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成还活着。”

　　欧阳止轻啜了口手中的咖啡，嗯，是原产巴西的，可惜，确实不新鲜了。几分钟的时间，足够他把事情梳理清楚。结合季末说的话，最重要的，确实知道陈岩空间秘密的人，除了他和蒋子辛，并欧阳夫4人，其他的人，包括蒋方、万所等，早在回到京都后即刻就被送进了秦勤的研究院。这一个多星期下来，他们一步都没有踏出过，更不要说和外面传递消息了。

　　唯一的漏网之鱼，就是那天晚上“失踪”的常成。虽然听见了惨叫声，现场也看到有拖拽的痕迹，可是，并不能证实他死了。看来，是他自己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目的就是为了逃离。但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要杀他灭口的？而且，有些事情，他只跟蒋子辛说过，常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就算他进过陈岩的空间，但是对于虚拟，欧阳止可不认为知道这个凶兽并且能认出来的人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很多。

　　“欧阳先生，果然是先生。”不得不说，季末确实是意外了。他还以为，欧阳止要通过问他才会知道答案，原本他都想好了，用这个消息来换取什么。没想到，欧阳止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猜出答案，看来，欧阳止要比他想象中更难缠啊。想通这点，季末的态度也严肃起来。

　　“因为知道我要杀他，所以导演了一场失踪甚至死亡的好戏。我为什么要杀他，因为他知道了太多。他为什么会知道太多，”欧阳止停顿了一下，如果说开口的时候，还只是自己的推测，想从季末的神情中确认，那么说到这里，欧阳止心里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不用看季末，他都能知道最后的答案了。

　　“视力？不，应该是听力。常成的听力高于其他人，他听到了我们所有的对话，知道了所有的秘密。”

　　如果说季末刚刚才正视起欧阳止，那么在听完欧阳止的推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家伙，真的还是个人吗？算无遗漏。季末甚至自问，跟他作对，自己能赢吗？

　　“欧阳止，你，确实不错。”季末以前总是认为，自己输给他的，只是出身。如果自己出生在欧阳家族那样的家族中，自己的成就不会比欧阳止差。可是，现在季末不得不承认，诚然，欧阳止确实借助了家族的东风，可是，欧阳止本人的能力，也不是任何人或者任何势力可以遮挡的。

　　“哼。”即使季末大力夸奖，欧阳止此刻内心却是非常不爽的。季末还达不到够成他对手的条件，所以季末的承认，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他不舒服的，是自己阴沟里翻船，大意了。既然让常成那样的小跳蚤坏了他的事。看来，从末日后欧阳家族改变了前世的悲惨，再有末日城为后盾，自己不知不觉中还是轻敌、骄傲了。

　　欧阳止确实是骄傲的，他也有骄傲的本钱。可是，他自己也是一日三省吾身的人。他目空一切，可是并不会唯我独尊。只是，这个世界上能得到他认错或低头的人，基本没有罢了。

　　“既然欧阳先生都猜出来了，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话吧。”季末现在也没有了故作玄虚的心情，也不敢在卖弄了。一个人的自信被打倒了以后，接下来的行事说话确实要保守不少。

　　“陈岩的秘密，现在在高层中虽然还不是人尽皆知，可是，也已经不是你们欧阳家族能瞒得了的。能够携带生命体的空间，自成一世界的空间，就连里面的温泉都具备了独特功能的空间，欧阳先生，你不觉得你们把这个秘密隐瞒起来，实为人类公敌吗？”

　　“哼，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你，或者你们，还代表不了人类。”欧阳止非常不屑季末的空口大话，一上来就想给自己带上一个人类公敌的大帽子，如果自己不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就真的是人类公敌了？谁给他们的权利，他们配吗？

　　“是吗？如果这个消息传了出去，欧阳先生觉得群众会怎么看你呢？又会怎么看陈岩呢？”

　　“别跟我玩这套虚假的东西。你们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别把自己摆得那么高尚。”欧阳止确实不希望陈岩的空间展示人前，可是如果这样就让他被对方牵着走，他也不是欧阳止了。再说，如果季末或者他背后的势力想要公布出来，也不会有今天的私下见面，而且，这一个多星期，欧阳止跟京都上层的势力都走访了一遍，也没有任何的迹象。所以，现在，只是看季末他们开出什么样的价码。

　　“你就不怕把陈岩置于火上吗？还是说，欧阳先生对陈岩的所谓爱意，就是这点限度呢？”季末也当仁不让，直冲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是在为陈岩抱不平。

　　“废话少说。开出你们的条件。”季末从来就没有把陈岩当成朋友或妹妹，所谓的从小认识，所谓的父母深交，也不过是为自己丑陋的利益嘴脸盖了块遮羞布罢了。亏得陈岩在认出季末的时候，确实还高兴了一小会。季哥哥？如果让陈岩知道了，心里多少都会有所失落吧。

　　欧阳止此刻又想起了陈岩，陈岩虽然冷清，但是很重情。可以说是你给她一滴水，她会涌泉以报。纵然如此，还是要让她看清季末的嘴脸才行，要让她知道，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什么小时候的哥哥，上辈子的事早该忘了。

　　“你还不够资格和我谈，让你背后的人出来。”

　　欧阳止很干脆的起身走出包间，在这里跟季末虚晃了大半个小时，除了确定一个消息外，都是在浪费时间。对方也是知道季末和陈岩小时候有过交集，再加上他们之间因为任务有过接触，才会让季末出面而已，凭季末自己的身份地位，还不够格做下棋者。

　　季末把杯子狠狠的放到桌子上，滚烫的咖啡溅了出来，也烫伤了自己。即使欧阳止说得那么不客气，可是季末却无法否认，他确实只是对方推出的棋子。

　　欧阳止，总有一天，我会跟你平起平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