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师召唤出的契约灵兽,同样是消耗召唤师的精神力,召唤师越强大,精神力越厚积,召唤出的灵兽越厉害。
只是,那样,精神透支就大,一般的召唤师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同时召唤出两种以上的灵兽出来同时战斗,以免拖累主位。
东方伽罗从怀里掏出两支玉箫,型号一大一小,他抛了一支给简雪奴,然后望着她深情款款地吹奏起来。
曲子依然是那首《魂归曲》,但并不是哀伤的乐调,听进耳里是情意绵绵的思念之情。
对他的箫声,她无话可说。人家拼得死去活来,他却在此思春悲秋,话述柔肠。她联合哀怨沼泽所有生灵,鄙视他八辈祖宗。
她瞅着边城和师兄血迹斑澜的袍子,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滚落一地。
她哭着哭着,眼里有了曙光。此时,奇迹出现了,她泣极而喜。
那对小蓝帽动作迟缓下来,眼光不停地瞟过来,瞅着吹箫之人,眼里的凶光也渐渐柔和,化为一滩春水……
简雪奴迅速提起玉箫,联合吹奏起来。
他悠扬清心,她低回婉转;他诉说衷肠,她柔情蜜意。一高一低,两相应和,犹如一对百灵鸟,互诉柔肠……
白晨在边城身边低喝一声,“别分心,打起精神。”然后打出一道雾障,人就闪得不见踪影。
等到再见到他之时,他已站到双猴的后位,一道亮光闪过,契约魔法咒锁缚束住了猴妹的脖子,待猴哥猴妹反应过来,已经为时晚矣。
猴妹被契约,猴哥气得泪眼通红,老泪纵横,他窜下树来,扑通一声倒地,拜到,“英雄,猴哥给你跪了,请大侠高抬贵手放过我猴妹吧,只要你放过她,我愿意给你们走,去见波卡,接受转世。”
白晨冷冷道:“早干嘛去了?本是一对快活野鸳鸯,非要找不自在。”
‘嗖’,一道白光闪过,契约魔法锁套了过去,猴哥猴妹双双被锁。
白晨看着它们笑道:“成全你们,做一对契约小夫妻。”好家伙,居然契约的是三阶三段的灵猴,比他自己还高出一段。
猴哥迅速窜起来,帮猴妹抹掉残泪,相视而笑,猴妹扑到在猴哥怀里,相拥而泣。
猴哥放开猴妹,向主子叽哩咕哩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道了一大堆有眼无珠的道歉词。它们从树下拿来药箱,很殷勤地帮白晨和边城清理伤口。
其实伤口都无大碍,都是叶子擦身而过的小痕迹,只是频道太多,有些碍眼。
简雪奴微笑着吹奏完《魂归曲》,翻转着玉箫,在手里玩耍。玉箫手感温润,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正要将玉箫抛出,还给东方伽罗,耳边就响起他的声音,“留着吧,我拿来也是多余。”
“谢了,值多少钱?我给你。”
他怔了一下,回道:“不值钱。”
她伸进魔法袋里摸索一阵,掏出一枚铜钱,抛了过去,大方道:“接住了,不值钱也是钱,我不想欠别人人情,人情债不好还。”
东方伽罗伸手夹住铜钱,在手中翻转几下,最后稳妥地放进怀里。
云鹤和榕光实在看不过去,那可是玉箫,好不好?就值一纹钱?那不是侮辱他家主子的东西不值钱么?
榕光鄙夷道:“你以为是在你们乡下小镇买白菜啊?还一纹钱?亏你想得出来。”
云鹤也想慷慨两句,见他家主子冷眸斜过来,便知趣地撞了榕光一下,把话咽了回去。
管我想不想得出来,玉箫我要收,钱也照付,两不相欠。
她抛出铜钱之后,抬起头,见花小美和茅雅之瑟瑟发抖地望着前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顺着她们的眼光看去,随即踉跄两步,栽倒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颤抖着双手,还不忘将死亡寻麻收进魔法空间中,现在不收,等待何时,一会儿渣都不剩了。
几位男士迅速回头,呆呆地望着前方,死亡寻麻应该是将整个哀怨沼泽的动物都惊动了。
蛇、蛙、鳄鱼、鸟兽有上千号大大小小的兽头攒动着,里面不乏有高大的绿龙挤在其中。
他们有东方伽罗四阶战神和五色花四阶植系撑门面,打架应该没有问题,问题是你能将哀怨沼泽的生灵全杀光?那样的话,波卡懒神不但要见他们,而且还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再说,动起手来,自己中间这个空间倒能保全,但是左右两个空间里的人能保全吗?特别是花小美和茅雅之。
如果上千号的生灵扑上来群殴,自己正挥挡砍下来的长刀,结果一看,是隔壁空间的,虚晃一枪,最终被脚下一个小虾米摞倒,这不搞扯吗?
