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玩意儿在酒桌上堆成了小山一般,楚忘揉了揉自己酸疼的手臂,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牧浅衣。
“咦,我忽然发现这些小玩意儿其实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又不想要了。”牧浅衣撅起了小嘴,细细的打量着桌子上的小物件,懊恼起来,“我刚才的眼光看来也不是很好......”
楚忘听后,目瞪口呆的凝视着眼前的牧浅衣。
莫非女人买东西时都是心血来潮,事后才会后悔,觉得自己买的大部分物件都是些无用的东西。
若是这样,女人的钱也太好赚了一些。
“你以前也是这样买东西嘛?”楚忘迟疑的会儿,踟蹰的问道。
“对呀,我时常觉得自己眼光不好。”牧浅衣点了点头,从酒桌上拾起一件件小玩意儿,“我现在又都不想要了。”
“噢.....”楚忘拉长了嗓音,难怪别人都说败家娘们,此话倒是有一定的道理。
“你要嘛?”牧浅衣向楚忘问道。
楚忘立即摇了摇头,对身前的小物件没有丝毫的兴趣。
“你们鹿泉还有什么好玩的呀,我们吃完饭再去玩。”牧浅衣双手托着腮帮子,左看看右看看,指尖毫无规律的敲击着桌子。
楚忘抿了口茶,趁着小二上酒上菜的空隙,缓了口气。
他们二人沉默之时,蒋怀灵一袭红裙,缓缓地向他们两人走来。
一时间,整个酒楼的人都向楚忘看去,艳羡不已。
两个美人坐在左右,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楚忘背对着蒋怀灵,并没有发现四周的异常,当蒋怀灵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时,他才慢慢的拧头往后看去,而后愣了下。
他自然没有想到蒋怀灵也在鹿泉,合欢宫的大部分势力都集中在柴桑的琉扬城内。
“好巧,楚兄。”蒋怀灵轻轻的说了一句,目光移向牧浅衣,眼神微凝,问道,“这位是....”
“牧浅衣,女侠叫我浅衣就是。”牧浅衣也打量了几眼走到身前的蒋怀灵,她看蒋怀灵是一介女流,可倒有许多豪杰的光景,纵使是男子也抵过自己身前的女子,“女侠,你可真俊。”
--咯咯
蒋怀灵听到牧浅衣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自顾自的坐在楚忘身侧,看着牧浅衣道,“浅衣这话有几分衣服,听浅衣妹妹的口音不像是南方人。”
“我北方的,这是初次到南国境内。”牧浅衣点了点头,托着香腮毫不拘谨的打量着蒋怀灵,情不自禁地说道,“女侠要是男儿装,我恐怕是要钟情于你了。”
此话说得有些唐突,楚忘呆呆的看着牧浅衣和蒋怀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见过蒋怀灵以男儿打扮游走市井的,在淮阳,不少的女人都对男子打扮的蒋怀灵都仰慕不已。
蒋怀灵闻言,只是笑笑,扭头看向楚忘,问道,“楚兄到底是何身份?想不到你还认识北方的女子。”
“我和她也是刚相识。”楚忘有苦难言,对方用剑逼着自己,否则他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对的对的,我和小楚糟老头儿刚认识不久。”牧浅衣急忙接过话,话锋一转的问道,“敢问女侠芳名。”
“姓蒋,后押二字怀灵。”蒋怀灵回答。
牧浅衣点了点头,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站起来环住酒桌上的小玩意儿,全部搁在另外一张酒桌之上。
远处的掌柜只是看了眼,便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没有吭声,也不在乎那一点的生意。
“蒋兄何时到的鹿泉?”楚忘问道。
“十几天前。”蒋怀灵回答着楚王的问题,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几眼身侧的牧浅衣。
她方才在仰头望天之时,不经意瞥见一贯长虹而过,顺着追来,自己要是没有猜错,身侧之人大有来头,御剑而行好歹也是六甲层次的武者。
蒋怀灵蹙了蹙眉头,如此年轻的六甲层次武者,她还是第一次见,心头的想法不禁有些动摇。她看向楚忘,轻声道,“我方才见碧空下一贯长虹而过,顺着追来竟遇到了你们二位。楚兄,想不到你还是一位真玄境的剑客。”
楚忘表情讪讪,他要是在剑道上有如此高的造诣,何需坐在这儿。他抬起头,用下巴对着牧浅衣。
“蒋女侠,御剑的是我,大吼的是他。”牧浅衣指了指自己,笑嘻嘻的问道,“你们为什么都如此大惊小怪,我在门派内从没有人像你们一样。”
楚忘和蒋怀灵一同向牧浅衣看去,皆是十分好奇,天下中究竟是哪个门派,出了如此的妖孽奇才。
牧浅衣低下头,抿嘴不说话,纵使蒋怀灵和楚忘不问她话,她也所猜测,一路上太多人如蒋怀灵和楚忘一样了。
她是偷偷溜出来的,可听出过山门游历了好几番的师兄姐说他们宗门在江湖里名声并不显,这是建立山门的祖师特意交代下的事情,故此出去游历的师兄姐没有人会提及自己的宗门。
私底下,她听到师兄姐说此事还与宗门的那头大鸟有关。
牧浅衣一想起宗门内的那头羽翎十分好看的大鸟,她不禁变色,在宗门内,凡是颇有造诣的弟子在十二岁之时,皆会被送往后山,同大鸟生活一段时间。
她记着自己五年前,那头雪白的大鸟追着她满后山的跑,最让她气闷的是那头大鸟是宗门的神兽,要比常人心眼还多。
神兽一蹲下身子,伸展开双翼,她就要去梳理对方羽翎,对方要是向自己伸出了双腿,她还得去帮神兽细细捶腿,待捶完了腿。神兽身心舒爽了,咿呀一声张开嘴,她还必须及时把切好的食物一点点的喂给对方,神兽吃饱喝足之后,绕着后山飞一圈。
牧浅衣觉得宗门内的那头大鸟简直就不是牲畜,而是大爷。
宗门内,纵使是那几个老不死的长老,也没有那头神兽会享受,整个宗门的人仿佛都是绕着神兽而转。
蒋怀灵看出了名堂,知道此事难以知晓。她也不多问,握着酒杯喝了口酒。
此时,一个手握青玉色竹杖的男人,带着身后的七人走入酒楼之中,满脸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