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卸去假胡须和墨镜的冥夜绝魅如初,他挑了挑斜飞的俊眉,嘴角扬起,爽快地说:"这次我什么都不换!"
楚妍努力保持平静,她不相信冥夜的鬼话。不过这次无论冥夜又在耍什么阴谋她都不打算再被动地承受,她要主动出击。
跟这些利欲熏心的男人谈条件当然要有足够让他们动心的资本才行,楚妍很清楚自身的价值,也就因为她有这种价值才让殷圣奕暂时没有杀她。唇边强牵起一抹笑,她问他:"冠凰的前任执行总裁凌霄你听说过吗?"
"没听说过的人恐怕不太多!"冥夜觑她一眼,似笑非笑,"他好像是你爸爸!"
"对,他是我爸爸,我是他所有遗产和股权的唯一继承人!"楚妍挺起胸膛,继续道:"我相信他在冠凰的股权应该不亚于殷圣奕送你的两座军火库吧!"
"嗯,换十座军火库都不止!"他笑着说道。
"如果你肯放了我,我把所有股权都送给你好不好?"楚妍很大方地提议道。那些她连见都没见过的股权在她眼中实在一文不值,全送给冥夜吧,让他去跟殷圣奕打官司,让他们狗咬狗!
"不好!"冥夜很痛快地拒绝,"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是君子不过还不至于去抢一个弱女子的钱!"
臭屁拽拽!楚妍在心里狠狠鄙夷一番,耐着性子问道:"那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现在我在殷圣奕眼中已经没价值了,他不会花费任何代价赎我!"
"我也没打算让他赎你!"他侧过身子趋近楚妍,细细觑着她的俏脸。
面对男子迫人的压力,她本能地退缩,清眸中满是戒备和警惕,"请你自重些,你说过不会勉强女人的!"虽然不清楚冥夜打得是什么算盘,可他绿眸中燃烧的危险火热却是她熟悉的,因为她经常在殷圣奕的眼中看到。
他笑起来,绝魅的俊颜愈加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掂起她的一络长发,凑近英挺的鼻尖嗅了嗅,勾唇邪笑道:"我说过的话你也信?"
"你..."楚妍气结,她发现冥夜的无耻比殷圣奕更甚。
"别紧张,逗你的!"男子松开她的发丝转而轻亵地捏了把她尖尖的下巴,坐回身子,一本正经地道:"我说过我最不喜欢欠人的恩情,所以这次是真的想救你!"
楚妍有些不敢相信,仍然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
"你救我一命我还你自由!说吧,你现在想去哪儿?"冥夜难得认真地问道。
真的吗?他真有这么好心?楚妍心里有些活动了,便试探着道:"送我去夏子寒的家,他是法官!"
"切!"冥夜不屑地白她一眼,冷笑道:"他现在自身难保,你去找他没用!"
"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楚妍紧张起来,这些天都没有听到夏子寒的动静,她就早感到不对劲,果然他出事了!想起那两个被殷圣奕令人剁去双手的男人,她便感到阵阵心悸和颤抖。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殷圣奕嫌他多管闲事就让他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而已!"冥夜耸耸肩,接道:"实话告诉你,现在你虽然逃出来了,不过整个香港敢收留你的只有我,你打算怎么样?留在这里再被他抓回去还是去我那里,或者再去夏子寒那里拖累他?估计你再出现在他那里被殷圣奕抓到,你们俩谁也别想活!"
"圣奕,原谅我吧,我真没想到会有人劫持她!"白冰莹哭得犹如梨花带雨,被袭击打晕,醒后非但没有得到任何安慰还要承受男子的雷霆暴怒。
"如果楚妍有个好歹,我会让你后悔!"殷圣奕已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和沉着,从闭路摄像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劫走楚妍的人是个满脸大胡子戴着宽边墨镜的男人,很明显此人做了伪装。
到底是谁劫持了楚妍?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些殷圣奕都不是很清楚,心里也没什么底。今天的事情是他的疏忽,他实在想不到会有人选在这种时候对楚妍下手。
记者已经涌进了迎宾馆,在宾客几乎已走光的大厅里,对满面愁容的乔恩娜纷纷询问着楚妍被歹徒劫持的经过。
乔恩娜唉声叹气,不时轻轻揩泪,一边诉说着儿媳被绑架的详细经过,一边对自己儿媳目前的处境表示担忧。
殷圣奕俊面愈加阴沉,冷冷地走过去,还不待他开口,那些记者又包围上他,七嘴八舌地问道:"殷先生有什么打算?除了报警还会采取其他营救措施吗?"
"请问殷总,您觉得这是普通绑票还是牵及情仇恩怨?"
"假如您的太太不小心被绑匪撕票,请问您会不会马上另娶?"
各种各样的问题如同潮水般涌向殷圣奕,他既恼火又头大,棕眸一寒,厉声喝道:"你们再问一句试试!"
乱嘈嘈的场面立刻鸦雀无声,众记者面面相窥,都被殷圣奕的火气给震住了。
他邪佞挑眉,目露寒芒,警告道:"谁敢乱写,我会让他永远不能做记者!统统都给我闭紧嘴巴,现在情况并不明确,谁都不许胡乱猜测些不着边际的事,都滚吧!"
赶走了那些闹哄哄的记者,他阴鸷的棕眸觑向乔恩娜,后者在他森寒目光的注视下有些忐忑。
不过她毕竟经历过无数风浪,面对儿子的怒目和不满,她在短暂的难堪之后便稳定下来,耐心地解释道:"圣奕,我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让媒体知道。楚妍被劫持,生死未卜,贞洁也够呛能保住!假如歹徒再趁机提一些过份的条件,我们可牺牲不起!现在媒体知道了这件事情,假如楚妍发生什么意外不测也与我们无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