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痴迷于棋的人来说,能遇上一个棋力相当的对手,那是一件相当值得高兴的是。
所以一个晚上,十一阿哥都在同文茜谈棋,谈这个姓邬的人,文茜也被十一阿哥说的有些兴奋,她一直在想着,这个姓邬的是谁,这人不仅棋力非凡,更重的是,据十一阿哥所说,这人是个能人,在边下棋边聊天中,这位邬先生学识纵贯古今,见解也十分独到,大胆而另辟蹊径,只言片语,却往往能引人深思。
听十一阿哥如此盛赞这人,不由的便让她想到了邬思道这个人,电视剧里面的邬思道以屠龙术,帝王道辅佐雍王上位,但也有记载,这位邬先生是田文镜的幕僚,但不管谁对谁错,有一点是肯定的,邬思道有着绝世的才学,及洞悉政局的敏锐力。
然而,让人有些奇怪的是,接下来几天,这邬先生都没有在风竹棋社出现,十一阿哥让人打听了,这邬先生本来住在前面不远的兴隆客栈,可听那店小二说,四天前,这位邬先生出去后就没有回来,连行礼还在客栈里。
四天前,那正是下棋的那一天,也就是说,那天下完棋后,这位邬先生就没有回来,那他去了哪里呢,十一阿哥百思不得其解。
阳春三月,桃李芬飞。
运河南堤的修缘寺,连着西边的爱莲亭,以及运河中来来去去的画舫,便成了游玩的好去处。
缘香楼最知名的酒叫醉梦,其酒味醇而回味悠长,而今天正是醉梦酒开坛之仪,而这开坛之仪在这里也是一个节庆这日,为了吸引更多的人观注,地点就选在爱莲亭,整个淮安运河一带,稍有点名气的人发收到了请帖,十一阿哥做为新崛起的棋坛高手,那自然也有份。
而文茜对于这种古时代的开坛仪式也很好奇,而小凤儿也嚷嚷着出去玩,最后一家人决定来一次春游。
金嬷嬷最近有些犯春困,懒的动,就留在家里看家。
文茜一家刚到爱莲亭,那十一阿哥就被罗超拉走了,居然坐上了品酒席,亭的两边,二十名童男童女,各抱一个小酒坛,在一片鼓声和乐曲声中穿流着给众人斟酒。
而席上的品酒者,咪一口酒便摇头晃脑,然后之乎者也的一大堆,也有的,却是一口干尽,再叫声“满上。”
十一阿哥原来身体不行,极少喝酒,可现在身体好了,在加上罗超那个酒桶带着,那酒量也见长,两人喝着喝着,居然移到一边,摆开了棋局。
这棋局一摆开,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收的事,文茜便同十一阿哥打了声招呼,带着小凤儿和青莲上了修缘寺。
远远的听着寺里的钟声和佛唱,却有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
走进佛殿,十八罗汉各具千秋,那佛香萦绕鼻音,心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宁静
文茜先上前捐了点香油钱,然后上了香。
“娘,我们去那边看花。”这时,小凤儿扯着文茜的手直往殿外拖,那小手远远的指着,一脸的急切。
文茜随着小凤儿的小手看过去,果然,在不这远处的一处山坡上,有一大片桃林,此刻正是桃花怒放之时,也有新叶从花间爆出,绿叶红花,一派说不尽的春意。
“好,凤儿领路。”文茜呵呵笑着,牵着凤儿的小手,青莲提着食盒在后面跟着,里面都是一些小糕点,全是凤儿爱吃的。
下坡的路有些陡,文茜将小凤儿背在身上,小凤儿两只小胳膊圈文茜的脖子,清脆着声音道:“娘,凤儿昨晚做梦了。”
“梦到什么呢?”文茜侧过头,看着小凤儿趴在她肩上的小脸,红扑扑的。
“我梦到一个脸上有疤的大哥哥,他就象娘这样背着凤儿,后面有只大狼追着,好可怕,凤儿一吓就醒了。”小凤儿说着,还直拍着胸,一幅害怕的样子。
文茜听了,不由的有些心痛,小凤儿今年六岁了,对于过去的一些事情早就记不太清,只是很显然,朱文救她的那一幕却一直烙在她的记忆里。
“凤儿不怕,娘帮风儿打狼,那大哥哥也会保护凤儿的。”文茜安慰道。
“娘,那个大哥哥是谁啊?”小凤儿嘟着小嘴问道。
“以后,凤儿见着了就会知道的。”文茜说着,这话却是有些敷衍,再见怕是难了。
很快就到了桃林处,平日里这里游人很多,只是今天,大多都去爱莲亭那边看醉梦的开坛仪式去,所以,倒是没见什么人,显得很清静。
文茜找了一处避静的地方坐下,边上正好有两株桃花并排着,挡住了她们的身影。
青莲打食盒打开,小凤儿吃的满嘴鼓鼓的,过了一会儿,却又坐不住了,跳了起来,迈着小腿儿追赶蝴蝶去了,青莲连忙在身后跟着。
看着青莲的背影,文茜微笑着,对于青莲,她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个女孩子即勤劳,又懂事,而且十分的本份,她来这家这些日子,文茜省心了不少,许多琐事,不用文茜操心,她都提前做好了。
