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坚的心情不错,陈豪的三大暗子全给他收拾了,等于断了陈豪的臂膀。
在刘坚眼里,现在的陈豪就如同一只没了牙的老虎,它就是想伤人都没那个能力了。
光杆司令的滋味不太好受,没了三个暗子的陈豪真的失去了折腾的能力,他不可能亲自上阵的,即便有这个想法,他也没把握搞定谁。
躲在长兴的金福宾馆,还算是安全的,刘坚不会冒然冲进去找他的麻烦。
刘坚还没有搞清陈豪和长兴的关系,他也不想和长兴撕破脸,眼下长兴在福宁还是一头巨兽,本身底子雄厚,上面又有张书记撑腰,无论刘坚多么想弄翻它都不容易。
但是在刘坚的老家,他可不想输给谁,尤其是已经结下怨的长兴,人无伤虎心,虎有吃人意呀。
不摆平长兴,刘坚都不放心走出福宁。
至于陈豪,在刘坚看来也不算什么,他的根基毕竟不在西梁福宁,最多就一是条踩过界的小小龙,就眼下这种形势,他占不到便宜,也只有灰溜溜的滚蛋,都不用撵的。
但是想摆平长兴,必须得从公家面上想法子了,那个张书记一倒台,长兴没了靠山,好日子就不久长了,内部再出点问题,瓦解的就更快。
长兴白氏内部有一颗定时炸弹,就是王妙,这一点刘坚比谁都清楚,他如果有耐心等的话,坐看白氏烟消云散都是可以的。
不过,就眼下这个情况看,刘坚好象没有那么足的耐心了。
想从官面上着手,刘坚现在能想到的就是让京城的高家插一手,那个高洁不就是自己手里一个筹码吗?
这个喜欢摆大小姐架子的高洁,现在给谭莹整的很乖了吧?
高洁如果够听话,也就意味着自己与京城高家的关系更进一步,本来就有陆小姨在中间的,但陆小姨没有完全融进许高两家,办什么事不方便。
高洁就不同了,她想办什么,都不用经过许家的同意,直接扯她姑姑高之惠这张虎皮,然后和自家父亲叔叔们一讲,他们就能把事办了。
刘坚能看到高洁这项能力,所以在前些事的针对中,寸步不让,必须摆平这个女人,若是妥协的话,她还是那大小姐的架子,有些事不好办,有些话也不好说。
可以说刘坚是故意把高洁丢给谭莹的,他相信谭莹有剥除高洁尊严的本事,越要面子的人,越怕隐私曝光,所以就只能乖乖的了。
再用不了几天,高洁就可以用了,现在还没到火候儿呢。
眼下要说还有点麻烦事就是来自江浙的陈豪,这头没了牙的老虎,不把他彻底弄倒了,总觉得没尽到‘地主之谊’。
姓陈的自以为是,啥也没有打听清楚,来了福宁就敢触刘坚的逆鳞,当然是他这次败北的主要原因。
天光放的大亮之后,陈豪就知道彻底未归和联系不上的杀手媚也阴沟里翻了船。
此时此刻,陈豪生出英雄末路之感,这过江龙不好当啊,姓刘的本事不小。
但他并不气馁,因为昨天和父亲勾通之后,陈大佬准备派援军来。
情况有了新的变化,龙虎秘令扯出了昔日刘坤武的后人,这里面有什么猫腻?陈放也很想查的清清楚楚。
在福宁市的某条街上的早点小摊儿上,刘坚低调的和王僧坐在一起。
“你秘密潜回江浙,目的就一个,让那块龙虎秘令失踪。”
“我都没有见过龙虎秘令的样子,它在谁手里?”
“江浙会大佬陈放手里,龙虎秘令的样子我会给看照片的,看完你就消毁吧。”
刘坚递了一个信封袋子给他,“里面还有些钱,你路上用。”
“必须让它‘消失’?还是拿回来给你?”
“我的意思是让陈放找不到它,明白了?当然,它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但要到江浙会势微之后……”
“哦,明白了,那就是说,我让它和我一起失踪都可以是吧?”
