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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越义久不禁为自己能得到主公的赞赏而得意,兴奋地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派人前去劝降,他们岂不是都有可能归顺我军?”
“身为今川氏总大将的我,岂能放弃这么好的胜机?一到沓挂城,我就派人给我军各部分别下达了命令,不让他们再猥集在一起,依次行军。第一队酒井忠次带着松平党攻打丸根城;第二队朝比奈备中守率军攻打鹫津城;第三队鹈殿长照向普照寺进发;第四队葛山信贞向丹下城进发;第五队三浦备后守昌能向中岛城进发。五路大军之中,兵力最少的鹈殿长照那一队也有两千人,对付区区几百名织田军不在话下。或许见到我军如此雄壮的军势,那些原本就对织田信长不够忠心、手下兵力也实在有限的织田氏守将们就会投降吧……”
说到这里,今川义元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来,自信的笑声回荡在沓挂城中,惊动了城墙根下的青蛙也跟着“呱呱呱”地叫个不停。
各队主将之中,除了第一队松平党的酒井忠次算是外人之外,崛越义久最瞧不起的就是第三队鹈殿长照,听到主公让他独当一面去攻打普照寺,崛越义久忍不住贬低他说:“普照寺守将佐久间七郎左兵卫是织田氏家中一员猛将,鹈殿长照只怕不是他的对手……”
今川义元笑道:“你说的不错。佐久间兄弟毕竟是织田信长的父亲、那古野城城主信秀的家臣,为了报答老主公当年的知遇之恩,他们大概不会那么轻易地投降我军。所以,谨慎起见,我把防守最强的丸根城留给了松平党,并且命令鹈殿长照不得着急攻打普照寺。酒井忠次带着松平党攻打佐久间大学驻守的丸根城,身为哥哥的普照寺守将佐久间七郎左兵卫或许会拼死救援,他只有两百兵士,要么被松平党在野战中歼灭;要么大败而回。那个时候,鹈殿长照再率军攻城,就容易的多了。”
听着主公如此周密的部署,尤其是关于第一队冈崎城松平党和第三队鹈殿长照行动的巧妙安排,不但能让自己的家臣都得到功劳,还能在野战中消耗那些未必对今川氏忠心耿耿的冈崎城松平党的实力,崛越义久越发佩服主公的神机妙算,由衷地说道:“主公用兵如神,真乃‘今之楠木’!”
听到家臣把自己比作“七生报国”、被后世武家誉为“军神”的楠木正成,今川义元不禁哑然失笑:“楠木正成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名武将而已。而我,却是号令群雄的‘天下人’!我以五路大军分头攻击织田氏的五座城池,不只是因为胜利已经唾手可得,而是这么做可以大大加快我军推进速度,不给织田信长留下充裕的加强城防的时间。最后再合兵一处,一起围攻织田信长的主城清州城。”
崛越义久心里开始琢磨:主公这样的安排,本队主力将会在战争的前期无所作为。那么,战后论功行赏,自己的功劳岂不是比不上朝比奈备中守、葛山信贞和三浦备后守昌能,甚至连鹈殿长照那个家伙也不如?
想到这里,崛越义久有些急了,忙说道:“既然织田信长那厮把主要的兵力都集中于清州城,不会出来救援其他城池。那么,我们本队是不是也可以同时攻打末森城和那古野城?”
自己家臣的心思,今川义元岂能不知,笑着揶揄崛越义久道:“义久,这和刚才还要向我讨要守备兵力的你可判若两人啊!”
崛越义久是今川义元当年的侍卫;而且,今川义元深受京都文化影响,对“男风”十分感兴趣,所选的侍卫无不是家中的俊美少年,崛越义久当年就曾多次侍寝,可称得上是今川义元的心腹爱将,否则也不会被留在本队,承担保卫今川义元的重任。此刻听到主公不乏垂怜的揶揄,他腆着脸说道:“刚才小人不知道敌我双方的部署,十分担心主公的安全。听到主公这一番教诲,才明白敌人已经不堪一击。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尾张腹地,不能给织田信长留下一点喘息的时间!”
今川义元赞许道:“说得不错,义久。不过,敌人虽然不堪一击,但必须要谨慎小心行事。所以,我们不能贸然急进,还是缓缓行军,等到五路大军各自胜利,再合兵一处,杀向尾张腹地的好。”
说到这里,今川义元看到了崛越义久霎时流露出的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心中有些不忍,加之末森城和那古野城早在他上一次率军上洛的时候,曾被焚烧过,城防守备想必不是很坚固,以崛越义久的兵力拿下那两座城也不算什么难事,就笑着说道:“至于末森城和那古野城,你如果确有把握能一举拿下,就试试看吧!”
