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报大厦7楼,漂亮的唐琪交了今天的稿子,顺便将手中的辞职信交到了主任阳头的手中,在不顾及阳头错愕的表情下,踏着月夜的星光,坐进了自己的宝马,轻松写意地和着一些老情歌,她感到无比的畅快,因为就在明日,她就会见到自己每天都在想念的师父了。
手机铃声响起,与平常一样没有任何惊喜,是自己的老爸唐穹,“女儿啊,那个姓谈的小子究竟有什么好的,你现在这个样子,让老爹真的有些害怕啊。还是将那小子先带到成都来给我看下再说吧。”
唐琪笑道:“呃,好吧,再等三四个月吧,我争取将他骗到成都去过年。”
唐穹有点无奈道:“好生生地在实习,却是不告而别,这让人很头痛啊,刚才晨报的老总直接打电话给我,害得我掉了不少面子,我的宝贝女儿啊,下次能不能少做一些任性的事情。”
唐琪嘿嘿坏笑道:“谁让当时谈秦要离职的时候,你不帮忙拦着,现在就是活该。”
唐穹对自己的这个独生女儿是千依百顺,语气之中有的只是无奈,却是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跟你说不明白,上次的那件事情动静实在太大了,湖南几个大势力都逼不得已将自己的利益转移,一个小记者,我能保住他不进秦城监狱就很困难了。毕竟那里不是咱们成都。乖妞,听说你还要转学啊,直接转会成都不行吗?”
唐琪道:“当然不行,我要转到师父的学校里去。”
唐穹有点无奈,道:“唉,这家伙,当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让我这么漂亮的女娃到处乱闯,每一个定型。”
唐琪有点生气道:“老爹,我可是跟你说过哦,不准恨他,要像喜欢我一样喜欢他。”
唐穹哈哈笑道:“好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虽然我相信你的眼光,但是如果过年的时候,带回来的是一个等不上台面的人物,我可是坚决不同意。我可不能将我女儿这么一棵水灵灵的大白菜丢进一个牛粪堆里。”
唐琪噗嗤笑了一声,随后威胁道:“爹,我跟你说好了啊,以后不准说他的坏话,把他比作牛粪,更是万万不可!我快到家了,这就下车了,下次再聊吧。”
唐琪关了手机,上了楼,决定早早的睡觉,否则明天的早班飞机可赶不上了……
涂峰就像一个螳螂般弯曲的身子,眼睛中流露出淡淡的凶狠,就像螳螂在捕杀猎物时一般,将整个身体收着,从谈秦的角度望去有点诡异,似乎随时会倒下,但偏生稳妥无比。
而对面的海子如同水面一样,静静地站着,丝毫没有一点的气息,平整的湖面如同一面镜子,可以照出涂峰的身影,但是湖底下的波涛汹涌却是点都看不出来,当真是将气息练到鬼斧神工的变态人物。
两个人静静地对着,不断地调整着呼吸,应该说是涂峰在不断地变化着呼吸,而海子能够在很快地时间内,便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到与涂峰一样的频率。
终于涂峰决定还是得动了,对面的海子已经将他逼到了一个根本无法动下去的境地。看上去是涂峰不停地做着动作是逼不得已,事实上却是因为对面的海子给人的威压太大,涂峰只能够通过一些小细节来不断地平衡,海子不断提升的气势。但是最终,涂峰还是没有抗得住海子的滔天气势,如果等到海子这样飙升下去,恐怕自己是一点胜利的机会都没有了。
只见涂峰展现出了惊人的爆发力,比起不久前与海子交手的马英厉害了好几个档次,他的人和手中的那个短刀成了一条直线,幻化出漂亮的弧线,在竟在空气中割出“嗖”的破空之声,光凭这气势,便绝对是江苏省内数得上号的人物。
海子知道这刀厉害,武术跟做人一样,强调一个蓄势的过程,只有当自己的全身上下的力量累积到一定的程度时,再爆发出来,那样才能形成惊动天地的效果。而涂峰这招明显就蓄势的巅峰之作,在围绕着海子转动数十圈之后,才放出一击。海子感到短刀上面传来的杀气,感到胸口一阵憋闷,却是知道这是短刀带来的刀气。
海子冷哼一声,矮了下身子,迅速地一个错身,躲过了这猛烈的一刀。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打防守反击的人,沉静了许久的湖面,这时候开始起风,他右手搓成了手刀,沿着涂峰出刀之手的下方,一直捋到了涂峰的咯吱窝,论眼力却是上上等。
“砰!”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一招之后涂峰便飞了起来,他自己也感觉到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这么渺小,他曾经对自己的抗击打能力非常自信,但是这一刻却发现已经是在是坐井观天的一只蛤蟆,而眼前这个两米的汉子如同一座巨山将他整个人从外表到内心都压制住了。
海子也多看了涂峰一眼,因为如果这招搭在马英的身上,已经足可以将他一身力量完全打散,但是涂峰却是靠着倒退了十几步,没有躺下去,这说明涂峰也是练内家的好手,手上的刀花哨,但是底子也有。
