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我新武器来!
典韦见张飞为二十余椅困于阵中,冲突不出,急得对身边待卫哇哇大叫。
这新武器精钢所制,重四十余斤,长约八尺,通体乌黑,头大尾小,头上尖刺,仿佛荆棘,乃是破阵神器,狼牙棒是也。
典韦冲到近前,有敢阻挡的,横着便扫,竖着就砸就,如同人形坦克。
鲜卑人擅长骑马射箭,弯刀和长剑单薄,哪是重武器对手,碰就断、又多着皮甲,遇到重器和钝器结合的狼牙棒,仿佛没穿甲胃一般,着就倒,当者披靡。
只一炷香时间,典韦杀开一条血路,汇合了张飞:“小子,下了马,蛇矛和长剑都不好用吧,来狼牙棒给你试试。”
“那你用什么?”张飞接过狼牙棒,挥舞几下,“还真好用,马都能打翻在地。”
“用我的老本行。”典韦取下背后一双短戟,“跟我杀出去
张飞:“好,看你救我的份上,这次算你赢!”
。。。
从堡坞战场中救了下太守,回到平城。
典韦擦干身体,换掉血衣,内着皮甲,外罩铁甲,还在在甲胄外套上一层厚厚的羊皮大衣:“这地方也太冷啦,徐州这季节草木怕长出好长啦。”
张飞却不怎么怕冷,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我家的伙计有几句话说得好,木炭钱等于两个月白干了,买皮裘等于三个月白干了,买夹袄等于二个月白干了,买双羊皮鞋半个月白干了。
再加上平日吃的粟、菜,仔细一算,一年到头几乎都白干了!”
典韦:“哈哈,在豫州扬州,春天种粟麦,夏天种菜、菽豆,秋天种葵,冬天农闲则从事手工业。
所以刘君喜欢黄河以南,就是因为幽州人比豫州、扬州人懒!”葵菜既冬葵、苋菜或滑菜,四季可种,是汉代的最主要的蔬菜。
张飞:“哪里懒,分明是天太冷,冰天雪地的要不是鲜卑寇边,谁都围着火炉暖和。”
典韦:“哈哈,原来你也冷啊。”
。。。
“雁门苦寒,就连涿郡人也觉难以忍受啊!”
太守郭缊、刘备、王柔一起视察士卒,鼓励有功,安抚伤亡,显然把典韦、张飞的话听进去了。
刘备说:“府君恕罪,典韦常年在黄河以南讨生活,有些不适应也是难免。张飞年龄小,在老家牵狗斗鸡,走马射猎,交接的都是游侠和乡中少年,从来口无遮拦,最爱惹是生非,我也批评他几次啦。”
郭缊三十余岁年纪,可谓年轻而居高位。在历史上并无多少名气,他儿子名气却大得多,乃是曹魏的车骑将军、征西将军郭淮!
当然,刘备并不知道郭淮与郭缊的关系。对郭缊的尊重主要来自以其太守身份,以及其强大的家族背景——王柔曾说,郭缊的祖父郭遵曾任光禄大夫,父亲郭全曾任大司农,家世两千石,与王家一并为太原郡名门望族。
郭缊努力表现出亲切与随和:“典韦和张飞是吧,都是千里挑一的勇士,有傲气也正常,玄德不用刻意太过管束。
我手下正缺武勇之人,你可愿意割爱?”
割爱?
刘备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里很不高兴,扭头装作看风景。
“之前北胡很是嚣张,十余骑就敢入塞劫掠。”王柔接过话头,有些话他说效果更好,“县里自增加了刘君的义从,军力大振,十日之内,出击十余次,斩获俘虏百余北胡。
只是,士卒多了,军械、马匹、粮草开销也大。”
一骑当五步,相应的马匹的食量也相当于几个壮丁,冬天没有青草,多是干草碾碎,加上豆、麦、粟,再加少量温水喂食,好的马匹甚至比人还金贵。
郭缊:“好,你们能好好配合,守住北大门,我在后面给你们当后勤官。回头开个单子,把所需报上来。”
王柔没有等回头,而是趁机拿出早写好的表章。
“这么多!?”
郭缊随便一读,便被几个数字吓了跳,“马匹八百?你们是准备组织上千骑,搞个大动作吧?”
王柔:“瞒不过府君慧眼,是打算发动春季攻势。”
郭缊苦笑道:“自从五路北伐失利,并州壮丁损失惨重,又要首先支持度辽将军部重建,马匹、军械缺失,这都两年了,还没缓过劲来。”
王柔:“鲜卑威胁雁门,若雁门郡抵挡不住,下一步可就是太原。”
“八百马匹实在有些困难,让我考虑考虑。”
郭缊虽没有马上斥责王柔危言耸听,却也明显皱着眉头:
“上一战,你们不是缴获数十匹马么,这些天加起来怎么也有上百匹。
另外,投靠你的拓跋部落,马匹也不少吧,那个胡女刚才骑的也是少见的好马。
都拿出来,怎么也不需要八百匹!”
刘备翻了个白眼,没想到郭太守谈到钱粮就不亲切,露出本来面目了。没等他开口,张飞扯着大嗓门在一旁吼开了:“府君这话就不对了,义从们是没有军饷的!
拎着脑袋杀敌立功,为的一是保家卫国,二就是用命拼出来的首级钱和战利品。
如今首级的赏钱只兑现了三分之一,若要把缴获一点马匹收走,我等不如散伙回家了事!”
“大人说话,好不讲道理!”
拓跋伽罗正带一群家属给伤员裹伤,闻言也跑过来嚷嚷,“我们部落也是入了汉籍的,如今到雁门暂住,带的百余马匹,大都是牧民们用来做种生小马驹的,可舍不得放到战场上消耗。
这世上也没有消耗自家的马,白给别人打仗的道理,府君说是吧?”
郭缊刚才见拓跋伽罗青春貌美,头发穿戴都是鲜卑乌桓打扮,翘着臀在不远处给士卒裹伤,曲线圆润,异域风情,就有些心热。没想她一口幽州方言说流畅自然,牙尖嘴利,就觉得更加喜欢,愣愣地直视上去。
拓跋伽罗被居高临下的目光上下巡视,心里忒不高兴,考虑到郭缊是太守上级,没有当场呵斥,只是侧了侧身子,抱着鼓鼓囊囊地胸口,捋了捋头发,后退两步躲开来。
郭缊:“这女子是谁?颇有丽色!”
刘备也发觉不妥,上前一步把拓跋伽罗挡在后面:“属下的侧室,拓跋夫人。”
郭缊这才发现周边士卒群情激奋地看着自己,心知失态,急忙找了个借口,逃出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