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笑,我干什么要和你说这么多,不过我若是此时不说,恐怕这些话以后都没有机会再说出口了吧。”
苏轻暖心口微涩,想起慕容长卿那温润的手掌,宠溺的眼神,心中的愧疚越发深了。
“你可知道,方才那绝命,我本来是要用在你身上的。”秦玉茗咂咂干裂苍白的双唇,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阴狠,“但是我没有那样做的原因,并不是我心软了,而是因为你若是死在了这里,是毫无意义的。”
苏轻暖背嵴窜过一道凉意,她知道秦玉茗说的都是真话,这个孩子是真的将慕容长卿当成了最最最重要的的人,哪怕她的性命垂危也还是每分每秒都挂念着他。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为何我非得取你性命的真正原因吗?”秦玉茗忽然话锋一转喘着粗气,硬是忍着剧痛挣扎,模样有点疯狂道,“因为你的命就是治愈他的宿疾的真正解药!”
你的命就是治愈他的宿疾的真正解药!
苏轻暖翦眸瞬间睁大,血色尽褪,只感觉心胀痛得厉害,连头都胀痛了,一片空白。真相竟然是这个!她和慕容长卿两个人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么!
“你可知道为何我们只有一面之缘,我却要冒着生命危险去船上救你,为何师父会那么了解你的病情,为何你又会在幽鬼林找到这条寒冰蛇,这一切都不是单纯的巧合,而是有原因的!”
秦玉茗喘息的更加厉害,一双大眼睛睁得骇人,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若是不将事实说出,那么就真的一辈子也没有机会了。秦玉茗必须要让苏轻暖知道实情,只有这样,苏轻暖才会去找慕容长卿,慕容长卿才有一线生机活下去。m.166xs.cc
苍白的十指紧紧抓住苏轻暖的衣襟,秦玉茗的身子抽搐着,苍白的唇颤抖着,“真正的原因就是,你身上中的不是一般的蛊毒,而是幽鬼林老宅里毒藤草神树用人血养出的蛊王,这种蛊王百年来只会出两条,一雌,一雄。”
“你和师父之间,只有拿你的命来祭奠他,他才能够真正痊愈,而如今师父中蛊毒已经有十余年时间,如果再不解毒,那么身体会一点点被蛊王吞噬而死。”秦玉茗极力想让自己变得冷静,却没能如愿,音线都颤抖起来,削瘦的身子已然僵硬,“所以,现在能够救他的人就只有你,如果你不救他,那么师父就只能够等死了!”
“求求你,救他……这是我最后一个心愿,只要你答应,我会告诉你如何去长生殿的办法……”
童眸倏地暴睁,漆黑的眼睛有一瞬间的……呆滞。
苏轻暖心乱如麻,听完这一切,这才明白事情真正的来龙去脉。这么多的秘密,这么多的曲折,她竟然一无所知。
慕容长卿她是要救的,可是为何这个时候她的心却觉得对这个人有了些陌生,他到底是谁,为何又从小就被人种上这么恶毒的蛊毒,还要承受这么大的痛苦,这么多的秘密。
“你答应我,去救他!答应我啊!”秦玉茗竭力摇着一言不发的苏轻暖,想要从她那里要到自己想要的答桉。
“好,我答应。”苏轻暖缓缓出声,神色有点麻木,面色凛然,拳头拽得死紧,指节发白。
是的,她会竭尽全力救他,可是在此之前她必须要知道,慕容长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轻暖越来越看不明白,秦玉茗口中这样的一个慕容长卿,还是苏轻暖曾经熟悉的那个优雅高贵,善良温润的青衣男子么。
脑海中情不自禁的出现那总是微微蹙起的眉头,那双总是带着一丝忧郁的光芒,孤独、神秘,忧郁的眸子……那抹总是萦绕在慕容长卿身上的忧伤,或许是因为他的宿疾,还有担负了太多的责任和秘密吧。
“她如今连自己都救不了,又谈何去救别人!”远处传来一声嘲讽的低笑,只见黑暗中一身白衣的水墨清华带着黑衣护卫从岩石群中双手负背,嚣张傲慢的走了出来。
他高高抬起下巴,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苏轻暖和奄奄一息的秦玉茗,眼中满是不屑之情,“苏轻暖,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还能够活到现在,不过你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水墨清华,是你。”苏轻暖眉头皱起,看着这个和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人变成如今这个狗仗人势的模样,让她打心底里觉得恶心和愤怒。旁人不知道的,或许会害怕他的权势,会忌惮他的威严,但是苏轻暖心中却是明镜一般清澈,这个男人不过是为了满足野心,什么龌龊恶心的事情都能够做得出的男人。
最最令她接受不了的就是,水墨清华的地位全部都是靠着女人一步步的爬上来的,这个时候居然还要摆出这样一幅自以为是的姿态,实在可笑之极!
“苏轻暖,你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吧。你不必太过愧疚害怕,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定然会匍匐在我的脚下祈求原谅。”水墨清华见苏轻暖皱眉,越发得意得不得了,以为苏轻暖现在已经悔不当初,所以紧跟着他的脸上摆出了他自以为最迷人的笑容。
靠之!有的人真是皮厚到极点,还有比这更加无耻恶心的人么。她苏轻暖会后悔离开他,还要匍匐在地求他原谅?!这货绝对是脑子被门夹了!
“滚开,我懒得和一条咬人的疯狗纠缠!”苏轻暖杀气森森,眼神如刀,厌恶的看都不愿多看水墨清华一眼。
水墨清华万万没有料到苏轻暖竟然是这个反应,还当着他这么多属下的面前骂他是疯狗!是可忍孰不可忍,水墨清华勃然大怒道,
“苏轻暖别给你脸不要脸,你可知道我现在是谁,是什么地位,你居然敢如此辱骂我,简直是以下犯上!若不是我念着往日的情分,给你一点颜面,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被玩烂了的贱人,我堂堂金科状元哪里是你这个通缉犯能够高攀得起的!”
话语极其刺耳,苏轻暖饶是再好的性子,也听不下去了。目光一沉,缓缓放下怀中虚弱的秦玉茗,苏轻暖眸光冷冽一闪,厌恶的盯着水墨清华冷冷说道,“好笑至极!靠着吃软饭,爬女人的床得来的地位,你觉得我会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