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斯巴克公爵将方云天叫到了客厅,示意他坐下。
等到方云天坐下之后,斯巴克公爵说,"方云天,你是一个近身格斗的高手,但是并不代表着你的剑术就同样的是那么厉害,你要知道,一个人要是用上自己根本不拿手的武器,就算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人,也不一定能够把自身的实力发挥到极致,你的根基不错,但是剑术却很差劲,如果正面交锋,如非投机取巧,很可能连索罗斯公爵的儿子狄更斯都没有办法击败,但是如果你空手对敌,十个狄更斯都拿你没有办法,这就是用剑和不用剑的区别,如果你能够把我的剑术融会贯通,我相信在未来的皇家剑术大赛上面,你一定会拔取头筹,如果你能够胜出击剑,说不定会获得野蓟花勋章,那可是我们斯巴克家族很多年都不曾出现过的荣誉了。野蓟花骑士勋章,嘿,就连我也只有那么一枚,都很久没有再次见过那种热血沸腾的场面了..."
"剑术大赛绝非你想象之中的那么轻易,每一届里面都有出乎寻常的状况出现,这是贵族阶层向上爬升的一种手段,几乎全法国的贵族们都在向往着这个机会,每年都有大量的贵族因为这个原因而被送往击剑学校进行学习,很多家族其中一辈子都在追逐这个崛起的机会。可想而知,机会是均等的,对每一个贵族来说,都有着朝上面攀爬的机会,而这么多庞然的贵族大军里面,出现一两个强手并不出奇,再加上国内公爵家族,侯爵家族势力庞大,引进高手进来充当外援,为自己家族博取荣誉,也是常有的事情,皇家剑术规定,获胜者有将自己的勋章转给所出战家族的权利,所以每年剑术大赛被邀请外援是一件相当普遍的事情,如果你不能够在剑术上面有所突破,那么之后的比赛,绝对没有多大的胜算。"
斯巴克公爵在回忆,方云天却着实的想跑,斯巴克公爵看样子,不把他问出一个所以然似乎是不会罢休的了,方云天心里只是暗自的糟糕,实际上对斯巴克公爵,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虽然因为他是秦紫菱父亲的身份而对他产生的敬畏,但是有的时候,他也会对他产生一种说不上来亲切的感觉,所以在看到他对自己抱着期望的时候,他不忍心让他就这样对自己失望。
"那,亨利呢?他也是代表公爵家族出战的人选之一,他也算是斯巴克家族的种子选手啊。"
"亨利?"斯巴克公爵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说,"或许受些磨练,对他来说会更好。"
作为一个父亲,最为疼爱的女儿突然之间有了男朋友,有了另外一个男子守候在她的身边,或许让斯巴克公爵有些难以适应这样的转变,但是他又同时知道这是每个人一生之中必经的阶段,所以他的心理多少会产生矛盾,从刚开始对方云天的排斥,到现在衍生出一种信任的情感,其中经历的事情,的确不少。
"方云天,你是一个很好的剑术苗子,只要教导出来,那老家伙侏罗纪恐怕又要败在我的手里面,呵,对上我,他就从来没有赢过..."斯巴克公爵眼神闪烁,洋溢着兴奋的神光,"那么,对整个庄园的环境,你悟出什么来了吗?"
方云天头皮发麻,挠着后脑勺,"那个...说实话...没有悟出什么来。"
空气突然变得很寂静,原本准备了一抹多话要跟进的斯巴克公爵,像是硬生生的把话源一古脑的掐断,接续不上,大脑出现暂时性短路现象,直愣愣的看着方云天。
方云天被他盯得有些害怕,这样的场景就像是当初班主任对自己那种痛其不幸,哀其不争的情感缩影。
"呃..."好半晌,斯巴克公爵终于找到他想要说的话,"那你回去再去看看吧..."他大手一挥,走上自己的书桌。
方云天"嗯"了一声,朝后退去,斯巴克公爵做在书桌上面,突然抬起头来,似乎是酝酿好了的那样说,"五天过后我们就要去往克姆林宫参加女皇宴请,至少这段空隙里面,你还有时间..."
