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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林氏主仆的傻眼不同,蔡公公一行简直就乐不思蜀了。
蔡公公的地位虽然高,但说实在的也是做下人的身份,曾经也不是没吃过苦。四名护卫的出身倒是不错,可也是习武出身,还在军营里锻炼过的,那环境和现在哪里能比。
山上的日子十分清闲,又没有上级管着。唯一的目标蔡公公,本身的武艺也不比他们差,在这穷山沟子里,能威胁到他生命安全的人一个都没有。
唯一让人忧心的是,随着大雪封山,这些退役军汉们的旧疾发作了。
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护卫们对这些个人武艺没有他们高强,可是四对四却能和他们对抗不落下风的壮汉们十分敬佩。现在一看,平时雄赳赳的壮汉,现在被病痛折磨得缩成一个个虾米,还疼得直抽冷气,护卫们也急了。一人照看着几个药炉子,灌药热敷忙的不亦乐乎。
温纶对于自家工人们的几乎全线躺平,也很忧心,顾不得和熊大闹腾,打着伞,让熊大背着去了山里的宿舍。
华永已经带着药童住了进来,正愁眉不展:“华永学艺不精啊!”
华永是真心这么认为,熊大却是知道,华永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这些同袍们所受的伤,多数是战场上带来的。在战场上能活命就不错了,能不缺胳膊断腿的下战场就是本事,受点伤靠着自己好的居多。随军的大夫能有几个?往往一场仗打下来,大夫照顾那些军官都忙不过来,底下的小兵全靠自求多福。
这种陈年旧伤最是难治。
温纶脚跟一转,去了大通铺。
新建的宿舍全都是独立的小院。但当初出于习惯,他们还是造了通铺。
“没想到那么快派上了用场。”温纶皱着眉头喃喃,脚步踏进临时病房,他忽然心头一跳,壮汉们细微的呻吟反倒是被忽略了,让他感觉到更加清晰的是那些血液流动中纷乱滞涩的声音。
“嘶……”那声音太吵杂,温纶扶着瞬间胀痛的脑门,身子一歪,靠到了门框上。
人在和华永交谈,眼睛却丝毫没离开过温纶的熊大,立刻就注意到了,一个箭步窜过去,把温纶扶住:“怎么了?”
华永也不敢大意。
自从上次温纶不明不白睡了两天,还没查出原因来,华永就有些担心温纶会不会有什么疾病在身。不用熊大交代,他直接就伸手搭了一下脉搏。
温纶一离开临时病房就缓了过来:“没事,刚才就是有点头晕。”
温纶的保证对于熊大来说是没有信用度的,他直接转头看向华永。
华永的诊断也出来了,假咳了一声:“唔……二位的房事要克制一些。”
温纶大怒,耳朵尖都红了。
熊大被温纶含怒的一瞪,瞪得腿都软了,恨不得立刻让人摁倒。
温纶一巴掌将熊大推开,转头对着华永道:“学生以往也看过几本医书,更有幸拜读了华老神医的几本笔记,对医学一道也很感兴趣,不知……”
温纶的话都说得这么明了。华永也不是什么敝帚自珍的人,笑呵呵道:“大少爷要是看得起,不妨跟着过来看看。”
温纶一口答应了。这年头的书生,所学的内容十分繁杂,甚至会医个头疼脑热的也不少。华永只以为温纶也是这种性质,也就无所谓教不教,更何况壮汉们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在,也确实缺乏人手。
熊大想到自己肩头的旧伤,眉头皱得死紧,把温纶拉到另外一间空屋子里约法三章。
温纶觉得熊大麻烦死了,最后道:“啰嗦,你盯着就好了。”
熊大对这个结论表示满意。
温纶自从内置了学霸cpu之后,记忆力也上升了,不说过目不忘,可是看过一遍的东西,最起码也能记个七成。如果是原身本来就看过的东西,那更是几乎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可是理论归理论,和实践对照着起来,要复杂得多。
所幸壮汉们如今的状况,都可以归类到一两个类别里面。针对性的学习,温纶的学习进展十分快速。让熊大担心的那种怪异的能力,温纶并没有用。
事实上,温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用。他大概知道自己把熊大的旧伤给治好了,可怎么治的,他迷迷糊糊的并不清楚。或许是摸两把?
唔,如果摸两把能治好,熊大也不会放任他将壮汉们一个个摸过去吧?
