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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咚。
一大早,门板就敲得震了三震。
苏轻暖揉着眉心,浑身酸痛的从地上爬起来。心中愤懑不已的问道,“谁?”
眼神瞥过红木雕花大床上睡相难看,摆成大字造型的墨云峥,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哪里有男人这么小气无耻的?!居然还跟女人抢床!
好歹她也是个身娇肉贵的大小姐,竟然平白无故的被未来夫君一脚踹到凳子上睡觉,这滔天的委屈简直让她险些没再度失控发飙。
奈何,对方武力值远远超过她,就算苏轻暖心里再火大,理智还是无比冷静的告诉她,切莫轻举妄动。
因为,墨云峥这货,不但强,且睚眦必报,脸皮极厚。
遇到这样的极品,苏轻暖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自认倒霉。
苏轻暖越想越觉得懊悔不已,当初是怎么看的,竟然会觉得这么一个一肚子坏水的白眼狼会是心思单纯的傻白甜?!
看来,果然是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让她忘记了居安思危。
苏轻暖这边还没整理好郁闷的心情,门外便响起了北冥玉羡慕无比的声音,“小徒弟,你睡的还好吧?”
“你觉得我睡得着?”苏轻暖眼角狠狠抽了抽,腰酸胀的险些直不起来。好好你妹!
身为师父,在徒弟遇到大“流氓”的时候,不但不第一时间出来阻止帮忙,现在居然还跑来火上浇油!
“也对。”北冥玉意味深长的道,“你们年轻人虽然精力旺盛,不过也要保重身体啊。”
噗!苏轻暖一下子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还没来得及挥拳相向,便听见门外又想起北冥玉欢快的声音,“好徒弟,你慢慢休息,不着急起来哈,为师我都懂。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就放在门口,你记得看。”
北冥玉说完,一想到屋内此刻的旖旎,不由得白皙的瓜子脸一红,哎呦一声转身蹦蹦跳跳的就走了。
他可不像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对于墨云峥和苏轻暖的好事,他是巴不得早点二人成亲结果。最好快点生出个大胖小子,好让他蹂躏。
对!北冥玉越想越觉得靠谱。
小徒弟脾气太坏,墨世子又太桀骜,平日里北冥玉被欺负的都想自挂东南枝了。但是要是这俩人有了白白胖胖的小宝宝。他就有了欺负的对象。
此事甚好!
不同于北冥玉的豁然开朗,心情愉悦,苏轻暖这边则是黑着脸,看着门口的一封家书,几乎快哭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墨云峥打了个大哈欠,瞧着门口苏轻暖失魂落魄的捧着一封信,不由的问道。
苏轻暖一把将信丢了过去,气的红了脸,“你自己看!”
墨云峥吊儿郎当的抓住信,扫了几眼后,嗖的一声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沈雅柔来了!可是,她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估计是存心看笑话的。”苏轻暖嘟起嘴,鼓着腮帮子郁闷的坐在门槛上。
“爹说,她可是得了圣旨来替贵妃来抚恤将领的。这一路歌功颂德,大摇大摆过来也就罢了,如今还先一步到了嵩阳书院,肯定有猫腻。”苏轻暖小声嘀咕道。这个沈雅柔怎么就阴魂不散,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直接带小饭桶杀去她家,好杀一杀她的威风。
墨云峥见她不高兴,随手将信扔到一边,慢慢走到苏轻暖身侧,俯下身靠着她耳边说,“你怕了?”
“怕?!她怕我才对。”苏轻暖嗤之以鼻,她从小到大还真没怕过谁,更何况这还是个手下败将。
“那你是——”墨云峥嘴角一勾,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喜悦,“因为抢你夫君的人来了,所以吃醋了?”
苏轻暖险些被口水呛到,脸上红白不定,挥着拳头骂道,“你想多了!咱们是清清白白的合作关系!”
墨云峥也不和她争辩,嘴角的笑意依旧没有散去,反而因为她这个羞怯又张皇的模样而多添了几分甜蜜。她不承认,没有关系。他不着急,他从不是急性子的人。
他们的日子,还长,还有一辈子要过呢。
“你在想什么?”苏轻暖警惕的瞪他一眼,“我不管你又在想什么花花肠子,这桃花债是你惹的,你得自己摆平。”
墨云峥听此,慵懒的抱着双臂,往后朝墙上一靠,漫不经心道,“听说镖局的第一趟镖极其重要,若是出师不利,便只能关门大吉。”
苏轻暖眨眨眼睛,咦,这话里有话。
“所以,既然是合作关系,你帮我摆平桃花债,我帮你把你丢掉的镖找回来,如何?”墨云峥眉梢上扬,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苏轻暖努努鼻子,切!她还以为这厮要拿出什么重要的筹码,搞了半天,居然是这个。
“不需要。我的镖好好的在客栈里待着呢。”话还没说完,苏轻暖脸色一变,无比认真的盯住了墨云峥,问道,“你的意思是,花漾不见了?!”
