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雪奴想了想,他应该是指她屋里的那几位了,道:“年长的是齐妈妈,长得灵秀那位叫阿香,内敛那位叫阿兰,你不会是要给她们赏银吧?”
东方伽罗没有理睬她,扯起嗓子叫道:“阿香……”
阿香听到叫声,惶恐地跑进来,低眉顺眼道:“奴婢在,殿下,有事请吩咐。”
东方伽罗看着她,极温和道:“阿香是吧,帮我们沏一壶热茶来。”
“是。”阿香听着他的口气,有些错愕,没想到他会这么温和,应声后,恭敬地退出房去。
简雪奴看着他,鄙视道:“小气鬼,这壶茶不是还热着的吗。”
东方伽罗看了她一眼,道:“我身上没带银子,你借给我一些好不?”
“可以,明天加倍还我。”
“好。”
“三十两够不够?”
“每人二十两吧,借我六十两,明天还你一百二十两。”
简雪奴美滋滋笑了,“好,一言为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简雪奴在她魔法空间的宝箱内,翻出六锭金子,端端地放到他的位前。
东方伽罗有些傻眼,“金子?刚才不是说的银子么?”
“有么?我刚才问你三十两够不够?你说不够,每人二十两,一共六十两。我说的一直是金子,殿下大人,你是不是想反悔了?”
东方伽罗眉头一昂,不以为意道:“金子就金子,以后,别说我收买你身边的人就好。”
“哼,你太小瞧我了吧,一会儿我就告诉她们,这钱,是我出的。”
“……”东方伽罗瞪着她,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说,明天我不用还你钱了?”
“滚,你敢,大不了我给她们说是你向我借的好了,小气鬼。”
他们正言论得热切,阿香敲门之后,端着热茶进来,看着桌上那堆金子,愣了愣。上前帮他们注上热茶,然后退去。
东方伽罗见简雪奴不语,叫住了她,“阿香。”
阿香又很错愕,随即驻脚,转身抬了抬眸子,应道:“奴婢在,殿下请吩咐。”
“以后好好伺候你们家小姐,不许让她与别的男子接触。”
“是……”阿香回答之后,听到后面那句,有些不解,抬眸扫过她家小姐。
东方伽罗将桌上那六锭金子向前推了推,道:“这是本殿下打赏给你们的。”
“谢谢殿下,只是,太多了吧?”阿香有些不确定,又看了看她家小姐。
“殿下打赏你们的,就拿着吧,别客气,他有的是银子。”
阿香得到简雪奴的点头,才道谢退了出去。
阿香退下后,在外与阿兰和齐妈妈兴奋地讨论着,以前传闻东方伽罗脾气古怪,从不喜女子,原来都是错误的传闻。
待东方伽罗离去后,阿香几人迅速进屋来,叽叽喳喳道:“小姐,伽罗殿下是不是喜欢我们家小姐?今日那道圣旨,是不是圣君想阻止你们?听说乌紫沫郡主才是圣君心目中的未来太子妃人选。”
“我们家小姐好可怜,前途堪忧啊。”
简雪奴道:“以后别这样想,我才不可怜呢,可怜的是他们。收拾好了睡觉去吧。”
阿兰应道:“好,我侍候小姐洗漱。”
阿香想想道:“小姐,今天不会有人再来了吧?”
简雪奴想着墨贵妃今天一定在东方伽南行宫里,便道:“不会有人来了。”
回头,她见齐妈妈欲言又止,便问道:“齐妈妈,有什么事就说吧,现在这内院,我说了能算。”
“是,小姐,老奴只是想问问,南宫伯大掌柜,他也管我们这内院里的事么?以后内院里的杂事,都向他请示,听他安排吗?”齐妈妈有些迷惑地望着她家小姐。
简雪奴想了想,以前,这里的主人就只有东方伽罗一人,并且也不常来,当然一切都是南宫伯在安排,自从边家住进来后,这段时间以来,确实都是沿用以前的规矩。现在齐妈妈问起,南宫伯又管前院炼器坊的生意,又管后院,确实是忙了些,分不开身。
便对齐妈妈道:“以前这内院没有管事,我和边城哥常不在家,小丫头和家仆们,都听奶奶身边的孟妈妈安排,现在,你们回到我身边,也算是新人。要不,我明天就去找南宫伯和奶奶商量,内院就交给孟妈妈管,看齐妈妈有没有什么意见?”
