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开玩笑!"殷圣奕放下筷子,端起旁边的酒杯啜了一口,似是漫不经心地说:"峻煊,有些事情我不点破而已,最好别拿我当傻子!"
龙峻煊也放下筷子,因为实在没有胃口吃下去。
"我一直纵容你,但是龙峻煊,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殷圣奕晃着酒杯,琉璃般的眼瞳凝着杯中晃出的那个小小旋涡,就像两泓寒潭。
"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龙峻煊忍不住叫起来,神色有些激忿,"你难道非要逼死他们才罢休?"
"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殷圣奕抬起眼,薄唇噙着冷佞。
沉默了一会儿,龙峻煊拾起筷子继续吃饭,因为乔恩娜正用疑惑地目光看着他,大概在奇怪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
她不解地问儿子:"圣奕,是不是妈妈老了理解能力有问题,为什么我都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妈,我们年轻人的话题,你没必要听懂...噢,对了,我帮你买到一张花五宝亲笔签名的专辑,就放在你房间的桌子上。"
"是吗?"乔恩娜的兴趣顿时被那张专辑吸引了过去,本来已经吃饱了,便放下筷子,高高兴兴地说:"你们玩吧,我去听段子!"临走时还不忘安慰龙峻煊几句:"虽然你给我做的手术也算轻微的医疗事故,不过看在你是我儿子的朋友份上就不跟你计较啦!要知道撞我的那个女孩可是用冠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赔偿我的..."
"妈!"殷圣奕不悦地挑了挑眉。
"好,不愿听我唠叨,我走就是!"乔恩娜撇撇嘴,便扭身上了楼。
龙峻煊继续吃饭,殷圣奕则点燃了一支烟。
气氛一时沉寂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拨净碗内最后的米,龙峻煊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揩了揩嘴巴,说:"放他们走吧!"
"除非我死!"斩钉截铁的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
"你到底想干什么?"龙峻煊第一次感觉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竟然这样令人难以理解和捉摸。
殷圣奕微微眯眸,淡冷的视线盯着袅袅升腾的烟雾,却没有说话。
"凌楚妍那种女人...值得你费这样大的心思?好,就算你恨她的背叛,那你就痛痛快快地给她一个教训,别再这样整天钓着他们,死不死活不活的,我都看着难受!"龙峻煊说到这里,嗓音突然压低,问道:"说实话,那座房子是不是你派人炸的?"
殷圣奕眼瞳突然收缩,像一把利刃般投向龙峻煊,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也在怀疑我?"
只一句话就让龙峻煊打消了疑惑,他就知道圣奕并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轻轻吐出一口气,他的语气已缓和:"不是我怀疑你,而是大家都在怀疑你...圣奕,你为什么不解释?"
"我跟谁解释?"他挑了挑眼尾。
是啊,跟谁解释。龙峻煊只能苦笑:"好,你个性!既然不是你干的,现在何苦又这样为难他们俩?让大家都觉得你赶尽杀绝太没人情味!"
"我就赶尽杀绝!"殷圣奕似乎不知在跟谁赌着一口气,"非逼到他们俩在香港讨饭不可!你要敢再接济他们,我连你一起整!"
在商店里磨蹭到十点,商店打佯,夏子寒只好带着楚妍再次流落街头。
在商店的椅子里睡了几个小时的楚妍非常难受,靠在夏子寒的身上说:"子寒,我想睡觉!"
无奈,他只好带她去夜店。
ktv包厢的隔音还不错,包下八个小时,估计能睡到明天早晨六点。
幸亏楚妍卖房子的那三百万,在这种流离失所的时刻派上大用场。两人的行李都放在龙峻煊那里,他们只拿着随身的东西和挎包,当然包里必不可少那张存着卖房款的银行卡。
进到包厢里,楚妍就扑向柔软的四人座皮沙发,躺下身,舒服地抻了个懒腰,刚想睡觉,忽想起夏子寒还没地方睡,就说:"子寒,我们一起睡!"
看了看沙发,感觉两人在一起实在太挤了点,他怜惜她身体不舒服,想让她好好休息,就说:"我还不想睡,你先睡吧,我想听一会儿歌!"
见夏子寒打开了电视和音箱,楚妍不禁打了个哈欠,她实在没有精力听什么歌,便闭起眼睛,很快睡着了。
脱下外套,他走到楚妍睡的沙发边轻轻盖到她的身上,然后便蜷缩到旁边那个两人座的沙发里,也想打个盹。
两人座的沙发太短,而他身材又那么修长,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在地下。
一天的时间,他除了挨了两顿狠揍,就一直东奔西跑,根本没停下来休息半会儿,实在太乏了,便半边身子趴在沙发上,半边身子搭在地上,呼呼地睡着了。
电视里播放着歌曲,音量并不高,对这两个极度困乏的人来说等同于摧眠曲。
"爱就像手中的沙,握不住也放不下,多么沉痛的代价要用一生才能得到解答...一个寂寞世界的傻瓜,默默承受爱情的变化,你给的伤害没有逃脱的方法..."
发现楚妍再次发高烧已是下半夜三四点钟,她一点劲地嚷着冷,要夏子寒抱她。
睡梦正香的夏子寒只好强撑着睁开眼睛,长时间不当的睡姿让他的身体又酸又麻,一时间活动都有些困难。
一瘸一拐地走到楚妍身边,他伸手抱她却被她火烫的身体吓了一跳。翻过她的身子,见她秀眉紧颦,脸颊上火红如云霞,嘴里却申吟着:"我要回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