墨云峥点点头,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我的镖——被,被人劫走了?”苏轻暖心脏猛地一震,差点没跳起来,“这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因为你的镖,自己有脚。”墨云峥一字一顿道。苏轻暖是个聪明人,点到即止她就能即刻明白一切,不需要他多废唇舌。
果然,苏轻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然被气的不轻。
集结了苏轻暖全部心血的龙门镖局运的第一趟镖,是个人。一个不吭不响,毫无存在感的女人。
女子名为花漾,年过十七的年纪,有着一张与世无争,毫无特色的面容,更有着一个不温不火的好脾气,就连衣着打扮都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样子。
一路走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这第一笔镖,苏轻暖还是比较上心的,虽然无法将这个“镖”和其他镖一样,严丝合缝的打包运送,可是她也专门为保护花漾安全,准备了五辆一模一样的马车,来掩护花漾的真正行踪。
可是,这个时候,苏轻暖回过神,这才真正明白为何花漾会那么“普通”,也忽然明白为何沈雅柔会选个“人”当镖给她运。
原来,不是为了让苏轻暖被嵩阳书院的院长拒绝而难堪,而是根本连让她成功运镖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绝色女子丢了,或许苏轻暖还能够发动人力物力在短时间内找回来。
但是一个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外貌行为又极其“普通”的人丢了,那是绝对找不回来的,更何况,这里还不是苏轻暖熟悉的长安,而是处处布满龙潭虎穴的漠北。
“该死!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就知道沈雅柔没那么好对付!”苏轻暖懊恼不已。
“这件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墨云峥淡淡道。
苏轻暖没料到他会安慰自己,猛地抬头,正好对上一道温柔的目光,不由得心头微乱。
然而只是一瞬,那目光便又成了平日里的木讷冷酷,让苏轻暖都有些怀疑方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她愤懑的揉了揉眼睛,一定是花眼了,这个死面瘫怎么会那么体贴她的心情!
洒满阳光的门边,墨云峥俊秀的脸被光线染的柔和了几分,让毫无表情的面孔有了些人气。然而,多日的赶路,也让他恢复了长安混世魔王的模样,白皙的下巴上已经零星布满了一层胡渣,头发也被苏轻暖昨晚扯得跟鸟巢一般,唯一能看的,只有那双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潋滟生辉。
苏轻暖生涩的睁着眼睛,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奇特的想法。其实,这男人长的挺顺眼的,就是太邋遢了些。
这个念头一出来,她就即刻鄙视自己无数遍。立马收肠刮肚的将墨云峥小气,无耻,腹黑,自私等等缺点全部过滤一遍,终于恢复了脸上对他鄙夷的表情。
墨云峥不知道她心里一时间转了那么多的小九九,他只顾着先帮苏轻暖理清楚头绪。这也是他,这一次赶来漠北的重要原因。
“难对付的,不是沈雅柔,是她背后的沈家。”墨云峥娓娓道来,“皇上年纪已大,太子生性单纯不擅朝政,如今长安看起来一片平静,底下各方势力早就风起云涌。”
苏轻暖难得见到这样正经的墨云峥,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心底琢磨着,这是他头一次跟她说起国事。
对于国事,苏轻暖很少主动去了解。
虽然前世,她喜爱新闻微博,有时候也会关心一下社会动向,八卦几句。但是来到了这里,她就入乡随俗,做个不逾越雷池的千金小姐。平日里,闹归闹,从不涉及皇家大事。
因为苏轻暖比任何一个人都明白,皇宫那道红色的高墙,一旦陷进去了,那是想拔都拔不出来的。
这一方面,苏将军对苏轻暖保护的更是周全得当。像其他父亲那样,苏将军不但承担起苏家的全部重担,更是努力让苏轻暖能够按她的心意肆意去活。不管朝堂上风云变幻,苏将军都为苏轻暖守住了一个安稳的小世界。
至于,大燕的其他男子更是如此。骨子里的劣根性,让他们自恃比女子高一等,所以从不屑与闺阁女子谈论朝堂。皇宫大院内,更是严禁后妃涉及朝堂。
所以,这个时候,墨云峥这般自然的跟苏轻暖侃侃而谈朝堂最不能谈的“话题”,着实是让她有几分意外的。
意外之余,苏轻暖心底似乎能够感受到,墨云峥已经真的把她当成——
当成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了!
“你可曾想过,从未管过你的苏将军,为何这一次还专门写封信,告诉你沈雅柔要来的消息?”墨云峥抬头,打断苏轻暖的神游。
“喂,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他有几分不悦。
自己掏心掏肺掏肝的和她说话,她居然走!神!了!到底还能不能更过分!
“谁叫你废话那么多,老是故弄玄虚的,还怪别人。”苏轻暖皱了皱鼻子,哼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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