上流淌的血红。
伤口瞬时便自动愈合了起来,她撩拨了一丝发缕将之缕到了耳后根,随后把弄着飘于她身侧的白绫语道:
“你终究是来了……(我等你,等的好苦。)”
“是的,我来了。唯有取了你性命,我才能甘愿去受那万劫不复之苦!”
乾坤子的眼中,怒火熊熊,除了报仇的火焰,丝毫看不到其他。
空气忽儿凝结,
四周燃起了黑火,
烧的是恐惧,
弥漫的是比幽冥更为幽冥的血红之气……
不管,乾坤子与冀天等人曾遇到过何种困境,他都从未使过真正的空灵禁术。
只为了这个时刻,
只为了不浪费一毫这个需要付出惨烈代价的“术”
故而,任凭那“刃”如何悬于己的脖子之上,他却从未动过。
可是,现在这个时刻到了,到了该解放“它”的时刻。
只见他低下了头去,脸上的青筋开始暴起,口中不停地默念着:
“斗转星陨,乾坤混沌,鸿宇魔临,空灵血洗!
呃骨血,血红之族?食!”
翻江倒海的血红,
从乾坤子的体内喷射而出,朝着兮月的方向疯狂的涌去……
兮月,斜过了头去,望着处于第三结界中的冀天等人,那对望的一瞬,她的回忆竟连同那嘴角的一抹笑一起深深刻进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从“芳草栖”到最后的屋前、换魂、食子的痛,
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全在那一刹那一股脑地涌入了冀天等人的脑里。
我……
是孟惜黎。
这句话,
怎么也说不出;
甚至,就连相关的也竟说不出口。
可是,这样也好,
这样,最起码,痛苦的就只有我一个人。
任凭他再怎么恨我,报复我,最起码他无知,那便是快乐的。
而且,我的心也早已死去,在这片地狱之中——死,方能让我解脱;而他,也会陪着我。
“乾坤子!!!!!!!!!不要啊!!!!!!!她是……她是……!”
还未等冀天说出真相,那片血红便将一切淹没,吞没了兮月(惜黎),化了她的骨,也化了已失去了血红,唯成干尸的乾坤子的骨。
他们的骨,溶于了一起,
在这没有黎明的“镇河塔”中泛着血泡。
四周的一切皆被腐蚀,皆被吞没,唯有处于第三结界中的他们安然无恙。
也许惜黎,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保护他们吧。
至最后一刻,她还是如此善良,给了这群不相干的人流了一条活命的道。
他们,这番念想着,却是顷刻骤然雨下。
为了惜黎,
却也为了和他们相处多日的乾坤子。
这明明是该恨之人,
可是现在他们却怎么也竟恨不起来。
也许是这份悲凉蚀了他们的骨,
也许是他的死,早已还了他的孽了。
“第三结界”忽儿飘了起来,带着他们朝着“镇河塔”的三楼飞去,而那二楼的血红却在他们飞离的那一刻凝成毒冰。
退路已无,唯有前行。
他们这番念想着,却是见那眼前忽儿开阔起来,入了里,却是那正方形的擂台和深不见底的深渊……
“哟人类?真是新鲜,我这处可许久未见生人了啊。”
一个头长犄角,眼成弧形的绿身妖魔骤然瞬移到了他们的眼前。只见他轻轻一戳,那“第三结界”便顷刻从中爆裂了开来,将他们狠狠地甩到了地上。
“你……你是何方妖孽,姑奶奶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妫月揉着自己的玉臀,指着那绿身妖魔的鼻子大声嚷道。
“哈哈哈哈”
那绿身妖魔扬天一笑,忽儿一把抓住妫月指着他鼻子的手,目光之中一丝轻蔑,道:
“在你爷爷我为乱人间的时候,只怕你还未出生呢!”
“你是魔岩绿,冥界旧部十二将之一吧?”觉明趟于了妫月的面前,一把抓着那魔岩绿抓妫月的手,将之甩去。
“小子,你可是活的腻了?还是不知你与我之间差距?”
