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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声尖叫

呀!我心里有鬼 七宝酥 4884 2024-11-16 07:57

  消息发出去后,涂杉坐立难安,口干舌燥,心怦怦直跳,一会去倒水,一会跑阳台透气,一会又拿出昨晚收到的那根眉笔,搭腮凝视。

  袁欣注意到她的反常,在她回座的路上把她拦下来:“你干什么呢?”

  涂杉脸蛋红扑扑的:“啊?没事。”

  袁欣眉头一皱:“脸明明那么红。”

  涂杉眨眨眼,两手扇风:“估计昨天有点受凉,有点低烧。”

  袁欣将信将疑:“那你得多喝水。”

  涂杉笑得眼睛弯弯:“好。”

  涂杉回到座位上,拿起手机,鬼哥哥还是没有回复。

  她在心里失望地啊了一声,栽回桌面,望着面前冒热气的彩陶花朵杯子犯起了痴。

  临近中午,室友陆续起床洗漱。

  阳台传来哗啦水响,涂杉耳根一动,竖起脖子,是成慧在洗衣服。

  她以前从不会在意这种动静,如今却跟警笛似的令人惊悸。

  涂杉当即起身,捋了下刘海,小碎步溜回阳台。

  然后,一言不发,聚精会神注视着成慧动作。

  成慧搓着手里的连衣裙,被她瞅得有点发憷,回眼看:“什么事?”

  涂杉顾左右而言他:“你洗,不用管我。”

  成慧两手往盆里一摁,不再动:“……哈?”

  涂杉咬了下唇,有些不自在:“我就是……想学下怎么洗衣服。”

  成慧愣住了。

  屋里打手游的段诗嘉爆发出一阵大笑,前俯后仰。

  袁欣嗅觉灵敏,走过来问:“你不会想用这个法子跟曹渣和好吧?”

  涂杉摇头。

  袁欣眯了眯眼:“那是?”

  涂杉抠着手心,脸又烧起来。

  “有新情况?”段诗嘉扬起头接话。

  涂杉:“……”

  涂杉的沉默对策显然不能让八卦的室友们满意,她再一次被架到寝室中央,接受严刑拷问,

  涂杉只能一五一十交代。

  “你怎么不怕啊!敢跟两个男的一块过夜?”

  “我就想你怎么三天两头都见不着面,原来是外面有人了。”

  “帅逼怎么可能人好,别被骗了。”

  “鬼哥哥真的长得很帅?”

  “有照片吗?”

  “跟曹致成比呢?”

  “你对泡仔的理解就是替他洗衣服?”

  “有个女人给他洗衣服?”

  “我靠,你一定要把洗衣服的主动权争取过来。”

  ……

  三个室友,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完全停不下来。

  涂杉根本来不及回话,脑袋快冒烟了。

  等她们讨论结束,涂杉再一次被押到阳台。

  成慧继续示范如何洗衣服。

  涂杉则接着观摩。

  然后,涂杉现场展示学习成果,袁欣和段诗嘉负责考核。

  看着她嫩生生的小手被泡沫覆满时,两位室友都有点于心不忍。

  她们早就习惯了这位大小姐的生活习性,比影视剧里还夸张,是真真儿的十指不沾阳春水,隔天就有专人来为她收拾衣物再捎回家清洗。

  可孩子总要自立成家,舍不得小嫩爪子套不着狼。

  “这样可以了吗?”涂杉拧完最后一下,怯生生问。

  “可以,”袁欣拍拍她肩:“就是替你那个鬼小哥晾起来后,楼下住户会以为外头下雨。”

  涂杉:“……”

  成慧鼓励道:“你别不敢拧,你之前撸铁的力量呢。”

  涂杉凝神少倾,重新绞那件裙子,好像它是一根钢筋,要把它掰断才算目的。

  “行行行了,”成慧后悔了,急叫:“我裙子要坏了!”

  涂杉赶忙松手。

  袁欣笑得肚子痛:“这回甩干都免了。”

  涂杉对自己的洗衣能力不甚自信,转念一想道:“实在不行的话,我送他一台洗衣机可以吗?”