方云天头皮发麻的点点头,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地板下面去,但是现在只得缓慢的退出斯巴克书房"嘿!哈!霍!..."戴维斯手中提着一只长剑,在手中上下挥舞,每挥出一剑,他就随之大叫一声,然后整个人转过圈来,再次的用剑来回挥舞,他挥剑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而来,想当然毫无套路招法的挥舞,雀斑布满的双颊现出一些红光,汗珠从他的耳颊滴落下面,滴在地上,但是他浑然不觉,依然乱挥乱舞的划着手中的长剑。
他的长剑是从斯巴克公爵那里偷过来的,斯巴克公爵在家里的许多地方都挂有装饰用剑,这些装饰用剑分量都很沉重,各个国家依有尽有,现在戴维斯手中的剑,就是从某件不起眼的房子里面偷出来的。
他性格内向,但是内心的渴望却很真挚,从小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父亲的事迹,斯巴克公爵在他心里面的形象无比的高大,同样衍生出他想要习武的渴望,就连看电视也比较喜欢打斗的片段,往往有打斗的片段,就会自己偶尔抑制不住的自己动作起来,有时候想法活跃了一些,他还自己给自己加一些剧情在里面,如果外人突然之间看到,还以为他像是神婆一样在原地手舞足蹈,念念有词。
很不幸的戴维斯这种模样,已经不止一次被斯巴克公爵和劳拉夫人撞到过了,那个时候对两人的震撼可想而知,几乎还以为自己生了一个神经病儿子,所以戴维斯从小就是被冷落的对象,在斯巴克公爵的心里面,只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儿子又笨又傻,脸上雀斑满面,说话有时候都是吞吞吐吐,并且有时候会突然不说话,一闷就是大半天,这样阴翳的性格,导致了戴维斯从小就注定了受到冷落的待遇。
相反亨利比起戴维斯,就好过太多,不光光是他的形象气质一举一动都像是贵族,从小在家里面的待遇就是珍宝一样被众人捧着,除了练剑这一个方面被斯巴克公爵限制之外,其他他想要什么,就会同时获得什么,然而亨利又偏偏想要学剑,自从军队里学得一身剑术回来之后,戴维斯对自己父亲的崇拜就转移到了这个哥哥身上。
他的内心实际上是渴望武术,渴望练剑的那种优雅的,但是却因为种种原因,他根本就与这些东西无缘,只是在偶尔的时候,会时不时躲着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人呼啊嘿的进行想当然的练习。他不敢光明正大的摆出来,因为他现在这个样子,被任何人看到也会说是疯子,他天生自卑和自闭的性格,使得他的世界和别人相隔很远。
"巨龙!我是不会让你劫持公主的!"戴维斯大喝一声,手中的剑劈出去,却因为用力过猛而朝着前面踉踉跄跄的拖了几步,刚刚站定,剑的惯性又朝着旁边带开,然后他一屁股摔倒在地。
他的房间门外站了一圈又是一圈的贵族青年,一个个撅着屁股,把眼睛凑到窗户边缘,看着里面自演自话的戴维斯,一群贵族青年纷纷捧着嘴,表情已经憋出了眼泪,差点就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出来,"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这已经是第三次摔倒在地了...还'巨龙!我是不会让你劫持公主!';...不行了,我忍不住了,这家伙是不是一个白痴啊..."一个贵族青年好不容易挤出人堆,在一旁捧腹弯腰,想要大笑,但是又不敢笑出声音来,肚子又被憋得隐痛,于是表情既是高兴又是难受扭曲的蹲在地上。
他的旁边同样有做着同一个表情和动作的贵族青年,两人眼睛都溢出了眼泪,"啊哈哈哈...咳咳...太搞笑了,我也快不行了,这家伙除了用智障来形容,我再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形容词了他不是爱伦小姐的哥哥吗,怎么两个人差别那么大!"
"咳!你不知道么,斯巴克公爵有着两个妻子,难道说这个就是另外一个妻子生的!"
"你是不是笨蛋啊!爱伦小姐明显有着东方血绕,显然不是劳拉夫人所生,那么就是斯巴克公爵另外一个东方妻子所生了!而这个戴维斯,估计也和亨利一样,同样是劳拉大人所生了!"
另一个贵族青年恍然大悟的匝了匝嘴巴,"想不到啊...劳拉夫人竟然还有这么的闲情雅致,生下来这么一个低能儿!""你们,在说什么?"一个声音凑在两人的旁边,两个贵族青年转过头来,看到亨利站在他们的旁边,一副专心听他们说话的样子。
两个贵族青年就连跑都忘记了,就那样的呆在原地,双手缓缓的举起来,在胸前摇摆,吞吞吐吐的说,"不,不是...没,没有..."