不过,旧伤暗疾,在温纶简单粗暴地看法中,就是当时受伤愈合的时候,伤口好歪了。要治好的话,就是将歪掉的地方矫正过来。
人体是一部高度精密的机器,损坏的地方华永只是靠把脉很难精确到某一个地方。
华永做不到,温纶却是一听就知道了。他装模作样的跟着学了两天把脉,配合着变态的听力,直接就上手扎针。
布条摊开,一排排长短粗细形状各不相同的金针,明晃晃地直刺眼睛。
看到大刀都不怕的壮汉们,蜷缩得更紧了。
熊大过去把人几巴掌拍平,四名护卫们冲上去,两三下将壮汉扒剩一条裤衩,铁箍一样地双手死死摁住壮汉的四肢。
温纶拿着金针消毒了一遍,开始一针针放血。
华永在一旁守着,接手接下来更精细的操作。对于华永来说,只要确认了问题,接下来的问题简直不是问题。
“不要小瞧了人体的自愈能力。”华永一边说着,一边给壮汉固定好伤处。解决了暗疾之后,剩下的就是调理。拔除寒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然后就是气血两亏。
这些退役的军汉们,寿命都不会太长。不过好在山里面好东西不少,这几年多补补,或许能无病无痛终老吧。
他们的进度并不快,一天处理上两个,温纶就会被熊大带回去。
熊家这边日子过得有条不紊。
林家可是苦不堪言。
山上的林璞瑜主仆最近手头愈发紧了。可现在大雪封山,主仆两人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没办法下山。对于越来越昂贵的物价,他们简直已经无法再忍受了。同样的钱,现在只能买到一碗粥汤和一碟小咸菜了!
林璞瑜去找了一次温宇泽。
温宇泽也无能为力。他的情况和林璞瑜也没差多少。熊家没一个人听他的,唯一的好处就是在包吃包住不要钱。他倒是劝林璞瑜搬回客房,可林璞瑜拉不下脸面,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林璞瑜还想去找跟着蔡公公一起来的护卫,可根本不见人影。书童打探了一番才知道,人都在茶厂那边,要翻过两座山头那么远!
京城的林家就更难过了。
林尚书下了朝,直接将林老二叫进了书房。
林老二一进门,就见一个砚台飞了过来。他立刻闪身躲过:“爹。”
林尚书眼睛一眯:“你现在倒是长大了,会躲了。爹记得你小时候,看见一个凳子过来,都不知道闪一下的。”
林老二扯了扯嘴角没应声。女人能扔得动的凳子,并不会多重。但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来说,那一下险些就把他的命给砸没了。他的生母不过是一个侍婢,还是用了心计爬床的侍婢,最后成功怀了孩子,却赢得了一个去母留子的结局。他的存在却是整个尚书府的疮疤。
林尚书这会儿倒是平静了下来,直接命令道:“立刻去把老幺带回来。”
林老二直接回答:“是。”
不知怎么的,林璞瑜痴恋熊将军,还追着人到了山沟子里的流言,突然传遍了京城。不用说林尚书,就是林老二也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可是有猫腻有怎么样?言官照样在朝上借此给他上眼药,回到家中也不太平。老母的痛斥和妻子的哭诉,嫁出去的女儿也来信诉苦难做人,外加整个林家损失的名声,这可不是说挽回就能挽回的。哪怕最后澄清了又如何?别人可不管事实真相如何。
更何况,这事情很可能是真的。这才是林尚书最感到烦躁的一点。
他的事务繁忙,偶尔有点闲暇时间,连盯着长子培养都嫌不够,哪里还会有时间关心其他子女?老幺自幼聪慧,怎么行事如此糊涂!
和回家发脾气的林尚书不同,工部尚书和兵部尚书都被留在了御书房里。
两个人脖子伸得老长,一双糙手下意识地搓着。
皇上一抬头,见状,重重哼了一声,将手上的连弩放在托盘里:“像什么样子!”
两人不敢吱声,内心腹诽:要不是皇上您翻来覆去看个没完,他们也不至于这样啊?再说那可是连弩啊,连弩啊!只存在于小说话本里面的连弩啊!神兵啊!
兵部尚书本来不知情,在得知是连弩的时候,眼前瞬间浮现一批批敌人被收割的画面,激动人心!
皇上又摸了一把连弩,哼了哼:“还能改进?”
工部尚书低头道:“匠人们还在研制,现在这款能连发三箭。”理想的是十箭连发。不过没有成功的事情还是暂且不要禀报了,缓缓再说。
三个人凑一起又将各种性能说了一遍。
君臣眼睛闪亮:“剩下的就是户部尚书钱大人了!”得想办法从那个铁公鸡嘴巴里撬钱出来。
皇上想了想,再摸了两把连弩:“来人,替朕把这个拿去给钱大人!”他就不信钱铁公鸡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