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菲坐在张亚楠车上,嘴里还在嘀咕着要联系李军到哪里去吃晚饭,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身子猛地随着惯性撞在前排的座椅上。还没有清醒过来,两边的车门已经同时被人拉开,两只有力的大手伸进来抓住她拖出车去,还没有来得及叫喊,又被塞进一辆车里,风驰电闪般朝前开去。
刘菲迷糊中也不知车子开向哪里,身子被左右两人夹持着半点动弹不得。刚要叫喊,被前排一人回过头来将一块胶布啪的贴在嘴上。刘菲呜咽着叫不出声来,只能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路面,心中想着我不怕,我的李军会来救我的。
车子奔驰了足有两三个小时,车速才慢了下来。直到车子完全停下,被身边的两人拉下车来,刘菲才看到自己的脚下竟然是一片沙滩,远远地听到远处浪击石岸的声音,鼻息间闻着咸腥的海风,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带到了海边。
刘菲此时心中不由惶急起来,李军再能也不会想到,自己已经被带到这么远的地方啊。心头一急,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泪来。
挟持他的两个人看到刘菲脸上露出焦虑、惊恐和无奈的表情,不由得嘿嘿大笑了两声,伸手推搡着她沿着沙滩走了又有一里许,才走到一座四周用木栅栏围起来的木屋跟前。一个和马欢长的模样差不多的汉子正笑眯眯地站在木屋前,看到刘菲被押解着走过来,哈哈一笑,对那几人说道:“怎么样,没有尾巴跟着吧?”
一名汉子谄媚的笑着对马喜说道:“马堂主运筹帷幄,兄弟们自然是手到擒来,做的干净利索,您就放心吧。”
“嗯,好,太好了。把这女人捆起来丢到屋里去,等帮主那边的消息再做处理。”马喜满面狰狞地说道。
立时有人拿来绳子,将刘菲捆绑了起来,推搡进木屋里的一个房间里面。看来这是有钱人家夏天消夏玩海的地方,木屋里布置的富丽堂皇,床、几、沙发、电视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两名大汉把刘菲推进房间,把门关上走了出去,剩下刘菲独自在屋里暗自垂泪悲伤。
就在李军搜查别墅的时候,田海的电话却打了进来。刚一接通,里面便传来田海的喘息声:“李哥,把嫂子救出来没有?”
李军答道:“我还没有找到人哪,你那里怎么样?”田海愤愤地骂了一声,说道:“妈的,咱们住的地方被发现了,大队人马刚按照你的吩咐调出去,留守的人和那些伤员就被这帮孙子堵在屋里了,他们带着枪来的,要不是他们手里拿着这种家伙,弟兄们早就冲出去了。”
李军一惊,问道:“我们的人怎么样?”
田海回答道:“目前他们也没有摸清我们的底细,还没有敢冲进来,只是我看他们在准备放火,情况有点不大好。”
李军急道:“那为什么不早打我的电话?”
“嘿嘿,咱不是怕影响你救嫂子吗,你放心李哥,大不了破着牺牲几个弟兄硬冲出去就是了。”田海嘿嘿地说道,只是那笑声里有点苦涩。
李军大声吼道:“不行,你等我回来再说。”说着挂了电话,飞身冲了出去。
田海心里苦笑,心说我的老大啊,等你来到大家都变成烤猪了,我能等,那些家伙能等吗?回身看着身后的一众弟兄,沉声说道:“大家做好准备,伤病员在中间,听我的号令,大家一齐冲出去。***,看老子不把这帮孙子的手都砍下来。”
田海刚欲让大家一起冲出去,却听院中一阵大乱。扒在窗口往下看去,但见院内龙虎帮的人人仰马翻,哭号不断。一条人影淡如轻烟来回穿梭,人影到处,龙虎帮众人一倒就是一大片。四五个手持枪械的帮众一连开了十几枪,却连人影半点衣衫也不曾蹭着,心中不由大是惶急。
此时那道人影已经冲到身边,在想开枪已经来不及了。正在犹豫不定之间,却见面前人影一闪,手中的枪已经到了那人手中,但见那人手臂挥舞之际,刚才的长枪已经变成圆圈砸了回来,四五个人同时哀号着捂住鼻子倒了下去。
田海大吼一声,“李哥来了,咱们冲出去。”领着众人冲出房间,手中铁棒、钢管不住飞舞,霎时之间龙虎帮站着的已经没有几个。
郎昆站在四大堂主身后,眼看着自己带来的人不断地倒下,心头不由突突颤抖。自从混迹黑道以来,可以说大小阵仗历经不下千次,哪里见过这么凶猛的对手?
郎昆本想着把人马都调集到青龙堂和朱雀堂固守,可是从女儿的嘴里知道了李军的确切消息,他对于女儿的本领深信不疑,既然女儿说她能够控制住李军,拿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于是,他便让马喜带着人去绑架李军的女朋友,自己则带着帮中精锐倾巢出动,原本想一举歼灭田海的人马,哪里知道自己这边才刚刚开始行动,李军却突然出现,一人之力就把自己带来的人闹了个人仰马翻。
郎昆知道,自己这次败了,而且败的很惨。
与人斗,郎昆向来不会服输。但是今天郎昆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那个叫李军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人,或者说最起码不是正常的人。
幸好在临出发的时候自己就考虑到了失败,把暗堂和刑堂分开留了下来,只要有这两个堂口在,龙虎帮就有东山再起的希望。即便是在帮中,也没有几个人知道龙虎帮还有一个暗堂的存在,想来这个李军也不会知道。
暗堂,是女儿郎婷婷亲手组建并一手带出来的,对自己绝对忠心耿耿,堂中三百多人大多是女人,平时隐迹于歌厅茶肆酒楼饭堂探听消息,但战斗力也不容小觑。马喜的刑堂人数不到二百,但个个都是帮中绝顶高手。只要有这两个堂口能保存下来,自己就还有报仇的机会。
想到这里,郎昆在心底叹了口气,狠狠地顿了顿足,转身悄悄地向外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