魔岩绿俯视着觉明,不用细做打量他也明白,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眼前这个弱小的人类,他与他身后的那些人相比简直如同苍蝇一般他轻轻一捏便能瞬间置于死地。
“冥书野史之中,曾有残卷。魔岩绿,六千年魔岩幻化而成,因祸乱冥界,于5000年前为当时的阎魔所逐。遂至人间,亦祸害人间,后被收,消迹于世,从此得安。”
觉明一边来回走着,一边口中默念,随之一笑,转头望着魔岩绿的眼道:
“你定是在想我是这些人中最手无缚鸡之力,如同蝇蚁一般的人吧?这样的人竟然挑战你的权威,何等可笑?”
魔岩绿的眉宇微微皱了一下,觉明应着他着丝动摇继续说道:
“我与他们相比自然弱小。但若连如此弱小的我,你都胜不过,那和他们去拼岂不是自寻死路?”
觉明鄙夷地笑着,那一笑勾出了魔岩绿心中的无名之火,烧去了他全部的理智。
“小子!你好大的口气!就让你看看你爷爷我的厉害!”
“好!但我们可要约法三章,就算我不小心将你杀死了,那周围的那么多双暗藏的眼睛也不能阻了我的同伴去路,借机报复。”
觉明一边这样道着,一边余光环视着四周,那阴暗闪烁的地方。
“我会被你杀死?这岂不是笑话!”
魔岩绿的怒火已然烧到了喉咙口,然而觉明却只激着他道:
“你这不诺,难不成是怕被我杀死?哈哈哈哈”
觉明的笑,让魔岩绿面红耳赤。只见他震天呐喊着道:
“你们听着,全都不许出来!违者,那便自行下‘油锅’!”
魔岩绿的指令带着魔咒深深刻在了多双闪烁的眼中,他们顷刻便消去了踪迹,还了这里纯粹的暗黑。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魔岩绿的眼中已然烧着灭世之火,欲吞尽一切,将觉明烧成灰烬。只见他忽儿纵身一跃,“嘭”的一声如擂鼓般砸入了擂台之中等着觉明的登台。
“觉明……不要去……”
妫月一把拉住了觉明的衣袖,哀求着他道。
“唯有我去,才能赢。妫月,相信我。”
觉明半转着头,望着妫月,如暖阳般的笑着。
不管在何种情况之下,觉明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过。他的每一次决断都能化险为夷,那么多的难关,只要他在,就都没有冲不出的地儿。
可是,这一次,不知为何,她明明是想去相信的,但心却终是悬在了口间,好似刹那便要脱口而出。
“相信他吧。”羽衣抚着妫月的肩,微笑着道。
“嗯……”
妫月微微地点了下头,放开了拉着他的手。
“周冀天,你的双蛇刀借我用一下。”
觉明望着冀天,伸出了手去,向他要到。
“给。”冀天递过了双蛇刀,摸了摸觉明的头,他便跳上了擂台,仰面一笑,朝着和魔岩绿相反的方向迅速跑去……
“哈哈小子……你不是说能打败我吗?怎么一上来就只顾着跑呢?”
魔岩绿捧腹而笑,全然不顾那已然快跑到最为边角的觉明。
只见站于那四方边角的觉明朝着他不屑地鄙夷了一下,随之又快速地跑到了另一个边角……
“这苍蝇便是苍蝇,只会不停地飞来飞去,也确实弱小。”
魔岩绿摇了下脑袋,叹了口气,顷刻便瞬移到了觉明的面前,一手刺穿了他的左腿……
觉明并没有叫喊,却依旧是如他眼中的蝇蚁般不停地跑着。
而他,起初的怒火,竟由着觉明眼前这般“逃窜”而荡然无存。望着眼前这般可笑的景致,他只想享受这番折磨人的乐趣,然后慢慢将这个大言不惭的小子给一点点的弄死。
左手……
右手……
右腿……
觉明倒在了地上,他已然失去了能动的四肢,血红淋漓,可唯有能动的头却依旧不屈,依旧坚挺地朝着前方蠕动,即使那像蚯蚓一般……
“小子,你的大言不惭怕也就是到这里了。”
魔岩绿瞬移到了觉明的面前,一手握着他的头,将他整个人高高举起轻蔑着道。
而觉明的嘴角此时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缓慢着道:
“你还记得你是被谁收的吗?我既然读过冥界野史,便也知道该如何制服于你。”
“难……难道!”
魔岩绿的眼中忽儿露出了万般惊恐,只见他的脚下突然金光大耀,借着觉明手下最后一滴血的滴入由双蛇刀所微弱刻画的符咒显现了出来。
那是空灵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