齐妈妈忙道:“没有没有,我哪能有意见,小姐别在意,孟妈妈是这里的老人,自然是听她的,只是刚才我问外面的小丫头,她们说管家是南宫伯,所以我就想问问清楚。以后,我们院里要添什么东西,我好向谁讨要。”
“嗯,你们放心吧,你家小姐是会算术的,整个炼器坊的账,我和大爷都有一本,他忙不过来时,我帮着算,我想偷懒时,他帮着算。要什么日常用的东西,从明天开始,向孟妈妈开单子去领。”
“是,我们家小姐就是能干,时候不早了,小姐,歇息吧。”
“好。”
从今日起,西厢院也热闹起来,要是有小爷边池窜门子,那就更热闹了。
第二日,简雪奴与边城走在上学的路上,她见边城忧心忡忡,知道他的心思,便开解道:“边城哥,别担心,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相信我,我们不是要到地狱大陆交流学习吗?要让一名男子讨厌我,那还不容易,放心好了,没事的,那位瓦钵钵一定会自动退出。”
“嗯,好,我相信你。”边城向她笑了笑。
“边城哥,今天街上怎么这么多人啊?”简雪奴很是诧异,满街的人,像是过节一样,特别是农家产品特别多。兽皮,弓箭,猎杀的动物肉也不少。
“奴儿你忘了?今日是五月十一日,狩猎节。”边城的目光自然而然转向那街边的兽皮,他以前在家时,也常常将猎来的兽皮制好,待到赶集时拿到集市上去换银子,然后再给奴儿买药。
小动物的毛皮,毛短而细密柔软,且狩猎时,箭射入它们的眼睛,没有破洞的毛皮,最为昂贵。
边城向街边一条雪白的细软毛皮走去。
“狩猎节?以前我们乡下的狩猎节,没有这般热闹,我还以为,城里是不过这个节日的。”
听老人们讲,夏季和秋季,是狩猎的好季节,冬季的动物普遍比较瘦,春天的动物,多是交配期,有的动物怀有崽崽,有的动物带着幼子,为了有更多的动物成熟,好的猎户都会在过了五月狩猎日之后,才进山开始大肆捕杀。
现在,遵守这个规矩的人越来越少了,森林里,动物供大于求,但这个节日一直沿用下来。
为了庆祝这个节日,五月十一日这天,猎户们,将自己积攒下来的好毛皮,拿到集市上来,想出售个好价钱,同时,也会背着自己最骄傲的射猎弓箭,上街凑热闹。还不停地给来问价的人,不厌其烦地讲解,他是如何用这把弓箭,追在貉的后面,翻了几座山,才将这只狡猾的貉捕获的。
此时,边城正在听着那位猎人,在讲解他是如何捕获那只雪白的貂的。
“奴儿,这貂毛很细滑,我买下让人给你做一条围脖,可好?”
简雪奴上前去摸了摸,道:“手感确实很不错。”
“嗯,刚才这位大哥说,这只貂经过急跑之后,被他扑上去瞬间勒死的,一点没有受到痛苦。”边城为了怕她不忍心,解释了下。
勒死的?她把边城拉到一边,怪兮兮道:“边城哥,如果我每次围着它,就想到它是被人勒死的,那我围在脖子上,还不被吓死。算了,我还是围丝绸或绵布吧。”
边城听了她的话有些傻眼,他从来没想到这一层,以前自己卖毛皮时,也都是这样绘声绘色给别人讲解,讲他当时是如何捕杀这些动物的丰功伟绩的,他忘了姑娘们都是心善,不忍心,不比得收毛皮的贩子。
“那好,我们不要了。”边城安慰的口气说后,拉着她就离开。
突然前面一阵骚乱,随即一声爆响,升起滚滚浓烟。人们拉着孩子慌忙逃窜,到处传来呼喊着,“有人捣乱,有人捣乱。”
汉子们迅速围上去,简雪奴跟着边城后面跑上去,地上有一名妇女的腿被炸伤,正坐在地上抱着腿嚎叫。有位热心的过路医师正蹲下察看她的伤势。
此时,简雪奴发现降魔法师,无动于衷地站在街边,举着铜管观察着‘星星’。她很无语,他还真是乐此不疲。
骚乱处,有两名汉子按住一位黑衣人,嚷道:“就是你,我刚才见到你最先从这里跑出去,然后这里就发生了爆炸。”
那名黑衣人阴着脸,叫道:“不是我,是他,我看见是他扔的。”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看过来,全都看向举着铜管看星星的降魔法师。
那两名汉子慢慢松开手,向降魔法师走来,一名汉子道:“喂,老头,另装了,露馅了。”
降魔法师看有人敲他的胳膊,放下望远镜,看着他道:“什么肉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