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我肚子也饿了。”她跟在边城身后,随口问道:“边城哥,昨晚,你是不是听到我的传音了。”
边城驻脚,回头看着她,道:“没有啊,你传了吗?”
“真没有听到?”简雪奴颇为意外。
边城摇摇头道:“真没有。”
“那一定是我的身体当时还未恢复完全,所以功力不够,传不了这么远的距离所致。”
“嗯,听说你饿了几天,肠胃不好,今天中午给你准备了软食,一会儿多吃些。”
简雪奴有些诧异,“东方伽罗在信里说得还真详细嘛,这些都提到了?”
“信上没有提及,刚听南宫伯说起,应该是上午东方伽罗派人来过 了。”
“哦。”她若有所思没有再多说什么,东方伽罗那张冷面孔没想到还这般细心。
边城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关心道:“一会儿我去学院请假,下午回来陪你。”
“不用了,边城哥,你刚得了沸魂,还是好好跟着孤山磨练讨教,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分心。今天有边池陪着,下午我再去把奶奶也接回来,院里就更加热闹了。”
边城看着她,道:“好,我不请假就是,你也别出门,放学后,我去接奶奶回家,是好是歹,全家人团聚最为重要。”
“边城哥,笑一个嘛……”
“怎么了?”边城见她撒娇的模样,严肃的面色,随即温和下来。
“别板着脸,笑一个。”边城清俊的笑颜颇为迷人,只是,这些日子以来,边城在她面前的笑脸越来越少了,眼里总是藏着淡淡的忧愁。
“傻瓜。”边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随即漾起温泉般的笑意。
边池安静地坐在餐桌边,等着他们下楼,见到他们进来,开心地叫道:“边城哥哥,奴儿,快过来吃饭,我快饿死了。”
简雪奴笑着走过去,挨着他坐下,道:“池儿越来越懂事了,我们一家之主的大爷不到,就不能随便动筷。”
“对啊,青植也是这么说的,哥哥快坐下。”
边城夹了一块甜排骨,放进边池碗里,温柔道:“小家伙,吃吧。”
“是,哥哥。”边池以前在家时,常常是跟着奶奶叫边城城儿的,有时边城惹恼他,他也直呼其名,现在,听奴儿说边城买下了这处宅子,里面还带有几十号家仆,自然是对边城崇敬得不行,吃饭也等他哥哥开口后才动筷,一看就是个机灵的小家伙。
太阳西挂时,边城放学后,到东方行宫将奶奶接回炼器坊,奶奶本着低调的原则,想从偏门进入宅子,不想打扰大家,影响器坊生意。
可刚走到东明街头,打量这处庞大的古宅时,见到大门外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今日不营业。也就打消了走偏门的念头。
奶奶欣喜地打量着宅子,抹着泪道:“城儿,这么大份基业,你还能应付吗?”
边城笑着安慰道:“奶奶放心,里面的工人都是这里的老人,他们早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我也查看过账本,每一笔账目都清楚明白,奶奶尽管放心。”
奶奶笑着抹泪道:“是是,你长大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你父母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
奶奶拍拍边城扶着的手,道:“进去吧。”
“是,奶奶。”边城扶着奶奶上了台阶,关心道:“奶奶小心,门槛有些高。”
他们迈过门槛,抬起头来,见满院子的工人都穿戴整齐,恭恭敬敬地等待着奶奶的到来。
边池也穿着锦袍站在简雪奴旁边,两人脸上都挂着微笑,边池从来没有今日这般神气过,红朴朴的圆脸上,镶嵌着一双神采奕奕的大眼睛,此时,他并没有跑上前来,而是跟着他们恭敬地站着。
南宫燕上前恭敬施礼道:“老夫人吉祥,奴才南宫燕给老夫人请安。”
奶奶慌忙礼貌伸手道:“南宫伯不必拘礼,我一个乡下老太婆,什么也不懂,我听城儿说,南宫伯是炼器坊德高望重的老人儿,以后这里还望南宫伯多多费心了。”
南宫燕恭敬道:“老夫人抬举,这些都是奴才的本分事。”
南宫燕说罢,侧后一步,向院中示意地看了一眼,院中所有工人都恭敬施礼道:“老夫人吉祥。”
“好好好,都不用拘礼,以后都还和往常一样,都不必拘礼。”奶奶笑得眼泪又快下来了。
