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棠仔细检测过,原主是个聪明人,久久圈禁,接触的人少,话少,见的世面少,才会显得呆傻,若她像沐云嘉那样成长,才华绝不在沐云嘉之下。
沐雨棠这个母死父不疼的卑贱女,居然跟她谈血统,还嘲讽她这平妻嫡女,不如她原配嫡出,可恶!
“我入学时只有九岁,姐姐今年可是十四岁了,很快就要及笄,议婚嫁人,哪能再有五年时间修身养性。”沐云嘉格格的笑着,美眸中染满嘲讽:“我们学院不收及笄的女子,姐姐开窍晚了些,注定不能入梦遥学院读书了。”
这木头一心想着进学院,如今得知失了机会,肯定会恼羞成怒吧,她最喜欢看沐雨棠发疯抓狂了。
沐云嘉说难听的话刺激她,无非是想让她发怒,看她笑话,她岂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沐雨棠眼眸清亮,笑容浅浅:“妹妹只比我小三个月,距离及笄也不远了,很快就可以议亲,就算妹妹再想上学,又能上得了多长时间?”
沐云嘉以她的年龄刺激她,难道都没想过她比自己小不了多少?就像俗语说的,乌鸦落到猪身上,只看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她的及笄日到了,沐云嘉的还远吗?
“你!”沐云嘉俏脸通红,恨恨的瞪向沐雨棠,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和她以前见到的那个木头人完全不同了。
胆怯、木纳的性子变的果敢、强势,漆黑眼瞳闪烁的不再是疑惑、懵懂,而是坚韧与灵动,纤细的身体站的笔直,就像寒冬腊月里迎风傲雪的红梅,优雅高傲的让人不敢直视。
沐云嘉的眼神从气愤到忌妒,再从忌妒到嫉恨,所有的变化都没有逃过站在不远处,一直关注着她的秦致远。
她是沐国公的掌上明珠,受尽万千宠爱,他从未见她受这么大委屈,那双美丽的眼眸中盈满了水雾,就像是有冤无处诉,有苦无处说,楚楚可怜的让他心疼。
面色一沉,他大步走了过去,浑厚的嗓音厉声训斥:“沐雨棠,身为国公府千金,要尊老爱幼,而你竟然在光天华日之下欺负自己的嫡亲妹妹,和大街上不明事理的泼妇有何区别?沐国公府的颜面都让你丢尽了。”
真是讨厌的声音,她不过说了沐云嘉几句,秦致远就迫不及待跑出来把什么脏水、臭水等等能抹黑她的东西,毫不留情的往她身上泼,想英雄救美,也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么大本事。
“请问秦公子,你是以什么身份教训我?”
“当然是尚书府秦公子的身份。”秦致远义愤填膺的脱口而出,心上人性子柔软,受了委屈,身为七尺男儿,他有责任狠狠教训嚣张跋扈的沐雨棠,为她讨回公道。
沐雨棠早知道秦致远会这么说,嘴角微挑,冷冷笑道:“秦公子,我姓沐,我妹妹也姓沐,我们沐家人处理沐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姓秦的外姓人在这里指手划脚了?”
清冷的声音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划的经纬分明,秦致远听的一噎,一张俊脸微微涨红,他喜欢云嘉,今生非云嘉不娶,潜意识里,他也早将自己当成了沐振的女婿,沐国公府的事,就是他的事,不过,双方父母还不知道他们交好,他暂时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
“你仗着年长,将自己的亲妹妹欺负的眼泪汪汪,就算我是外姓人,也不能坐视不理。”
秦致远胸口起伏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那愤怒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声声斥责,听的沐雨棠都要怀疑自己是凶狠残暴的大灰狼,凶神恶煞的欺负了沐云嘉那只纯洁无害的小绵羊。
真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狡辩之言字字珠玑,死的也能说成活的,秦致远这尚书府嫡子倒是有几分才学,不过,他想英雄救美,还差的远。
“刚才秦公子离的不远,我和妹妹的谈话,秦公子肯定一字不差的听到了,请问秦公子,我是哪句话说错,刺激到了妹妹?妹妹考试倒数第一,我鼓励她再读一年?妹妹阻止我进梦遥学院,我向她解释自己也有的优点?还是妹妹说我很快及笄,我道她也要及笄?”
轻飘飘的声音带着雷霆万钧,狠狠砸了过来。
秦致远听的一怔,满面怒色尴尬的凝在了脸上,同样都是上榜,倒第一和正第一相差十万八千里,鼓励人成为正第一,不是错。
梦遥学院是青龙国学子最梦寐以求的学院,沐雨棠生了进学院的心,也没错,沐雨棠,云嘉都过了十四岁,快要及笄是事实,更没错。
沐雨棠和云嘉谈的就是这三件事情,一件也没做错,他毫不留情的怪罪是他不明事理,训错了人。
不不不,他是尚书府嫡子,一言一行代表着整个尚书府,就算做错了事,他也不能在女子面前承认:“沐雨棠,你少狡辩,我亲眼看到云嘉被你气哭,教育你姐妹友爱是为了你好,怎能说是我的错?”
贵族公子做习惯了,脾气果然又臭又虚伪,沐雨棠不稀罕他的主动认错,想帮沐云嘉教训她?做他的青天白日梦吧。
“长姐如母,妹妹做错了事,难道我这做姐姐的连教育她几句的资格都没有?秦公子身为尚书府嫡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好事,可如果越了界线,就是多管闲事,秦大人没教过你要谨尊礼法,不可随便窥探别人的家事吗?”
淡淡的声音如钢针,狠狠扎进秦致远的心里,气的他俊脸通红,大手悄然紧握成拳,他堂堂尚书府公子,一向高高在上,受人尊敬,沐雨棠居这么严厉的羞辱他,一点儿情面都不留,真是可恶……
沐云嘉丝帕下的眼睛狠狠瞪向秦致远,眸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怨恨:枉她还指望他教训沐雨棠为她出气,哪曾想他居然连一名弱女子都制不住,真是没用,若非看他是尚书府嫡子,有那么点利用价值,她才懒得理他。
清清嗓子,她正准备楚楚可怜的说几句话,刺激起秦致远的斗智,懒洋洋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响在耳边:“大清早的,这里怎么这么热闹?”
浅紫色的衣袂如天女散花一般飘飘而下,绣有金色丝线的紫靴落地,欣长的身形稳如苍松,嘴角上扬着戏谑的笑,熟悉的妖孽容颜俊美的让人神晕目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