亨利再不理两人,径直走到众人围拢的房间下,朝着里面看过去。
周围众人都一群一群的挤在一起嬉皮笑脸的朝着里面看,谁都没有注意到亨利就在他们的身后,亨利这样朝着里面一看,随即愕然。
戴维斯捉着挂在二楼走廊上面的重剑在房间里面舞动着,伴随着每一下笨拙的挥砍,他的嘴巴还"霍!霍!霍!"的喊着,亨利觉得喉咙里面有些痒痒的东西,面皮开始跳动,戴维斯的一举一动,都在牵扯着他的笑部神经,使得他最终忍不住,脸颊划出想要拼命抑制却又抑制不了的笑容。
周围的一些贵族青年不经意间看到亨利,先是一惊,但是看到他也笑了起来,于是就更为无所忌惮,继续朝着房间看着戴维斯滑稽的表演。
"告诉你们,我是阿里巴巴!留下钱来!噢,不,我是四十大盗,留下钱来!"戴维斯一脸正义的对着一面墙壁。
外面笑翻一片。
"哟!哟!哟!奥义悠~奥义奥~义~义~义!伊贺流忍者的刀法,只会用武士刀比当!我一个人在家乖乖的学插花!嗨嗨嗨,我挂一碗四弹!"戴维斯左跳右跳,手中的剑上劈下卸,摇头晃脑。
外面一群人捧着肚子在地上翻滚,亨利差点笑跪了下去,眼泪横飞"呀呀呀哟哟哟...哼哼哈嘿..."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清脆好听的女生响起,声音嘎然而止。
亨利和一群人转过身来,看到出现在面前的秦紫菱,秦紫菱叉着腰,诧异的看着这么多人围在戴维斯的房间外面。甚至于就连自己的哥哥亨利也在里面,倒是让秦紫菱不明所以。
然后戴维斯的房间传来一阵哐啷啷什么金属落地的声音,秦紫菱愣了一愣,走到房门口,一把推开房门。
戴维斯正缠着一个白色头套,手足无措的看着面前的秦紫菱,他手中的剑落在地上,还带着来回晃荡的摇摆,他一脸的错愕的吃惊,看到出现在房门口的秦紫菱,然后是一大片从各个窗户冒上来的人头,他不是傻子,更不是智障,虽然脑袋反应比较迟钝,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明白了,他的脸顿时埋了下去';脑门子和脸蛋看着就通红了上来。
秦紫菱濡濡着,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面前的戴维斯。
从房门口出现的人,从周围窗台上出现的人,每个人都有张笑兮兮的脸,看着面前的戴维斯。
戴维斯脚步缓缓的移动着,猛地朝前奔跑,人群纷纷让道,然后看到戴维斯越跑越远,一群人还笑呵呵的看着远去的戴维斯。
"呵呵呵...咳咳...爱伦,你怎么在这里?"亨利原本还笑嘻嘻的,不过在看到秦紫菱凝固下来的表情之后,马上换上了一副严肃的模样。
秦紫菱找不到什么话来形容,只是说道,"哥哥...你身为戴维斯哥哥是你的亲弟,而你现在竟然伙同着这么多人一起来讥笑他,侮辱他,你想过他的感受吗?"
"这一点?"亨利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那是他自己造成的,于我无关好不好..."
"你们那么多人一起来偷窥别人的隐私,就是不对好不好?"
周围的一个贵族嘿嘿一笑,"呵呵...爱伦小姐,你的戴维斯哥哥太过于搞笑了,我相信下一期的《贵族》栏目上面,一定会有他的专题报道的!"
"你?"秦紫菱撇过头看着面前的贵族青年,"到底是什么人?"
《贵族》杂志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爆利的原因,是在于很多家庭并不怎么样的贵族青年,他们就靠着贩卖消息赚取一些外快,他们将在哪个家族遇到的新闻秩事用相机或者摄影记录下来,然后再高价卖给《贵族》杂志,这也是《贵族》消息渠道的来源,一般来说,一张伯爵级贵族家庭爆州的照片分消息程度和贵族知名度,包括摄像爆判,价格在五十到三百美金之间。侯爵级贵族爆利的照片分知名度,价格在五百美金到七百美金之间,摄像在八百美金到一千美金之间。而公爵级爆料的照片更是天价,十八公爵任何一个都是知名度爆高,一张照片,踞情况的不司,价格则是在更高的档次领域,像是今天这样戴维斯的表现,恐怕不论照片还是摄像,价格都有可能上到天价,因为这样播出来,持别在目前所有人都关注着的斯巴克家族,现在消息传播如此发达灵通,绝对可以风靡整个法国贵族界。
所以现在秦紫菱怀疑这个贵族青年很有可能是这种专门到每个家族里面挖掘消息的"串儿"《贵族》杂志大多是要招募这种"串儿"进行消息的获取,这些人都是每个贵族家族好吃懒做的花花公子或者游手好闲的执绔子弟,家里面给的零用钱或者可供他们支配的钱很少,于是他们就凭着自己家族的声誉,到各个家族串门做起了这样打探消息的"串儿"赚取价格不兼的消息费用。
面前的这个男子嬉皮笑脸,丝毫不掩饰自己是这样的"串儿"手中多了一个摄像机,对秦紫菱嘿嘿笑道,"爱伦小姐,你应该感谢我,现在斯巴克公爵家族正处于声势的低糜期,如果这盘带子寄出去,我可敢保证斯巴克家族的声誉会像是涨潮的海水一般,重新的涌动上来,成为大街小巷都被瞩目的话题...."
