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送外卖的
轰!
冰湖轰然炸裂。
原本就已经满是裂纹的冰面高高隆起,一个高耸的庞然大物从冰湖中缓缓升了起来!冰湖中的水被向四周挤开,冲刷着周围地面的冰雪。
原本在雪地上撒欢的咕咕,都已经把可怜兮兮的冰狐按在了爪子下,冰湖上的变故,让它的身体为之一僵,脑袋立马转向了那边。
有这一愣神的功夫,咕咕的爪子为之一松,小雪狐抓准机会,连滚带爬地跑了老远。
但咕咕早没有了再抓它的心,此时的它,橙黄色的双眸已经缩成了一条细缝,紧紧盯着湖中升起的那个巨兽,背部微微拱起,嘴里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威胁声。
龙!一头通体蓝色的巨龙,忽然从这片冰湖中钻了出来!那堪称"庞然大物"的黑影,竟然只是它的龙头,上面长满嶙峋的龙角。而它身上散发出的隐隐威压,让咕咕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感!
相比于咕咕的应激反应,伊利丹则显然淡定了许多,扭头看了几眼冰湖的方向,便没心没肺地直接冲了过去。
喵!别过去!
咕咕低吼一声,以示预警,但伊利丹头也不回...
喵呜~没事的,这个大家伙是卡南迪!
咕咕闻言一愣,疑惑地看了那个巨物两眼,随后便跟在伊利丹的身后,轻手轻脚地追了过去。
来到近前,咕咕这才能感受到这个巨兽的庞大,只见这个巨兽的身体表面,满布着如同蓝宝石般晶莹细腻的鳞片,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华丽的光彩。而这只巨兽摇晃了摇晃脑袋,发出了长吟声,远处松林中的树叶,都被震得漱漱作响,上面的积雪哗啦啦地向下掉落。
在长吟声过后,这只巨兽缓缓张开了几乎遮天蔽日的双翼,好像在舒展着筋骨,随后,熟悉的声音从它的嘴中传了出来。
"啊...舒服了..."
——喵呜?
巨兽低下了头,看着伊利丹和咕咕,露出了一个足以让人惊悚的笑容:"哦?是你们两个啊?怎么样?是不是被吓了一跳?"
这条巨龙,自然就是卡南迪了。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恢复,再加上一直在沉睡的卡洛尔加快了蓝龙精华的吸收过程,刚刚卡南迪身体的异常发热,正是他即将变化成龙身的征兆。
但卡南迪说完话之后,又歪头看了看自己的翅膀和爪子,总感觉***些不对劲,这具龙形态的身体,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有力?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卡南迪有些懵。
"不用感觉...确实如此。"卡洛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嘿?你终于醒盹了?"卡南迪轻笑一声,调笑着道。
"嗯...算是醒了,原来我总是陷入沉睡,是为了给恢复身体而积蓄力量..."卡洛尔的声音中还是带着些许困倦。
"但这具身体..."
"还有些虚弱,但是"卡洛尔接口道,刚想解释一下,就听"嘭"得一声,卡南迪的龙形态身躯开始急剧缩小,几乎是在一瞬间,遮天蔽日的巨龙消失了,浑身赤身**的卡南迪从半空中掉进了冰湖里...
"我靠,怎么回事啊!"情急之下,卡南迪大灌了好几口冰水,这才从冰湖中露出头来。
"...就像你看到的,在这个形态下,咱们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卡洛尔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
咕咕和伊利丹一脸奇怪地看着原本威武雄壮的卡南迪,瞬间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而刚刚那股莫名的威压与气势,也已经荡然无存。
喵?
它感觉很奇怪,眼看着卡南迪像条死鱼一样,挣扎地游上岸,差点虚脱,随后四仰八叉地躺在地面上,便和伊利丹一起跑到了他身边,好奇地嗅来嗅去。
而卡南迪则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还在和卡洛尔抱怨着。
"所以说,刚刚我们的那个形态,实际上只是个花架子?"
"不...严格来说,龙威是货真价实的..."
"说白了,我们也只有一个龙威啊!"卡南迪一针见血地吐槽道,"那不还是花架子嘛!不!就连花架子都保持不了五分钟..."
卡洛尔一时语塞,半天没说话,再然后...呼噜声传了出来。
"得,睡觉竟然还能上瘾。"卡南迪叹了口气,一抬头发现伊利丹和咕咕,正一左一右地围着他,尤其是咕咕,此时正由上倒下地闻着他,已经来到了腰部附近...
"好了可以了!"卡南迪只觉胯下一凉,连忙坐了起来,随手一划,从折叠的奥术空间中掏出一身衣服穿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叮咚"一声传来,卡南迪微微一愣,照着一旁的积雪堆里一顿掏,拿出了闹钟,一看上面的时间:"呀?又到饭点儿了?"
这几天,由于或这或那的原因,卡南迪暂时放弃了点外卖的想法,但总是吃魔法面包,嘴里真的会淡出鸟来,于是他便委托了科尔森,让神盾局时不时送来点食物之类的东西。
之前几天因为记者的缘故,他们来送东西的时间都选在了深夜。这几天,记者们已经散了个差不多,于是他们这次挑了个早晨就来了。
卡南迪连忙迈出了奥术空间,一路走到了大门前,扒着窗户缝看了看外面的情形。只见外面清晨的街上,行人极少,只有一辆黑色的小皮卡停在路边,一个头戴着鸭舌帽,戴着墨镜,身穿简单休闲服的特工站在车门前,打量着卡南迪的屋子。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卡南迪家的车库门缓缓升起。
"把车开进来!"
站在车门旁边的特工愣了愣,赶忙窜上了车,稳稳当当地把皮卡倒进了车库里,随着车库门缓缓放下,周围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只剩下车库里昏暗的灯光,所以这个特工把顺手便墨镜摘了下来。
"哎?"刚走进车库的卡南迪看到特工的脸后微微一愣,随后惊讶地叫了起来,"他们怎么会把你放出来啊?"
站在他对面的男人把墨镜揣进了兜里,脸上挂着无奈的微笑:"听你这说法,就好像我是个犯人似的,再说了,我都已经被关了七十多年,也该放我出来透透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