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房卒灭,男子已然在这洞中潇洒了五百多年,却没曾想今时今日竟被自己勾来了个知己。
她与其他女子着实不同,既不贪图他的美貌却也不哭天喊地闹着要回家中,相反倒是沉着冷静地对自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归臣之事。
他虽本也想过臣服,然却多次碍于自己皇子的身份,只能在此处借酒消愁沉入温柔乡中,然而如今却确实为女子所动,放下了一切的包袱,甘愿走上了一条为臣的道路。
想到这里,男子不经向女娥问道:“女人,你唤作何?我乃前房卒国之皇子,魉皇驰。你的一席话使我茅舍顿开,却不知你甘不甘愿认了我为友,虽不关风月,但却可以把酒畅谈。”
女娥见着魉皇驰如此看重自己,也是必恭一礼,介绍着自己:“我乃新鬼,生前为神农姜氏女娥,奉巫圣位。虽是初来乍到,然却也不愿久留,欲赶往那人间再一世为人。”
“再一世为人?你可是要入那六道轮回再做一世凡人?”魉皇驰不解地问道。
而女娥却摇了摇头,对魉皇驰道:“我并非要再入那六道轮回,而是欲直接去往人间,去往我那一世,解救我姜族子民,解救我神农之帝。”
魉皇驰听着女娥的这一番话语眉宇忽儿紧皱了起来,道:“你这倒是新鲜。我只闻过那六道轮回可再入人间,却不知竟还有其他的方法可再一世为人,况且还要做你那一世之人。”
“殿下,你看。”女娥忽儿一笑,自袖中取出了那“十八金莲”摆在了魉皇驰的面前,进一步说道:“这‘金莲’名唤“十八金莲”集十八难可再入人间。”
“哦?竟有这等事?那我却还是孤陋寡闻了。”魉皇驰道。
女娥只告诉了他十八难,但却并未告诉他那一世过后她将永远留在幽冥之事,这既是为了不给魉皇驰添忧,却也是为了自己不念那之后的事。
她接着说道:“殿下所在的地方,正也是‘金莲’耀光的地方,可见殿下就是我的一难,但如今金叶未红,想必是我的一难仍未渡,还请殿下让我继续跟随在你的身侧直至这‘金莲’叶红。”
“有你相陪,我自当乐意,女娥你起来吧,你我无须多礼。”魉皇驰说着便将再次跪坐于地的女娥一把扶起,并将酒杯举在了她的面前。
然而正在这时,却见一身带双翅脚为凤爪的马尾尖颌女子焦急地冲了进来,直接跪在了地上,满头大汗着道:“殿……殿下……不好了,那绿颜夫人在御蒸城中大开杀戒并掠了些许儿童拐入了灵鹫宫中,如今御蒸大乱,百姓皆哀吼悲悯无不思念自己的子女。”
“可恶!”魉皇驰用力一拍硬是将自己面前的石桌拍了个粉碎。他气愤着道:“那绿颜夫人和那红芷夫人可真是一对好母女!专干掳人子女坏人姻缘的丑事!如今竟还欺辱到我房卒境内,实乃过分之急!走,白凤,你随我杀入那灵鹫宫中同我一起去解救我房卒的百姓!”
“是……”白凤低头领命,可又吞吐着道:“但殿下,传说那绿颜夫人的灵鹫宫前有上古仙阵,与我等幽火相冲,且又极难破解,因此至今尚无一鬼能闯了她的宫,只怕是……”
“那这样我便怕了她不成!便能亲眼看着我房卒的百姓承受骨肉分离之苦?!”魉皇驰的俊美容颜由愤怒而扭曲起来,不禁对着白凤大吼。
“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白凤虽想辩解,可却又不知该如何言语,只能任凭脸上的汗滴颗颗滴入了岩石缝里,成了一片冰凉。
“殿下莫急,你带上女娥,女娥生前久经战场也研究过些兵法古阵或许能排上些用处。”
魉皇驰看了一眼女娥,他虽未对她凡间的阵法抱有希望,却也念着她聪慧的头脑或许能排上些用处。
“好,你便随了我们一起杀入那灵鹫宫中,解救我房卒的子民,还房卒一片安宁!”魉皇驰说着便将原本放置于一旁的光耀戟扔到了女娥的手中,并对着女娥道:“本殿下自有法力护体,这把戟就暂借给你以护你的安全。”
女娥细望着手中的这把金光夺目的戟,虽然自知它尊贵无比又确实是厉害的防身武器,对于魉皇驰而言定是平生不舍脱手的宝物,然而若是此时推辞又着实会伤了他的心,便微笑着收了下来,对他言了一声谢。
只见那魉皇驰一挥白袖,百里开外的双翅女子纷纷飞了过来,跪在了岩石洞前,听候着他的号令。
他怒目一瞪,自手掌之间变出了两把金银双剑,随之遥声一喊,翅女们便纷纷掉转了头朝灵鹫宫的方向飞去。
魉皇驰一把抱住了女娥的腰,将白凤化做了白鹳凤鸟,随之一跃跳到了白凤的背上紧跟在了翅女们的后面。
灵鹫宫,四方八面上下阵
灵鹫宫前云雾缭绕着一阵极为浓厚的仙气,随之展现在女娥等一众鬼前的是四方刺轮、八方棋阵、上下炎火天。
这四方刺轮上面刻画的乃四只神兽,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而这八方,却与龟骨洛书极为相似,呈: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以五居中,五方白圈皆阳数,四隅黑点为阴数之状。
又见这上下炎火,一火中带白,一火中带黑,遥远望去竟会觉得它们融在了一处,像极了那黑白两极,乾坤相融之姿。
“殿下,如此阵法,若我们贸然前去,只怕非但救不了人,还会全军覆没。”白凤吞咽了一口口水,头上冷汗淋漓,对着魉皇驰道。
魉皇驰虽也自知实乃飞蛾扑火,可心中的这腔怒火与解救子民的心却使得他着实掉不了头,做不了那无作为的逃兵。
“殿下,朱雀为尊,五为居中,乾坤亦中和,女娥倒有一想法,还望殿下让我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