  “洗衣机能跟亲自手洗比吗?”袁欣恨铁不成钢:“机器冷冰冰的,能感动谁啊,必须要用不热乎乎的小手搓软他的心知道吗,以后他一穿这件衣服就想起你,这才是咱们的最终目的。”

  涂杉耳根发烫,似懂非懂:“好。”

  室友又把她拥回去,直叨叨,热忱得如同是自己私会情郎:

  “你有那种像小女仆一样的裙子嘛?”

  “男人最受不了这种了。”

  “这才是终极大招。”

  “绝逼秒杀。”

  ……

  ……

  涂杉翻看衣橱,熟练地提出一条新入手的背心连衣裙:“是这种吗?”

  “靠,就它了。”

  袁欣拍手叫绝。

  ——

  换好衣服,化完妆,涂杉面朝室友:“这样……可以吗?”

  成慧瞪了瞪眼,颔首做ok手势:“你的小鬼哥绝对抵抗不了。”

  忙活了半天,涂杉这才惦记起自己手机,还有那条迟迟未得到回复的变相示爱短信。

  屏幕上有新消息提醒,涂杉摁开来。

  她的心在轰鸣,是鬼哥哥问她:不用,你还没回校?

  他以为她还在他家里吗?

  为了报答他的收留之恩,所以要给他洗衣服?

  十分钟前的消息。

  涂杉脸烫得要死,小心敲着字:回来了。

  她又回:我看见今天那个小姐姐给你洗衣服。

  鬼哥哥回得很快:哦,她都洗了,你还洗什么?

  鬼哥哥:给我洗内衣?

  内、内衣?

  涂杉浑身血液往大脑烧,不是……她口齿打结,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只能干涩回:你今天的衣服,我可以洗。

  鬼哥哥问:你想谢我?

  她不是这个意思……涂杉为难,羞于阐明心中所想,只得回了个点头表情。

  鬼哥哥又说:你在青大?

  涂杉:对。

  鬼哥哥:我在中体健身馆,离你不远。

  涂杉:我知道那里!

  鬼哥哥说:请我吃顿午饭当谢礼好了。

  涂杉随即答应:好。

  ——

  在室友鼓励的眼神中,涂杉带上寝室门,溜出了学校。

  她盛装打扮,一路上都有人看她。

  她拨了拨头顶发带,穿过lo裙千万次,今天却鲜见的害羞起来。

  两人约在一个公交站台见面。

  初夏的天,没有一丝风,微曛蒸热。

  涂杉从计程车上下来,第一眼就看见了站那的鬼哥哥,他穿着白t,佼佼不群,闪着光,清爽如一株杨树。

  等车的乘客都望向她,惊异于这个女孩的装束。

  游寅也看到了她,他稍稍一怔,旋即挑起唇。

  涂杉掸了掸裙摆,快步走到他跟前。

  她走得哒哒的,他也因此留意到她黑色的圆头小皮鞋,还有带花边的纯白短袜,就裹着她细弱的脚踝。

  等搭着白色小围裙的黑红格子裙摆飘到眼下时,游寅扬眸,又开始看她的脸,他忘不了昨晚的眉毛事件。

  视线找到她眼睛上方,他微不可察地一笑,又回来了啊。

  涂杉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觉得他笑得好帅气,她的心扑通直跳。

  “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面对面站了会,两人同时问道。

  涂杉抿唇憋笑,这丁点巧合都是小确幸,让她好开心。

  游寅从裤兜里取出手机,看了眼,“边走边找吧。”

  “好。”涂杉点头。

  两人走了一段,这一带都是家装店,少有餐饮。

  天很快暗下来。

  远方黑云滚滚,如战车倾轧,是暴雨将至的信号。

  从白昼到黑夜,不过须臾间。

  涂杉仰头看天。

  游寅也循着她目光:“走快点,要下雨。”