这哪里是打架,分明是虐架好不好。
这场面想想就混乱,还不如挖个坑,像杜根一样,将自己埋了算了。
她正寻思间,有几只大号的青蛙腆着肚子上场了,一看就是与那破肚皮青蛙一伙的。
更气人的是,它们都很有节奏地踩踏着脚丫子,像是刚才那首曲子的节奏。
此时,一声特别尖利的蛙声幸灾乐祸地响起:“哟,牛蛙哥,又拉肠子骗女孩子了?针线缝合得不错嘛,是颤抖着手,泪流满面缝合的吧?那场面是不是颇为感人啦?”
“你怎么知道的?”茅雅之很崇拜地盯着那只母蛙。
“我自然知道,姑娘们就是没缝合过皮肉,也缝合过衣料,正常情况下,那能是这般手艺?惟有那时心疼难当……”
这些酸情暖爱从动物口中出来,听起来说不出的别扭。
“羊蛙,闭嘴……”牛蛙急眼道:“我喜欢在自己肚皮上拉一道参差不齐的长疤,显得与众不同,有个性,你能管着?天色不早了,把蛙们都收拾起,带回去,别在这里丢人显眼了。”
简雪奴很无语,居然这些蛙类与她们争风吃醋?她讪讪地瞅着牛蛙,肚子上拉一道疤就像是蛙中的黑社会?还个性!搞扯。
羊蛙噘着嘴,嗔道:“不回,人家要跟着你嘛。”
“呱呱呱,乖,等我办完正事回来,就到你洞中去提亲。”
“呱……!好,牛蛙哥,我等你回来。”她开心地回头约上姐妹们退下,一群绿波荡漾,窜进水中顷刻不见踪影。
摆平几十只青蛙有毛用,大个儿的还都虎视眈眈地杵在那儿瞪着他们呢。
激烈的战斗未必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动手前的僵持,特别是明显脆弱的一方。不用猜,花小美与茅雅之此时早已花容尽失,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牛蛙身上。
这时,从众魔兽中挤出一个大号的,从外观和色泽看,应该属绿龙类,它高昂着脖子阔步出列,将龙族的傲气彰显得淋漓尽致。
大地随它的走动轻微颤抖着,四周腾起股子杀气,威压弥漫开来。
其余各色兽群也默默向前数步,次序井然,让人咋舌,诡异沉闷的空气让人喘不上气来。简雪奴瞬间想到了踩踏事件,心里有些炸毛,这是要踩死他们的节奏?
大家都没有动弹,以不变应万变,都在判断绿龙所处的空间。
“刚才是谁?扰乱小爷的清梦。”
绿龙开口了,大家都喘了口气,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能叫,就有缓机。
“我……”东方伽罗声线不高不低,对方刚好能听见。
“你?呵,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说你什么好呢?到了我的地盘,也不拜码头,随随便便打得乌七宣八的。打打架,也就罢了,还将草本植物放出来吸取我大地之灵气。吸我大地之精华,也就算了,最可气的是,还吹奏出扰我等光棍心神之魔音,乱我等之心性,你是不是活腻了,现在我等心情烦躁,想打架,你说怎么办吧?能把我们都打服,就从我们身上踏过去,不然,让我们蹂躏到出气为止。”
简雪奴很无辜的说,原来刚才羊蛙无事吃醋,不是没有原因的,牛蛙爽快承诺改日提亲,也不是缓兵之计。
兴许都是受了东方伽罗这家伙箫声的蛊惑,让动物兽.性萌动。
现在,要安抚上千悸动之春心,才是重中之重,此时,必须本着毫发无伤的原则,什么人格尊严,都先滚他玛一边去。
她迅速躲到东方伽罗身后,捅了捅他的腰眼,道:“罪魁祸首,都是你艳曲惹的祸,还不速速去自残请罪?”
简雪奴认为,现在最主要的,必须先转移动物们的注意力。
她掏出玉箫,试了试音准,开始吹奏起来,先吹了几句,‘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
她边吹边从东方伽罗的腋下偷窥,见对方都面无表情,瞪着眼,继续缓缓上前,大地继续微微颤动。
她顿感不妙,迅速换频,来了几句,‘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除了脚步声,场面太安静,她蛋疼得不停更换,‘你拍一,我拍一,几只小鸟叫叽叽……’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生产队里,养了一群小鸭子,我天天早晨赶着它们到池塘里去……’
她终于见到禽.兽们停下前进的脚步,跟着节拍踩起来。
奶奶滴,转了这么几个圈才将它们从温柔乡里拽出来,东方牲口,你那坑爹的艳曲害人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