主公答应了自己的求战之请,崛越义久不禁欣喜若狂。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试探着问道:“那么,小人明天发起总攻之时,想请大人亲临阵前指挥。有大人亲临,兵士们一定士气高涨,拿下末森城和那古野城必定易如反掌!”
“呵呵,义久,你这话说的可是言不由衷啊!”今川义元开怀大笑,甚至露出了他那上下两排被染得漆黑的牙齿:“我今川义元乃是幕府将军之下、日本第一名门今川氏的总大将,和织田信长之流名不见经传、又是后生小辈的对手作战,根本不需骑马。更何况他还不在末森城或那古野城之中,何必要亲临阵前指挥?你就放手去干吧!你是我亲手**出来的人,难道我还不放心你的谋略与武勇吗?”
今川义元话是这么说,其实真实的原因不外乎有两个,一是既然要成全自己的心腹爱将崛越义久赚取军功,自己就不必越俎代庖;二是因为他若亲临阵前,就得要骑马,可是他太肥胖,如果长时间骑马,就会硌疼了屁股、劳损了腰肌,在马上就要开始的攻打清州城的关键时候,反而无法立于阵前指挥。今川义元对此一直心有顾忌,当他从骏河出发的时候,虽然带了四匹马,却一刻也没有骑过,总是坐在轿子上。
被主公点破了心中的真实想法,又得到了鼓励,崛越义久万分高兴,响亮地说道:“那么,就请大人安坐中军,等着小人的捷报吧!”
崛越义久告辞而去,今川义元命人铺开被褥,睡下了。可是,习惯了骏府安逸生活的他,根本无法忍受夏夜的酷热和蚊虫的叮咬,即便是焚起线香、留下两名侍卫不停地打扇驱赶也无济于事,一直辗转反侧,到四更时分才昏昏睡去,等他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
在侍卫的帮助下穿上铠甲和战服,仔细地梳妆打扮、描眉染齿,并且用过了早饭之后,今川义元才率领着三千人的本队从沓挂城出发,继续向着尾张腹地进发。此刻已经到了中午时分,按照他昨日所下达的军令,这个时候,崛越义久已经带着自己麾下的两千人马越过热田,进抵到了末森城;其他各队也已经分别向着尾张国境线上的鹫津、丸根等五座城池运动。
走了大概两个时辰,来到了落合与有松之间一处俗称为“田乐洼间”的地方。这是一处山谷,四周高山环绕,出口在南面约莫五里处,名曰“桶狭间”。
队伍进入谷中之时,第一队酒井忠次和第二队朝比奈备中守各自派使者来报,他们已经分别抵达了各自的目标丸根城和鹫津城。两队主将表示,接到命令之后,他们就连夜开拔,兵士们连早饭都没有吃。如今人困马乏、腹内饥饿,他们想让兵士们稍事休息,吃过饭之后,就马上开始攻城。今川义元估算时间,其他分别攻打普照寺、丹下城和中岛城的第三队鹈殿长照所部、第四队葛山信贞所部和第五队三浦备后守昌能所部也将陆续接近敌人的城池并投入战斗,使者也会络绎不绝地追赶本队。为了不贻误军机,也因为顶着烈日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他坐在轿子里尚且难以忍受,更不用说那些徒步行军的兵士们,今川义元索性就命令本队在此地安营扎寨,等待四面出击的各队送来胜利的捷报。
随着今川军的节节推进,也深知各处城池马上都要落到他们的手中,那些原属织田氏统治之下的领民们纷纷派出使者前来田乐洼间拜见今川义元,送来了大量的粽子、饭团和清酒。这些生逢乱世、却又无力保护自己的可怜百姓,除了忍气吞声地乖乖拿出自己平日都舍不得吃的粮食向新的统治者献媚并表示臣服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出路。今川义元带着征服者的骄傲,洋洋得意地接见了他们,照样温言宽慰一番,吩咐他们安心操持家业,不必担心会受到今川军的伤害,并回赠给一些会说话的百姓使者不菲的钱物。
今川氏的三千大军散布在田乐洼间那狭长的谷地里,尾张织田氏领民们送来的那些食物,正好充当了他们的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