海子的判断不错,涂峰并不是海安人,是从关中来江南淘金的汉子,一手响马刀玩得风生水起,最重要的是一身八卦游龙的内功练得登峰造极,这一路上打倒海安,还真没有遇到一合之将。而钟万林看中了涂峰的功夫,便一直放在自己身边养了三年,这三年的时间,涂峰不知道帮钟万林挡了多少暗杀,因此钟万林隐隐地将涂峰当做了自己的手膀,自信而强大的手膀。
钟万林也没有想到,涂峰这么快就退了下去。原本以为就算涂峰不是这个在江苏都有着一定名气的黑道新秀的本领,但是拦住海子一时半会却是不难,而自己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将一帮兄弟全部拉到现场,来一个大混战。
而海子却是没有跟着冲上去痛打落水狗,只见他转了一个方向,三步一跨,十几米的距离,瞬间缩短了一般。海子竟然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瞬间便绕到了钟万林的身后,一只胳膊勒住了钟万林的身体,另一只胳膊从钟万林的腰间取出了一把手枪,老款的沙漠之鹰,并神乎其技地单手将沙漠之鹰里面的子弹退膛,拆烂。
涂峰虽然没有倒下去,但是全身上下就跟散架了一般,他甚至能够感到从自己的胳膊开始,整个人身体的骨架都在抖着,水牛劲便是如此,一波又一波,看上去海子只是一个手刀,但实际上跟在后面的无数道大浪足可以让涂峰一段时间内失去战斗力。
“放开我老大!”涂峰咬牙说道,这时候他也只能趁口舌之威了。
谈秦笑道:“海子,手松开一点,你用的力气太大了,别把金贵的钟老大给勒死。”
海子脸上露出了憨笑,松开了一点,让钟万林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当然,钟万林除了吸气保命之外,却是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因为他知道凭借海子的实力,就算现在有狙击枪爆头,恐怕都有时间轻易地拧掉自己的脑袋。
小桥在一边花枝乱颤,是被现在这个场景给吓到了,虽然没有血腥的场景,但是海子展现出来的暴力与血性,如同一个魔神。
“钟老板,这场比斗,谁赢了,谁输了?”谈秦冷笑道。
钟万林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保证了良好的风度,苦笑道:“很明显,我的性命都捏在你们的手里面了,肯定是我输了。”
江河也走了过来,笑道:“知道输了就好,刚才我们的赌约还是不是有效?”
钟万林点头道:“可以,我明天便离开扬州城!”
江河摇头沉声冷酷道:“明天起,你不仅要离开扬州,而且还要将自己的实力离开盐城、泰州还有南通这三地,以后的话,只准在海安小县城,安静地呆着。”
钟万林脸上愤怒无比,但是随后想到了刚才的誓约,才恍然大悟,“没想到刚才这位大哥已经给我下了个套子啊,说只要你们出现的地方,我老钟就得消失,莫非你们也准备进入盐城、泰州和南通?”
谈秦依旧还是人畜无害的笑着,道:“跟钟老板说话,实在太轻松了,果然一点就透。不过除了你们要退出那三地的市场之外,还要把你干妹妹留下来。毕竟我兄弟还在医院躺着,需要一个人去负责日常起居,拉屎屙尿,吃饭说话,需要一个帮手。”
小桥有点崩溃地望着钟万林,钟万林却是不说话,然后感到海子一用力,自己一身软麻,如同丢掉了生命一般,却是知道将自己生命捏在手里的魔神,并不愿意给自己太多思考的时间,无奈道:“好,我干妹妹就留在这里,但是你们最好不用动她,否则的话,我肯定会再回来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谈秦乐呵呵地笑道,“就放了钟老大走吧。”
海子拖着钟万林,倒退着来到了还在打着哆嗦的涂峰身边,然后用力在涂峰颈椎一拍,笑道:“钟老板,就请你和你的狗腿子一起走吧!”
涂峰面如死灰,他知道就在刚才海子那一掌之下,自己的武功已经被废掉了大半,就算以后还能玩刀子,恐怕也恢复不到巅峰时候的一半水准了。
钟万林带着差点吓出尿来的胡万上了车,自己坐到了驾驶位置上,而涂峰则被海子扔进了后座,如同一个植物人一般动弹不得……
钟万林现在却是还可以将自己的手下全部调出来,但是小桥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影,让人不得不警惕。江河站在小桥的身边,钟万林能够看到正在用一把刀子顶在她的后背。对于小桥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干妹妹,钟万林还是有感情的,并不能狠下心来个鱼死网破。
发动了奥迪,钟万林放在方向盘的双手颤抖着,没想到扬州之行竟然如此虎头蛇尾。
这三个人真是厉害啊,一步步地演得真好,看上去是进了圈套,实际上是将计就计。
虽说海子在这场冲突当中力挽狂澜,乃是主力,但是埋线操*弄棋盘的人却明显是那个只有一米七五身高,脸上笑眯眯地男人。那个没有一点杀气的年轻人,让狂魔饿虎欧阳海一脸憨笑,还能让在江苏已经有一定名气的天眼江河,也愿意藏在身后做陪衬,这样的人物这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