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把残章拿在手里之后,心里忍不住微微激动。
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东西是遍布整个九重天的。在第九重天能够得到,在天上天同样也有机会。
肥猫也出来了,它琉璃色的瞳孔尖尖的,将残章用爪子挠了几下后,忍不住问面前两个大功臣:“这东西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
它比时玉更期待《引魂书》凑齐,特别是来到了天上天这个故地,更让它有种心血沸腾的感觉。
从前在第九重天,只觉天上天遥远不可及,并没有那种迫切。如今走在故地,脑海里回荡的是往日的情景,越是这种时候,它越是无比怀念那个人。
“就是在山那边的树林里,这东西卡进树木里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还是火麒麟察觉到了,把上面夹着的树皮给啃掉了,才发现这东西。”云兽把发现在黑色纸张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完之后,还问时玉:“小时姐你需要这个?”
“嗯,很需要。”时玉毫不迟疑的点点头。
“啊……”云兽略微苦恼的挠了挠头,“如果知道你需要的话,我就会把上次在妖兽王城看到的那个也带来给你了。”
“妖兽王城?”时玉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下一页残章的消息。
“对啊,我和火麒麟在城中闲逛时,曾经见到过。”
——
妖兽王城。
妖兽王城其实和中都城差不多大小。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大多数的妖兽还是比较喜欢归野山林的缘故,不然王城只会更大。
和人族的木制风格极为不同的是,妖兽王城全是巨石累成,直来直去的线条,刻板中带着一丝不苟的威严感。整座城池,就是横与竖,不见弯和曲。
和人族雕梁画栋一样,妖兽也知道美丑,只是它们的审美和人族不太相同,更倾向于一种粗犷和力量美。街头雕刻的是獠牙满嘴的妖兽,室内镶嵌的则是人族的头骨。
玉一样的头骨在洗干净后,放在火里面烧,头骨就会慢慢变小。这个时候再取出来,在上面涂上一层金箔,无论是镶嵌在墙壁上当灯笼照明,亦或者放在权杖顶端作为实力的象征,人头骨都是极受欢迎的。修为越高的人族修炼者,越高越是如此。
当然,妖兽其实也是狡猾的。它们一边鄙夷人族的虚伪,一边却在学习人族的礼仪、商业、建筑等等。妖兽王城的格局以及城中繁华的商街,就是它们学习成果的最好证明。
甚至,连进城的妖兽都被勒令化成人形。当然,至于肩膀上顶着的是人头还是兽头,那就又随意了。
此时,妖兽王城靠近城门处的街道上,两边旗幡招展,路上行人鼎沸。
其中一家三层楼高的酒楼里,临渊对面前的吃食没兴趣,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面对那只妖兽王族的殷勤言语,目光看向了楼外。
石头做成的高楼,没有人族的阁楼精致,不过却很大气的直接去掉了墙壁,只有八根石柱顶着,视野十分开阔。
就在这时,他突然有所感应一般,目光看向了某处。
灰白石板介绍很宽阔,来来往往的妖兽中,一个头上戴着个垂耳兔帽子的女人正在慢慢走着,她手里还牵着一只大黄狗。
半年不见,那狗又胖了。
时玉这会儿心里其实挺紧张,这里可没有临渊给她撑腰,她回头被发现的话,还是靠着自己溜。
云兽说妖兽王城有残章,她想了好一会儿,才决定来试试。云兽和火麒麟她本来是不想带的,但是这个两个却表示之前二师父给了它们破空符,想跑的话不算太难,于是来到王城,依旧三人行。
上次和临渊一同出现在妖兽王城时,她确实被这座城池给惊艳了一把。不过当时死亡的压力太大,导致她只对这座城池有一个大概的印象,如今再来,才发现之前自己究竟有多走马观花。
熙熙攘攘的街道,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人族城池。不过和人族不同的是,整座妖兽王城规矩似乎要更深远一些,比如只能在特定的地方才能买卖,这就导致,有些地方人气格外旺盛,还有些地方妖兽的身影都极为少见,这也是为什么上次时玉没有看到这城市的繁华的原因之一。
时玉见周围没有人注意到她,她精神没有丝毫放松,她等要速战速决才行。
将戴在头上的兔皮帽子再往下拉了拉,时玉决定抄最近的路去向目的地——云兽说,那页残章在某个茶馆的桌子下面压着。
云兽忘记了究竟是哪一家茶馆,但是没关系,《引魂书》给了她指引。
只要一摸到书,在周围的残章都会被感应到。
而现在,云兽所发现的那页残章,大概就在三里外的宜家茶馆里。
就剩下三里了。
时玉现在火麒麟继续往前走,这只走过前面那个岔口时,却突破听到一阵破风的声音。
她飞快的偏过头,手下意识的把朝自己射来的黑影抓在手里,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只筷子。
又是筷子!
时玉抬头,头顶三楼栏杆处,老熟人朝她道谢:“我的筷子又被你捡到了,不帮我送上来吗?”
时玉看着他脸上挂着的恶劣笑容,眉眼一挑,带着火麒麟上了楼。
三楼此时只有他一人,时玉走到他的面前,道:“要筷子是吗?行,还给你。”
然后就见火麒麟当前一步,时玉从火麒麟的嘴里抽出筷子,放到了临渊的面前。
临渊俊脸微抽,他甚至还看到了粘在筷子上的口水。一脸嫌弃的把筷子拨到了一边,他对时玉道:“半年不见,你行事倒有了几分你们宗主的风范。”
“哼,谁让你两次见到我都用筷子丢我。”这仇她老早就想报了。
“那下一回我换个。”总之得找个狗叼不动的。
“下次你直接丢极品灵石好了,我一定不嫌多。”时玉没好气道。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他,她心中的那点隔阂都少了不少,说话也就随意了起来,就像是在和一位故交交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