  涂杉敛眼,睫毛突然湿了一团,刚要用手去揉,一滴雨又砸到她脸上。

  涂杉的胳膊被用力一带,她来到一片雨檐下。

  一瞬间,雨似倾盆,水幕如瀑。

  脚边水花四溅,凉飕飕的,涂杉惊住,往后挪了两步。

  背后被挡了一下,涂杉回眸,是鬼哥哥的手臂,她身后横着一个窗台,幸好他中途拦截,不然就要磕碰上去。

  雨势猛烈,头顶噼噼啪啪,像在放鞭炮。

  涂杉心慌,赶忙道谢。

  游寅垂手,瞥她一眼,倚回墙上。

  涂杉嗅到鲜香味,往斜后方找,发现他们躲雨的地方,是家卤味熟食店。

  店主拉开玻璃窗门,招呼他们:“你们吃饭了吗?”

  涂杉摇头。

  店主笑眯眯推销起来:“雨这么大,不如买两斤鸭脖回去啃啃。”

  涂杉望了眼游寅,他正看着手机。

  他也听见了店家的话,他望向涂杉:“吃吗?”

  涂杉顿了顿:“你吃吗?”

  店主瞧得直笑:“小情侣还推来推去的干嘛啊,想吃就吃,要吃什么,我给你们称。”

  涂杉发愣的空隙,游寅已经指好几样东西,店家麻利地用纸袋包起来,报了个价格。

  涂杉赶紧翻包找手机,等回头,鬼哥哥都扫好码了。

  店家把纸袋递出来,他立即接过拎上。

  她踌躇少晌,轻声问:“不是我请吗?”

  游寅翻出纸袋里的小票,给她。

  涂杉捏在手里,不明所以。

  游寅说:“等雨停了,再从微信转我。”

  涂杉马上应下:“好。”

  天地阴沉,雨似乎没有收势的迹象。

  一辆出租车在他们这个路口刹下。

  “走了,”游寅揽她一把,“我叫的车。”

  涂杉反应过来,踩着水,一齐踏入雨幕之中。

  坐到车后座,涂杉气喘吁吁,整理着已经半湿的刘海。

  司机回头确认地点,游寅说是,而后扫了眼涂杉,她头上……不知是发箍还是什么东西,因为淋雨也趴了下来,小姑娘懊恼地摸索着。

  此刻的她,就跟她的发饰一样,像朵蔫了的小花。

  游寅嘴角微掀,把纸袋丢进她怀里。

  涂杉一怔,放下手,乖乖把它圈紧。

  十几分钟后,她又回到了鬼哥哥的小公寓,在同一天内。

  涂杉陷在沙发里,还抱着那个装满熟食的小纸袋子。

  她偷偷看鬼哥哥,他安排她坐下后,径直走去了厨房,打开冰箱。

  她注意到他背后,那里一大块突兀的砖红色脏斑,她想起他躲雨时靠墙而立的姿势。

  一定是那时候蹭上的。涂杉猜测。

  鬼哥哥掉头,她立刻敛目,不敢直视他的脸。

  男人握了听啤酒,双腿修长,他走着,一边单手拉开易拉罐,汽水的声音,她的心也跟着啪嗒一下,滋滋冒出甜气。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把啤酒搁到了她面前茶几上。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鸭脖都要被你焐热了。”

  涂杉立即意识到自己还跟护犊子似的抱着那袋熟食,她面红耳赤,唰一下把它放回桌上。

  她又想扇风了。

  涂杉稳了稳心绪,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他眼睛漆黑。

  涂杉紧张起来,吞咽一下口水,启唇提醒道:“你衣服脏了……”

  游寅低头找。

  涂杉接着说:“在后面……”

  游寅皱了下眉,摸了下背后,指腹的确沾上了一抹红,他捻掉那些那处颜色,弯了弯嘴角,问她:“你要洗啊?”

  “好、好啊,”涂杉又结巴了:“可可可以的。”

  下一刻,涂杉面如血滴。

  因为男人利落地脱掉了上衣,不过眨眼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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