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远闻奇书,千里行路,遥遥博望,梦回轩辕。
(正文)
不,他不能,他不能……纵然他深知炎帝仁德,可却仍不能拿此事冒险,毕竟若无风父此时的他只怕早已身死,更不要之后与钊弟的团聚……
可是,若他不将此事报于炎帝,日后那“丑奴”再次搅弄风雨,置神农于危险之中,那他不就是千古罪人,又有何面目身处风府?
想到这里,他不禁头痛不已,失足跌倒,坐于一处嘘吁。
夜渐渐地暗了,刑天仰望苍穹忆起往日种种突然下定了决心,“不,我虽不能将此事报于炎帝,可要杀一个‘丑奴’却还是绰绰有余的!”
次日他借着进神农殿与炎帝商讨军机的机会,直接硬闯了噷懿的落鸿苑,在苑中一番寻找,寻找“丑奴”的身影。
婢女们见刑将提剑而来纷纷吓的跪倒在地,双手不停地颤抖。
“‘丑奴’呢?‘丑奴’在那里?!若你们不说,死的就是你们!”刑天威恐着她们道。
“丑……丑奴,她在……在照弄噷懿夫人的花草呢,那……那个方向……我刚才……刚才还见过她呢……”
“那个方向?”刑天探头张望了一番,隐约在拐角处见着花草戳出的影子,便提剑冲向了那里。
果如婢女所言,他在那处见着一面容丑陋之女手提水壶正于花草浇水。此女在见着刑天提剑杀来的那一刻,禁不住大惊失色把壶掉在了地上。
“你这搅弄风雨危害神农的恶妇!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灭了你!”刑天说着便将手中的剑一飞而出,直接刺入了“丑奴”的胸口,“丑奴”当即倒下,一命呜呼。
远处兵士跑来,将刑天团团围住,刑天如释重负,手一松,将剑掉落在了地上。
天边闪起了雷电,轰鸣阵阵,响彻了云霄。
刑天被一群士兵压着,自落鸿苑朝神农殿而去。他最后抬头望了一眼那天边的雨云,雨云鼓动而起,皆已然滚成了黑色,欲将这番凉意洒向大地……
刑天看着此番场景,嘴角虽是微扬,眼神却显得有些落寞。
我不怕死,可若是死在战场那该是有多好,也不至于玷污了风父的名声,也不至于累及钊弟被人所看轻。如今我这一去,那便是凶多吉少。只怕只能惹的二人悲痛,白白地为他们添了污名……刑天如此想着将头低下了下来,一番恍惚之后,已然被押到了神农殿中。
榆罔高坐于上,在看见刑天的那一瞬间,怒气却是全无,反而由心地质问其道:“刑将军可是有什么苦衷?本帝愿意详问。”
榆罔的话语使得刑天心中添了一份暖意,他虽深知榆罔仁德,可他确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依旧如此信任自己细心问询自己之时,他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在心中流下了热泪。
可是,他却不能说,一个字也不能说,他不能拿风府冒险,哪怕只是一点的冒险。
想到这里,他突然抬起了头,坚定地看向了榆罔,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炎帝,此单单乃刑天与那‘丑奴’之间的恩怨,纯属私人泄愤,并无任何苦衷。”
“你与那‘丑奴’之间的恩怨?笑话!这简直是笑话!你平日里都不去噷懿的居所,如何和和那‘丑奴’之间结下恩怨?如此荒繆之言,你以为本帝会信?”榆罔之脸明显有了些许怒气。
可刑天却继而辩称道:“刑天虽未曾去过噷懿夫人的居所,可这也并不代表刑天就不曾与那‘丑奴’结怨。”
“好,那你倒是与本地说说,你是如何与‘丑奴’结怨的?”榆罔忍着怒气,进一步追问。
刑天答道:“那‘丑奴’日前曾训斥过一名婢女,那婢女名叫小绿,是由我刑天举荐去当了落鸿苑的奴婢的。小绿与我私交甚深,可却因了‘丑奴’的羞辱,于翌日悬梁而死,刑天我着实气之不过,因而提剑为她报仇。”
“胡说!”榆罔满脸怒气,一手指向刑天,“本帝与你认识多少年?你是何种性情本帝会全然不知?你,刑天,断然不会因一己之私擅闯那噷懿的居所。那是因为你心中忠于风将,忠于神农,你把风将当做了你的父亲,你把神农视作了你的国。只要你刑天活着的一日,就绝不会做以下犯上背叛神农之事,这点本帝可以为你做担保!”
“炎帝,我……”刑天望着炎帝,话还未完全说出口,便被他直接打发了去,“你的话本帝半个字也不信!虽然本帝并不知晓你究竟是为何缘由,才故意犯下了此种罪孽,但本帝却清楚明白你定然是有着万般苦楚,所以才不能对本帝言明,故而只能独自承担。”
榆罔说到此处长长地叹了一声气,挥了挥手示意左右将他送回府。
“炎帝,万万不可啊,你如此轻描淡写的过去,岂不是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任何人皆可提剑硬闯,来此处行凶吗?”领头押送刑天的士兵头子,跪在了榆罔的面前,恳切地说道。
“本帝已经决定之事,就算是你们一起来求,也绝不会收回成命的!”榆罔怒瞪着那名士兵头子,又伸手指着他道:“你将他给我送回去,让他在府中好好想想,事情的真相究竟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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