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忘,你要干什么?”苏圆圆盯着楚忘手里的匕首,失惊的说道。
“自然是杀了它。”楚忘干脆的回答。
小蛟龙看向楚忘的目光不再是高高在上,而是惶恐不安。
正当刀锋往前推进半寸的时候,他腰间的梵铃剧烈的响了起来。
“小子,你要干什么?”
风沙走石之间,一枚铜板击打在楚忘的手腕上,他手中的匕首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赵老头儿站在不远处,死死地盯着被锁链捆绑住的蛟龙,开口叫道。
两人一愣,赵老头儿居然出现在此处。
当两人看向赵老头儿之时,蛟龙的双眼中露出深深的恨意,他盯着赵老头儿,眼神又很快的柔和悲戚下去。
“你们俩个想干什么?”赵老头儿急忙走了过去,看着小蛟龙啧啧称奇,“一头幼小的泗水巫蛟,呵呵,难怪了,难怪了。”
他感叹了一句,那头庞大的泗水巫蛟将他们众人引远,想必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幼崽。
“什么难怪了,我想屠龙,不想惹事。”楚忘冲着赵老头儿说了起来,心里暗暗可惜,赵老头儿明显有护佑小蛟龙的意思,将蛟龙烤来吃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屠龙?”赵老头儿‘呸’了声,本是想讽刺几句,可他注意到楚忘灰白的头发后,愣了下,伸出手去抓住楚忘的头发,问道,“你小子怎么回事?”
“成长了……”楚忘自嘲的说了句,他发现自己丹田会时不时疼一下。
“走,东郊附近乱的很,我们回客栈说。”赵老头儿一把抓住小蛟龙,沉吟了会儿开口道。
“嗯。”楚忘和苏圆圆二人点了点头。
……
巨大的机关鸟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一个黑衣人从上面跳下,在他的背后,机关鸟摔成两截,一个齿轮慢慢的滚落在他的脚边。
“子羡,老夫希望能听到好消息。”在男子前方,一个老者端坐在凉亭之内,自顾自的下着棋,他慢悠悠的开口,“很浓的血腥气,你杀了很多人吧?辛苦你了。”
黑衣男子松开握住腰刀的手,灰色的斗笠之下是一张满是血迹的脸庞,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漆黑色的小匣子,往前走了几步。
站在凉亭外的两人立即走出一个女人,她款款的走到黑衣男子的身边,接过漆黑的匣子,再恭敬的走入凉亭内,将漆黑的匣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老者的面前。
老者盯着身前的漆黑匣子,胸口微微起伏,他伸出手推开小匣子,里面躺着一颗鸽子蛋般大小的蛟龙兽元,散发着一股柔和的淡蓝色光晕。
“好,子羡,你果然没有辜负老夫的信任。”老者抚掌大笑后,不由又略显失望的说道,“可惜,这不是完整的蛟龙兽元。”
黑衣男子闻言,低下头去,他喘着粗气,屠杀泗水巫蛟之后,兽元一分为三,还有两枚被他人夺走。
“罢了罢了,老夫就独下大晋和西凉的棋局了,往后的历史,老夫也就不去摆弄了。”老者释然的笑了下,接着问道,“我那老伙计怎么样?”
“赵祁重伤了吴玄航,否则……”黑衣男子没有说完,他抬头看了眼端坐在凉亭内老者,迟疑了起来。
“呵呵,继续说下去,其余的兽元被何人得到了?”老者揺了头说道。
“江湖散客,淮阳商会也并没有接手这烫手的山芋。”黑衣男子回忆的说了起来,敢和朝廷作对的也就赵老头儿一人敢,淮阳商会既不为难吴玄航,也不去抢蛟龙兽元。
“属下也不知这两位江湖散客是否来自于其他门派……”
“呵呵,随他二人去吧,老夫倒是希望有个同我对弈的人。岁月悠悠,总是需要一个对手。”老者笑了下,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你速速回济州吧,避避风头,告诉我的学生,楚歌与老夫有旧,麟牙也算楚歌半个弟子,不要杀了他。”
“是。”黑衣男子闻言,缓缓地转身,把着腰刀而去。
……
剧烈的痛楚让楚忘有些难以忍受,他半趴在梨木长椅之上,把衣裳一点点的撩开,低着头去看身体上的伤口。
赵老头儿和苏圆圆站在楚忘的身侧,神色各异。
“赵老头儿,你方才为楚忘把脉,他怎么样了?”苏圆圆开口,有些愧疚的问道。
“皮肉伤倒无妨,他七经八脉皆损,体内还有一股寒毒,棘手了。”赵老头儿揺了下头,戏谑的说道,“好徒弟,你告诉老子是谁伤了你,我去帮你都杀了。”
楚忘没有说话,赵老头儿明显幸灾乐祸的样子,完全没有替他出手的样子。
“不过,死不了,调养一阵子自然就好了。不过,他这头发……啧啧……就这样了。”赵老头儿瞅见楚忘不满的表情,笑了句。
“那楚忘体内的寒毒呢?他中了玄冥神掌。”苏圆圆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老夫慢点运功帮他逼出来就是。”赵老头儿摆摆手,扭头看向被栓在椅子边上的蛟龙,不再说话。
楚忘见赵老头儿此般模样,干咳了声,慢慢的走了出去。
苏圆圆想要跟上去,却被楚忘一把拦住。
“我有些私事要去做。”楚忘淡淡开口,走出房间后,循着走廊来到李子可的住处,他抬起手,轻叩了一下。
门被轻轻的推开,李子可笔直的站在圆桌边上,脸色肃然。
“我把圆圆安全的带回来了,当日你我约定之事,可否告知?”楚忘盯着李子可,一字一句的缓缓问道。
李子可没有立即回话,他依旧死死地凝视着楚忘的双眼。
“李叔……”
“不叫我岳父了?”
“呵呵……”楚忘走入房间,反手把门关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唉,你可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江湖道上本是故人冢,你想知道的,可能是冢中事,带入黄土中了,你又何必把它挖出来。”李子可叹了口气,缓缓地坐下。
楚忘皱了下眉头,李子可此话说得颇为沉重,他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是不是麟牙随手捡到的一个孤儿。
可从李子可的话里,他觉得此事怕是所牵甚广。
“我再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一定要知道?”李子可逼视着楚忘的双眼,压低了嗓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