斜靠在桃树上,这桃树很粗,怕是有些年份了,闭上眼睛,闻着桃花香扑鼻,好一阵惬意。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文茜从树的缝隙看过去,几个少女在桃林间嬉戏。而当先之人,文茜却是认得,是何通的女儿何杏香呢。
“杏香,听说那河屯二圣中的兆士是你家的亲戚。”何杏香边上一个着黄裳的少女问道,这少女身材窈窕,面容俏丽,只是文茜觉的似乎有些眼熟。
“是啊,他的干娘是我祖母的姐姐,说起来,他也算是我叔叔呢,怎么,丽儿动心了?”何杏香挑着眉毛戏谑道。
“胡说什么?”那叫丽儿的嗔道。
“还不承认,那你经常女扮男装的去找他下棋是为哪般哦。”何杏香眼中的戏谑更深了。
“那是因为他赢了我们家棋社,我自然要探好他的棋路,等下一次赌棋的时候赢回来。”那丽儿道,一张脸却是红朴朴的,话音听着就觉得虚的很。
这时,文茜才想起为何觉得这姑娘眼熟,她好几次去棋社的时候都看到一个少年找爷下棋,却原来是她,听她的话,那么这姑娘应该是祁家的小姐了,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那种,自己一直珍藏的宝贝被别人发现了,别人还起了觊觎之心的感觉。
几人说说笑笑中渐渐远去,徒让文茜的心却有些不平静了,自己的幸福自己得守护。
“娘……快来……”就在这时,文茜听到小凤儿的惊叫声,连忙起身,看到小凤儿正在前面不远朝她使劲的招手。
“怎么了?”文茜走过去,却被凤儿拉着往一边的小林子里进去,林子里面,有一道山溪,青莲正蹲在那里,有些手脚无措的样子。她的面前躺着一个人。
文茜走近一看,这人的裤子上全是血迹,两条腿也扯曲的十分怪异,怕是断了。这时,文茜在注意这人的脸,这一看不由的皱眉头,这人不就是那邬先生吗?他怎么落到如此境地。
“青莲,你到外面小路上,去叫马车过来,没有马车,牛车也行。”文茜吩咐道。
“恩。”青莲应声就跑着去了。
文茜看了看邬先生的腿,然后摸了摸骨,那眉头皱的更紧了,这邬先生倒底是得罪了谁,这两条腿是硬生生的被人打断的呀。
看着那腿上仍不断的流血,文茜拿出随身事的金针,用金针止血法止了血,然后接了骨,临时用树枝固定,对于腿伤,她是冶起来架轻就熟。只是这邬先生仍在昏迷中。
不一会儿,青莲带着一辆马车过来,那车夫帮文茜一起把人搬上了车,在车上,文茜又开了几个方子,半途中让青莲下车,先跟爷打声招呼,再去药堂抓药。然后让车夫直接去了河屯。
到了河屯田庄的时候,金嬷嬷正在院子里照顾小鸡。
见到车夫从车上搬下一个受伤的男子,还以为是十一爷,吓了一跳,直到看清了人,才拍着胸直念阿弥陀佛。
文茜将人安顿在客房,先上了些外伤药,再重新包扎好,再吃喂了一小碗参汤,吊个气,这会儿,那邬先生才慢慢的醒过来,看到文茜,才喃喃的道:“我这是在哪儿?”
文茜洗了手,听到他问起,便笑着道:“邬先生晕倒在桃林的小溪边,正巧我们游玩遇上。”
那邬先生听文茜这么边,撑着手想起来,只是腿传来巨痛,最后又无力的倒下,只得倚道床道:“多谢夫人相救。”随即又有些疑惑的道:“夫人认识我?”
文茜笑道:“不须多礼,只是举手之劳,我家相公就是风竹棋社的棋主,那日你同他下棋,我正巧在边上看,同先生有一面之缘,只是不知先生大名。”
“在下邬思道,这世道险恶,多亏了夫人义举,才有邬某的性命。”那邬先生道。
还真是邬思道,文茜看他形神疲惫,便让他先休息。
刚走出房门,十一阿哥和青莲就匆匆回来了。
“文茜,怎么回事?”十一阿哥一进门就问道。
看到十一阿哥,文茜便想起桃林间何杏香和祁丽儿的对话,没来由的就有些生气,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看着十一阿哥一付莫名其妙的样子,又觉得好笑,摇摇头,便指着客房道:“你进去看看吧,是那跟你下棋的邬先生呢。”
十一阿哥进去,过了一会儿便怒气冲冲的出来,文茜正熬好药端过来,见到十一阿哥的样子,便将药给了青莲,让她端进去,然后问十一阿哥道:“爷,这是怎么了?”
“可恨,太可恨了,知道他的腿是被什么人打断的吗?”十一阿哥一脸煞气。
“被谁啊?我没问。”
“是被祁家,说起来,还是咱们害了邬先生,那祁家自被我赢了棋社,心有不甘,正到处务色棋手呢,见这邬先生棋力同我不相上下,便起了收罗之心,可邬先生不愿做人的枪手,拒绝了,祁家人恼恨,便在路上,找人打断了他的腿。”
这祁家人也太霸道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