"谢谢了,不过斯巴克家族,不需要这样的方式来进行声援,如果你方便的话,请把手中的录像带子还给我好吗?"秦紫菱礼貌的做出一个笑容,看着面前的贵族青年。
而亨利则双手抱负着看着面前的一切,眼神冷冷,不摆明自己的态度。
"这个?"贵族青年举着手中的摄像机,然后伸出一支手指出来指了指,接着对着秦紫菱连连摇摆,"No,No,No...这可是我吃饭的东西,怎么可能给你..."
还没有等到他话说完,手中的摄像DV一轻,被一只手就这么的接了过去。
秦紫菱亨利和周围众人微微一愕,随即看到了抢过贵族青年摄像机的来人,正是一脸笑呵呵的方云天。
"出了什么事?紫菱,你要这里面的东西吗?"方云天动作麻利的将DV盖打开,取出里面的磁带,抛给了秦紫菱,秦紫菱一把接住,对脸色白飒的贵族青年微微一笑,"谢谢了。"
方云天转过身,把手中的DV递给面前的贵族青年,"呐,还给你。"
"你!"贵族青年一把抓住自己腰间的剑柄,大怒。但是随即看到方云天依然一副不为所动笑吟吟的样子,他又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怒火压制了下去,他知道方云天的厉害,也同时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忍住了快要爆发的火气,接过了方云天递过来的摄像机,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一句话不说就走。
众人都匝巴匝巴了嘴巴,"本来我就要去帮助爱伦小姐的结果每次都被这家伙抢先一步!"
亨利看到方云天出现,脸色阴暗起来,不再说话,站在秦紫菱的旁边。
"云天.."看到方云天的出现,秦紫菱脸色突然现出一些红晕,然后很小声的说,"谢谢你。"
方云天微微一愣,心里面像是化开了一些蜜糖,刚刚想要说话,就听得旁边的亨利哼了一声,说道,"方云天,五天之后就将去皇宫参加盛宴,你最好学习一下这方面的礼仪,要不然干跪就直接别去,皇宫不比我们斯巴克家族,如果你有什么穿着礼仪不到位的地方,到时候可千万别给我们丢脸。"
"哥哥!"秦紫菱皱了皱眉头,斜过头看着亨利。
方云天有些愕然,随即点点头,"我知道了。"
亨利算算肩,再不看方云天,径直朝着另一边离开。
看到亨利离去的背景,方云天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心里面是说实话是有些讨厌这个趾高气昂的男子,但是因为他是秦紫菱的哥哥关系,他又不能够和他翻脸,他说什么,做什么,方云天都只有应诺,但是看到面前亨利身上溢出来的那种气势越来越古怪,使得方云天现在看着亨利的背影,脸上也不得不表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然后秦紫菱的声音重新鼓入他的耳股,"、你先拿着这盘磁带,我去看看戴维斯..."
秦紫菱把手中的磁带递给方云天,然后朝着戴维斯远去的方向追过去。
周围的贵族青年们像是扑食的蜜蜂一样一窝蜂跟在秦紫菱后面,跟着秦紫菱而去。
方云天愣愣的看着秦紫菱的方向,举了举手,然后又放了下来,他原本还想和秦紫菱二人世界多呆一些时间,却不想凭空又多出这么一些事情来,连他想和秦紫菱多说一些话都办不到,现在只得垂下手来,悻悻的看着面前空无一人的走廊。
空旷的环境和刚才的喧闹成一个鲜明的对比,突然沉默下来的方云天,心里面并没有想起今天经历过的凶险,也没有想到回答不了斯巴克公爵期望的那种尴尬,而是偏偏记起了今天在窗棱边上和秦紫菱躲在那不过三平方米空间发生的事情,那里的空间,仿佛是天堂。
想到这里,方云天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嘴唇,脸上浮现出一丝幸福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