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唐瑜的诉说,容白只是翻了个白眼。瘟疫的事情,她没提醒?她都提醒了两遍了好不好。
看到县里有尸体,容白提醒了一次,被当成疯子。然后看到感染了瘟疫的人,容白还给出了处理方法,结果呢,居然说自己嗜杀。
行,你不嗜杀你上啊。现在搞不定了,来找自己,当自己是神仙?
没有疫苗,没有抗生素,现在瘟疫又值高发季节,去帮忙还是找死,自己不掂量掂量?
容白表示,这个忙自己帮不了。
衡清倒是想帮忙,可是他是真的心有余力不足。家里出力的是容白,容白不肯帮忙,衡清有什么办法。
而且,他还不是大夫,要是在寻找水源上,衡清还能根据史料分析分析河流的走向和位置,但是医疗这方面,不是专业人士的他什么都做不到。
说起专业人士,自己眼前不就有一位么。衡清抬头,看了一眼正训斥得一头汗的百里笙。
"你看着我做什么?"百里笙把两个人骂的狗血淋头,心里暗爽呢,结果最不爽的那个,抬着头,审视自己,能高兴得起来么?
"流风是县令大人跟前的谋士,你不是来救灾的么?"衡清目无表情的开口:"你是有才能的人,流风是需要才能的人。"
剩下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你看我们不爽,完全可以去抱流风的大腿啊。
"这就是你坑完人的态度?"被衡清虐了几天,百里笙的智商明显也上升了一些。这特么的不是卸磨杀驴,用完人就撵走,百里笙就跟着李嘉姓!
再一看院子里晒好的药材,百里笙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不仅仅帮他把药材采回来了,还无偿帮他把药材都处理了一遍。
就为了几顿好吃的,怎么想自己怎么亏。
唐瑜作为智商能跟得上衡清的少数人之一,对衡清的评价也是有着深刻的理解的。
比如,衡清说眼前这个穿白衣的青年,是个有能力的。那么,就算这个青年看着不靠谱,一定也有能帮自己的能力。
"不知这位公子是?"唐瑜顺着话便问道。
百里笙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可不管什么流风不流风的,他现在就要把自己受得委屈讨回来。
衡清不嫌事大的开口笑道:"还未给你们做介绍呢。"说着,转着轮椅,到两人中间右手一指:"这位是唐瑜,唐瑜是县令大人的得力助手,也是一心为临江县的人。"
说完一伸左手:"这位是药王谷的百里公子,正是生死人,肉白骨的药王谷百里氏。"
介绍完,唐瑜的手就开始抖了。不是害怕的,是激动的,真心激动。知道这个时候,临江县最缺的是什么么?粮食水源问题,这夫妻俩已经帮忙解决了。
现在鼠疫最缺的是大夫!
瞌睡了送枕头,缺什么来什么。唐瑜觉得,这个小院子简直是他的幸运地!在这里,解决了水源问题,在这里,又有解决疫病问题的希望。
知道整个大雍,不对,整个天下,哪里的大夫最厉害,医术最超人么?当然是药王谷了!现在有药王谷的大夫送上门,就算是绑也要绑到县府去啊。
唐瑜看向百里笙的目光太有侵略性,导致百里笙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
"先生!"
唐瑜一声大喊,百里笙抖了三抖。刚刚说好的公子怎么就变成先生了!而且,这位大叔,自己可是正正经经的男人,对短袖龙阳什么的不感兴趣呐!
看着唐瑜那双眼睛中的亮光,百里笙都快哭了。平生第一次埋怨自家爹娘将自己生得太好,竟然会吸引这种目光。
被误会的唐瑜毫无察觉。现在的他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看着百里笙。
"你别过来,有事在那边说!"看到大叔又往自己面前凑,百里笙一指屋外,慌张的喊道。
医术高的大夫多多少少都有点怪癖。药王谷的大夫,那都是这天下医术巅峰的代表,怪癖多一点也没什么。
虽然奇怪,但是唐瑜还是乖乖的站在了门外:"县府如今瘟疫流行,还请先生施以援手。"
站在门外的唐瑜一身白衣,双手交叠,深深做了个揖。虽然容白看不懂这么做的意义在什么地方,但是不妨碍两个文人理解这意义啊。
如果不是被逼急了,哪个人会如此自折身份的对一个比自己年轻的人作揖行礼。
所以,这一礼之后,不仅百里笙产生了共鸣,就连衡清,都忍不住想要伸手相助了。
"若是不嫌嘉行动不便,嘉也愿出一份力。"衡清开口。
容白整个人惊呆了,咱们不是说好,好好待在家里的么!惊呆了之后,是冲天的愤怒。
容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愤怒,她有那么一瞬间想直接把这个男人丢在这里,任他自身自灭。可是,转瞬便怎么也做不出来。
落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然后又靠着毅力,一根一根的张开手指,接着,再握起,张开。
容白的牙齿咯咯的响着,好像打死身边这个男人。
"小白?"容白身上的低气压,影响到了衡清。或者说,这个男人感觉到容白的情绪不对劲了。
"要找死,你去找死好了。"容白的声音很冷,真的带着冰渣子了。
"小白。"衡清抬手,握上了容白的手。
那双手,一点都没有女子的柔软,反而像坚硬的皮革,至少,手里的茧子比衡清的要多。
衡清知道,这是这几个月容白干了多少活的证据。
"不要叫我小白!"容白挥手,打开衡清的手。这一声,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最难以置信的,则是衡清。容白动手力道不小,衡清的手被打到的地方已经通红一片。但是,他仿佛完全没感受到一般。
目光不可置信的看着容白。
容白打完之后便有些后悔,可是,心里又不肯后悔。容白喜欢衡清,喜欢这个温柔的人。末世从未感受过的温柔,都由这个人带给她。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永远对别人这么温柔,对自己这么残忍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