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大奎带着一帮兄弟来迎亲,直接奔向老院子。
乔家就小三和小五意思意思的拦了一下,其他人,行踪不明。
乔春兰连着聘礼、嫁妆一起拉到了陈家,人山人海,鞭炮齐鸣,杨再贵和乔礼堂却都没有出现。
面对这种情况,乔春兰是真的心寒了。
拜别了乔仁重和王惠夫妇,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看着盘龙山的方向,从此断了念想。
乔小贝目送着乔春兰远走,然后苦笑,“最终还是会各自散去啊!”
王惠拍了乔小贝一下,“大好的日子,说什么呢!”
乔小贝低下头,什么都不说。
大好的日子,离愁别绪,的确不合适啊!
乔小贝叹了一口气,“你们去吃酒席吧!我不舒服,将就吃点就成!”
王惠点点头,揉了揉乔小贝的头,“成!我给你煮粥!”
乔小贝点点头,“白粥配泡菜就行!”
王惠翻了个白眼,“你还想要啥!只有白粥!”
乔小贝看着王惠的背影,笑了。
有懂你的人,也是一种幸福。
乔仁重叹了一口气,“我其实觉得白粥挺好的!”
乔小贝就笑了,“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老人家去吧!”
乔仁重拍了乔小贝一下,“说谁是猪呢?”
乔小贝笑着跑远了。
乔仁重摇摇头,“没大没小的丫头!”
王惠探出头,笑道:“也不知道是谁惯的!”
乔仁重不说话了!
王家寨子那头,陈家的五间大瓦房焕发着勃勃生机。
一个不大的院子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人。
因为地理因素,只能摆十桌,所以,席开三十桌的婚宴,只能摆三轮了。
乔仁重和王惠正好赶上第三轮。
看着乔仁重和王惠来了,原本已经笑得脸都僵了的乔春兰,好不容易的扬起笑容,给了二老一个甜甜的微笑,却在四处寻找乔小贝未果以后,笑容暗淡了下来。
王惠站在门口对乔春兰笑道:“你是知道你小姑的,好不容易半年不生病……”
乔春兰点点头,“我知道!”
言语之中,不乏遗憾。
王惠摇摇头,出了门,一顿酒席,明明色香味俱全,王惠却味同嚼蜡,活受罪似的,突然明白乔小贝。
看了看屋里坐着的乔春兰,王惠叹了一口气:终究成了别人家的人了啊!
想想乔小贝以后也会成为别人家媳妇,嫁到王家寨子来,王惠的心,就跟泡过苦水一般。
乔仁重被拉到主桌上席,和别人一起吃饭喝酒聊天,心情也有些低落。
自己种的好好的大白菜,到底被猪给拱了。
偏偏还有个人在旁边觊觎着自家大白菜,准备拿去换钱。
为了不让恶人得逞,眼睁睁看着白菜被拱,还得说,这猪有眼光,就喜欢自家大白菜水灵灵的。
看着自己被糟践的大白菜,以及那头拱了大白菜的猪,乔仁重摇摇头,吃饭,聊天,不喝酒。
乔仁重有个毛病,高兴的时候喝酒,不高兴的时候滴酒不沾。
因为,人高兴的时候,酒量大增;人愁闷的时候,酒量大减。
就他那点酒量,要是搁到愁闷的时候,很有可能一滴酒就能放倒。
而乔仁重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在家以外的地方,神志不清。
所以,他人不同的敬酒台词,乔仁重我自巍然不动。
到后来,大家识趣的绕过乔仁重,这酒席才热闹起来。
热闹是他们的,早早入睡的乔小贝什么都没有!
然而,乔春兰也没有因为热闹而觉得欢喜。她的心,只剩下忐忑不安。
大婶们的话,严重干扰着她。
屋子里面人来人往,都是来看新媳妇的,说的话题虽然没有大婶们露骨,也让乔春兰羞涩不已。
渐渐的,外面的喧哗声变小。曲终人散的时候,还是来了。
宋毅扶着踉踉跄跄的陈大奎回了房间,闹够了的大小伙子都渐渐散去。
乔春兰顾不上羞涩,开始找赖英,打来热水,伺候陈大奎洗漱更衣去了。
只是,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用粮食酿酒这么奢侈的事情,没有几个人会做,陈家就算有点家底,也是弄不来那么多酒,能把陈大奎彻底的灌醉的。
陈大奎本想阻止乔春兰那一通瞎忙,可看着乔春兰脸上因为运动而起的红晕,那些劝阻的话就留在嘴边。
等到乔春兰把陈大奎伺候妥当,陈刚和赖英已经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收拾好了各种锅碗瓢盆整齐的码在箩筐里面,还了人家的桌椅板凳,就等着还人家的碗筷了。
看着灯火通明的新房,陈刚和赖英对视一眼。
赖英大声说道:“孩子他爹,累了一天了,洗洗睡了吧!”
陈刚闷声闷气的说道:“不睡觉还能干啥!明天还得早起挣工分呢!”
不一会儿,西边屋子就熄了灯。
陈大奎拉着乔春兰说道:“我们也睡了吧!”
一瞬间,大婶们的话全都在乔春兰耳边响起,乔春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大婶们的机会教育有没有用,咱不知道。
反正第二天一早,陈大奎一早起来洗被单了,陈家老俩口却没有吃到新媳妇的早饭。
乔春兰靠在床头,看着手表上的指针,只想一个人静静……
十点过五分……
几个意思?
新婚的第二天,她破天荒的起晚了。
而且,身下的床单,被换过了,被换过了,被换过了。
她是睡得有多死?
现在,她怎么面对公公婆婆啊!
哦!不好,已经十点过八分了。
她又浪费了三分钟。
乔春兰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还没有来得及趿上鞋子,就感到一阵疼痛,倒抽一口冷气,发出一声抽气声。
陈大奎从外面推门而入,看见乔春兰起了身,忙道:“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还难受吗?想干啥,我帮你!”
乔春兰瞪了陈大奎一眼,她这样是谁害的?
“胡说八道什么啊!这个点还多睡一会儿,让你爹和你娘等着,看笑话呢!”
陈大奎虎目圆瞪,“什么叫我爹和我娘?那是咱爹咱娘!”
乔春兰低下头,“我不是还不习惯嘛!”
陈大奎给乔春兰穿上鞋子,笑道:“爹娘是过来人,不会说什么的!”
这话有几个意思?
什么叫过来人!什么叫不会介意!
乔春兰的脸,瞬间红的能滴出血,随即意识到一个问题,抬起头看向陈大奎,“你什么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