简雪奴拉着边池,二人也恭恭敬敬地上前,给奶奶施一了礼,边池作揖道:“池儿恭迎奶奶。”
“好好好,池儿乖,你们都懂事了。”此时,奶奶的眼泪真的下来了,抹着泪不停夸他们懂事。
此时,青植推着小车来到边池旁边,向边池耳语几句后,边池的小脸儿绽放了。
边池回转身,面向大家,从小车内提起一个个鲜艳的小荷包,大声宣布道:“今日我奶奶初入宅院,这些红包,是老夫人给大家的见面礼,每人赏二十两银子。”
下面的工人们都开心地随即回礼,呼道:“谢谢老夫人,谢谢小爷,谢谢大爷,谢谢小姐。”
边池和青植兴高采烈地推着小车下去,向堂下的每人发放红包,大家拿了红包,都开心不已。
南宫燕可说是想得周道,老夫人第一天到来,必定是要给她树威,发放红包,是他提出的,里面放多少银子,是简雪奴决定的。一般大富人家过年,发放五两银子的红包,已是很体面,现在,他们全家入住新家,每人发放二十两银子的红包,也是让全家上上下下都跟着他们开心的意思。家里上上下下的人,今日自然是比过节还高兴。
此时,五十来岁,面容白皙的孟妈妈,领着两个丫头恭敬上前,给奶奶施礼道:“夫人,老妇孟氏,迎接老夫人进园子。”孟妈妈回头介绍绿衣的圆脸丫头道:“这丫头名儿蓉儿,针线活不错。”
孟妈妈又指着绿衣的灵秀丫头道:“这丫头名儿芙儿,厨艺不错。夫人,我们奴才三人,都是小姐亲手指来服侍老夫人的,以后就跟在老夫人身边侍奉,还望老夫人不要嫌弃。”
“好,都不错,只是,孟妈妈,我一个乡下老太婆,以后有什么不妥当的,还请你们多担待。”边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地打量她们,说着乡下人的客套话,她忘了一点,这可是她自己的家,是她说了算。
孟妈妈微笑道:“夫人这样说,是体量我们下人,夫人做什么都不会有错。”
芙儿和蓉儿都给老夫人见了礼,孟妈妈才扶着边家老夫人向内院走去。
并且今日休业半日,大家早已经把宅子各处打扫得干干净净,晚上还要在院中摆桌设晏席,算是为老夫人接风。
简雪奴特地为东方伽南备了一桌,算是感谢他这些日子以来,对奶奶和边池的照顾。
东方伽南收到请贴之后,马不停歇风尘仆仆赶来。
他带着乐枫和梅夕两位公子哥,满面春风踏进院来,刚踏进炼器坊前院,扫过一院子的人,就见到简雪奴迎上来,并不无讽刺地讥讽他道:“啧啧,你饿慌了吧,送请帖的人都还没有回来,你就急着赶过来了?”
东方伽南仍然是那眩目的微笑,他怎么说,也要赶在他皇兄前面来到炼器坊道贺,然后在他曾经的院子里,彰显一下自己像主人一样迎接东方伽罗。
他脸上的笑意不言而喻,大方道:“别说,到了这个饭点儿,我还真的有些饿了。”
乐枫和梅夕笑而不语,这两位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站在风华绝代的东方伽南旁边,那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各有各的眩目处。
东方伽南随即敲着他的银扇,继续道:“今日,奴儿不声不响让边城到我行宫将奶奶接走,我阻也阻拦不了,正生你气呢,没想到就收到你的请帖,现在,我们算扯平了。”
简雪奴鄙夷道:“小气鬼,有本事你继续生气,不接我的请帖。”
东方伽南艳笑道:“哪能呢,我不看在你奴儿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奶奶和边池的面子上,我必须来赶来道贺你们入住新居,讨杯乔迁之喜酒喝。”
东方伽南说罢,向身后挥手示意,从门外进来几个抬箱子的仆从。南宫燕迅速上前,接过礼单,高声报道:“白银五千两,绸缎二十匹,雪山云雾美容茶一石……”
对于绸缎和雪山茶来说,在当时,都是极其珍贵难得的稀罕品。一听礼单,全是家居女子喜欢的东西。
简雪奴看着他笑道:“算你识相,今天总算敲诈到你一笔。”
东方伽南难得谦虚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随礼的几位随从,刚被南宫伯迎进去喝茶,门外又有了动静。
东方伽罗不请自到,他的眸光停留在简雪奴与东方伽南二人谈笑风生的脸上。
简雪奴见他进来,有些诧异,没有请他,他怎么自个儿就来了?
还未等她说话,东方伽罗就道:“你身体还在虚脱着,不必太过操劳,南宫伯自会把一切办理妥当。”
他的意思是说,南宫燕给他去了请帖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