刘坚微微点头,“是这个意思,缺钱花就联系我,我让你出现的时候再出现,你躲到国外去就可以,得手之后,告我一声就好。”
“嗯。”
多的话就没说,早点吃好之后,王僧就融进了清晨的人流中去。
刘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牵起一丝笑,他对这个已进窥小宗师境的王僧倒是很有信心。
……
打发走了王僧,刘坚就接到了谭飙的电话。
“他们都妥协了,但我们需要时间去验证他们所谓的‘诚意’,来回要十几天吧……”
“嗯,你安排人去办吧,暂时给他们换个地方呆着,什么都不需要他们做。”
“那就去山庄吧,那边在市郊,他们又是外地人,低调一些就不会出问题,姓陈的在福宁没什么力量可用,除了借助长兴,而长兴那边,我们有眼线盯着的。”
“好的,就怕陈豪受不了这个打击,会从江浙调兵过来呢。”
刘坚的判断是有道理的,毕竟他的三大臂助都折了,他不调兵就认栽滚蛋,甚至要担心自己能不能平平安安的离开福宁。
“福宁是我们的一亩三分地儿,轮不到姓陈的说话,就算有长兴借他力量,他也没多少优势可言。”
“盯着就好,暂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明白了。”
挂了谭飙的电话,刘坚一个人开车去了福华寺,想看看虚灵大师是否有收孟阳当传人。
两天没见孟阳,今儿早晨一见,刘坚有点惊诧呢,因为孟阳的精气神有了质的飞越。
当下他随着虚灵大师进了后禅堂说话。
老和尚面带微笑,“这个小子是块浑金朴玉,还不错,勉强可传老祸衣钵,就是年龄有些大,费了老衲不少手段才改变了他底子,入门算迟些,但老衲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真要把一切带上西天,老衲也有些不忍……”
只听老和尚这么说,便知孟阳的事成功了。
“这小子运气不错呀,我也替他高兴,谢谢大师的看重和栽培。”
“老衲一身所学,凝成一股精气神,已经灌输给他,他不需要怎么勤修苦练,这几天多睡睡就可以了。”
“啊?还有这种好事?早知我自荐了,就怕吃苦挨训呢,”
刘坚惊奇不已,但想起自己所得的‘大龙势’也是那么坑爹的方式,也就不太奇怪了。
虚灵微微一笑,“这是个人的因缘际遇,强求不来,阿弥陀佛。”
“那意思是再过几天,就让他离开吧?”
“多则三五日吧,他留在这里也没用了,他说之前在部队锻练,老衲觉得是个好地方,可以继续让他呆在那里,一年之后,他差不多能融汇贯通不少东西,便可行道。”
“哦哦,明白了。”
“有你带着他,老衲也放心,”
老和尚说这句话时,眼里尽是一片安祥宁静,似对世事再无牵挂。
“您老这是‘放下’了吗?”
“早该放下了,活一百多岁了,至此,再无挂碍!”
“这小子,对您来说,也是一次际遇?”
刘坚反问。
虚灵微微颌首,“正是,阿弥陀佛。”
“我说您老,不会说走就走吧?”
刘坚心里咯噔一下。
老和尚要西行了啊?别价呀,我这不才叫了一座大靠山,您说走就走,有些不安份的来欺负我,我找谁去呀?
虚灵的目光越过刘坚,投到堂外无尽的虚空中去。
“该来的始终要来,该去的亦不可留,无需牵挂太多,世事本如是!”
老和尚的答法让人琢磨不透,但也就是那个意思,我真若走了,你也不必伤感的。
虽与老和尚未交集几次,但每一次都是真诚用心的去交流,刘坚引之为平生知己,若说没一点伤感他的即将离去,那肯定是假的。
“得遇您老,是小子我的幸运,只恨不能更久长的聆听教益呢。”
“你本就是智者,也算老衲平生一知己了,教益就谈不上,若遇不到你,老衲的际遇不知何年到来,因缘而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我们皆为局中人。”
说到这里,虚灵又道:“智玄可信,为人低调,与世无争,颇和老衲性子,日后若老衲不在,有未决之事你可寻他。”
“明白了。”
“善哉,非别时,亦无需做小儿女状,过些时,老衲会和你爷爷见个面。”
就算是刘坚的爷爷刘钦山,在虚灵大师面前也是小辈,但他们这层关系追溯至更早,一晤是肯定的。
刘坚清楚,虚灵再见爷爷之日,就是他要西行之时,但愿这一晤再拖延些时日吧。
离开福华寺,刘坚的情绪有些低糜。
孟阳送他到门口的,见老大不开心的样子,忙问其故。
刘坚自然不会告诉他什么原因。
只是轻轻扶住他肩膀道:“你呆在这里的日子也就三五天,好好珍惜,大师肯收你为徒,并不全看我的脸面,而是你本身有那个天赋,你别给我丢了脸。”
“老大,我知,这几****一定听师傅的话。”
昔日粗犷的孟阳悄悄变了,脸上没有了更多轻狂桀傲之色,之前只把自己当成一个够狠的角色,冷瘦瘦的横眉立目,生怕别人看不懂他是个‘马仔’;
经过老和尚的特殊手段改造,孟阳变的深沉内敛了不少,但也不可能完全改变,至少和来福华寺之前是不同了。
“嗯,我先走,你乖乖呆着几天,然后还回部队去,你师傅教你的东西,你能在一年内融汇贯通,就出来到我的身边吧,你若做不到,就多锻练几年。”
“我岂能叫老大你失望?放心,看我的吧,在部队里,能淡出鸟来,只为了早一天离开,我也要努力呀。”
“部队是很锻练人的地方,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咋不见老大你来锻练?”
“你看我还需要锻练吗?”
“也是,嘿嘿,老大就是老大嘛,我服的,不过我出来时,一定叫老大对我瓜目相看。”
“我也希望是这样,还象以前那个样子,没得丢我的脸面。”
“怎么会呀?”
孟阳挠了挠头,嘿嘿笑着,这世上若说还有一个能叫他信服的人,不是他的父母,而是刘坚。
刘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头,然后就转身走了。
孟阳狠狠攥了一下拳头,心里说,老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奥迪车驶离福华寺时,孟阳也回转了寺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