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刚刚开动的车子又停住,他怒喝一声:"滚!"
求之不得!小手刚触到车门,就被大手钳住,"你敢下去!"
楚妍不想在他面前流泪,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软弱和无助,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突然暴发般地对着他又捶又打,哭喊道:"你为什么这么坏?你到底要害多少人?你到底是不是人生爹妈养的,到底有没有人性...唔!"
给她一巴掌之后,殷圣奕才省起自己真的好久没有打她了。他曾经发过誓,无论她做多么让他生气的事情他都不会再打她,可今天他还是失控了。
捂着被打肿的脸,她怒视着他冷笑诅咒:"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好晚不得好死,横尸街头,连替你哭的人都没有!"
女人心究竟有多毒?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对他竟然凉薄到如此地步,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对他下这样恶毒的诅咒。
"你到底想什么样?"楚妍从未像恨他一样痛恨过一个人,他实实在在地让她体会到了愤怒和怨恨。
他想怎么样?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甚至都不知道明明离开了法院为什么还要再开车回来寻找她。
也许,他知道她会一个人独坐在路边难过伤心哭泣,而碰巧天又下起雨。记起刚结婚的时候,他曾经将她一个人丢在半夜的山路上,那个雨夜让他彻夜惊魂。生怕她再消失不见...
"夏家被你害得那么惨,我又像小丑一样任你摆布,你还不肯罢休吗?一定要将我们全部逼死你才甘心?"她哭着质问他。
也许他只是想陪着她,或者说让她陪着他,不愿任何男人靠近她,不愿任何男人染指她。
看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恨不得他立刻下地狱她才开心,难道她真的那么恨他?
心口有一种隐隐的撕裂钝痛在悄悄蔓延着,缓缓扩到四肢百骸。这种痛苦他深深地熟悉,因为它已纠缠了他整整两年的时间。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他们?你说!假如我去死能让你殷少开心,我现在就去钻车底好不好?"女子依旧不依不饶,完全不知晓他内心的挣扎和矛盾。
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他阴寒吐字:"滚下去!"
知道求他没有用,楚妍也不再做无用功,见他再次让她滚,便推开车门走下去。
兰博基尼如闪电般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带起了一阵风。散乱的长发拂在她的脸颊上,有些憔悴的狼狈。
雨好像下得更大了,她在雨幕中呆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自己不应该只顾着伤心难过,还要考虑一下现实状况。
夏子寒判了二十年,这点已无法改变,但如果缴不上罚金就有可能改判无期徒刑,而夏家的三位长辈,只要能缴上巨额罚金就可以立即保释出来。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找龙倩倩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办。
"什么?缴一亿二千万的罚金?"龙翱顿时跳起来,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我没那么多钱!"
"爸,前些日子峻煊帐户上刚打进来十亿港币,全部转到你的帐户上,你怎么会没钱呢?"夏子媛不由急了,她恨不得立刻缴上罚金,把父母和叔父赎出来。
"那十亿可是我的养老钱,怎么能随便动?"龙翱见儿媳很忿然的样子,只好对儿子说:"峻煊,你跟你媳妇解释一下爸爸为什么不能动这笔钱,我..."
"爸,虽说你已被没收冠凰的股权,还被圣奕赶出了三合会,可我们家的房产和存款都在,折合起来也有好几亿吧!更何况殷圣奕也没赶尽杀绝,还打过来十亿,罚金只需要一亿多..."
"我们的存款都没有了,全被殷圣奕让人给烧了..."说到这里龙翱忙又住嘴,不想让家人知道他倒卖毒品的事情。最近真是倒霉透了,不过也不能怨他,全怨殷圣奕。殷圣奕要想让谁倒霉,估计谁也逃脱不过。"总之,爸爸现在只有这十亿的本金,我还要做生意,需要本钱,银行不会再贷款给我们,所以这钱不能动!"
夏子媛不由怒了,转身问龙峻煊:"你说清楚,那十亿竟然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的钱?还有...你也准备对我的家人坐视不管吗?"
"子媛,别生气!"龙峻煊连忙抚慰自己的妻子,"我会想办法的...这样吧,今晚殷圣奕让我去找他,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拿点钱救救急。"
龙太太也打圆场:"事情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这样吵来吵去也不能解决问题是吧。我们家虽然落败了,不过一个亿还是能拿出来的。"
"妈,你先搞清楚状况再说!"龙倩倩连忙打断妈妈的话,抢道:"我们家现在除了爸爸手里的本钱再也没钱了,只有几幢房子,难不成要我们卖房子吗?"
"好啊!那你们家就好好守着你们的房子还有钱,眼睁睁看着我的家人去坐牢!"夏子媛太伤心了,不愿再看这一家人,扭身跑了出去。
"子媛!"龙峻煊怕出事连忙跟着追出去。
夏子媛一口气冲出大门口,却正好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两人差点都摔倒。定睛一看,原来是楚妍。
楚妍打了辆出租车来夏家想找夏子媛商量下赎金的事情,没想到刚下车走到门口就跟她撞在一起。忙道:"对不起啊,我没看清你从里面冲出来,你这急急忙忙地准备去哪儿?"
去哪儿?夏子媛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想想真是悲从中来,不禁流出眼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