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那名年青的男子担心地问道。tsxsw.com
“不必了。”吴戈疲惫地说,“只要弄清会议到底在哪个该死的城市举办,我自己能去。”
他心里忍不住咒道:靠,你们怎么就那么喜欢报警?我没护照好不好!
卖报大妈热心指点吴戈去一家银行。吴戈兑换了钞票以后,信心满满地向“国际神秘现象研讨会”的举办地进发。结果到了目的地才发现,那个会议,还真就是“国际神秘现象研讨会。”
吴戈顿时既抓瞎又抓狂。整整一天多的时间,他在这个世界第一大岛上如幽灵般游荡,先后探访了四个“小型国际会议”,结果一无所获。这让他不由感叹,国外对中国的一些报道真的是很妖魔化。比如说他们老说中国的会多,可现在看来,这国外的会也同样多到令人发指嘛!
更严重的问题是,他出发时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身上没带多少钱。尽管他不需要住旅店,吃饭也只是靠自带的水果干粮解决,可这搭车的问题……国外物价贵啊,他那点钱两趟车搭下来就折腾个精光。要不是担心有失国格,他都恨不得要去乞讨了。不过好在他不是普通观光客,关键时刻能隐身钻到人家车底搭搭霸王车。虽说这“霸王车”搭的实在有损“霸王”的尊严,而且还得忍受汽车废气的不断熏陶,但为了找组织,也只好如此了。
第二天下午,抵达“国际灵异事件研讨会”举办地的时候,他已经是疲累不堪。虽说他的身体调理得一向很好,这点奔波根本不算啥。但修行者的身体状况在很大程度上受“气”的影响,而“气”的状态又跟心情有莫大的联系。
这回,他穿的是一件国内知名报刊驻外记者的马甲,来采访一个“小型国际会议”,“跟同伴走散了。”
“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
接受他“采访”的这位参会者显得很犹豫。他知道眼前这位东方小伙为这事儿已经跑了不少冤枉路,而且现在状态很不好。他担心自己一不留神提供了错误信息令对方雪上加霜。
“前两天我坐飞机的时候,”他异常谨慎地说道,“我同座的一个人也说是来开会的。是……嗯,国际超自然现象研讨会。”
吴戈“呼呼”喘了两口粗气,愣了半天神,觉得自己六感互通的大脑有点不够用。
“‘超自然’和‘灵异’,”他一边组织自己大脑的思路一边组织词语,慢慢地说:“在英语里不是同一个意思吗?”
参会者耸耸肩。
“可能吧……不过这的确是两个不同的会。”
吴戈叹了一口气。
“好吧……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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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者大会进入第四天,会议的**部分——修行者竞技即将拉开大幕。但是很显然,他们不可能在下榻的酒店大打出手。一大早,与会人员分三批乘车前往一个军营,然后又换乘军车前往该岛东部的一个隐秘基地。
在基地内一栋不起眼的建筑前,东道国“超自然现象研究会”主席理查森——一个看上去雄风不减当年的银发长者——已经等候多时。
“噢,亲爱的周,我的老朋友。”
一见老周下车,理查森立刻张开双臂热情地迎上去,拥抱、接吻、握手。
热烈的、长时间的握手。
“你看,我的会务工作实在是太忙。你来了几天了,我都没能抽出时间单独拜访你……”
他紧握着老周的手,不断握、捏、挤,另一只手也不停在老周的手上抚摸。
这要是让一个普通人看见了,准会认为理查森先生有点啥特殊癖好。不过黄元韬等修行者不会有这样的误会。
老周一直面带微笑,任由理查森握着他的手不断摇晃、抖动。直到对方的力度慢慢减弱了,他才向理查森介绍道:
“这几位是我的同事,这位姓黄……”
理查森与黄元韬等人一一拥抱,不过没有握手。
“他跟你有过什么过节吗?”
待理查森转而迎接其他国家的代表,黄元韬才对老周传音问道。
老周微笑一下,也传音答道:
“第一次修行者大会召开时,还不象现在这样有大规模的竞技活动。大家只是一对一进行点到为止的切磋。那次他输给了我,到现在一直不服气。”
回想刚才理查森的表现,黄元韬不禁哑然失笑。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给他点厉害?依我看你随便发个小法术他的手就得废掉。”
他又问。
“我为什么要让他知道我的真实实力?让他糊涂一辈子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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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们在那个不起眼的建筑里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抽签仪式,十五个会员国被分成三组。随后,各代表团团长登上一个山包,山包下是一块长宽各约五公里、地势起伏、植被疏密有间的空地。
这就是修行者竞技的竞技场。第一组参赛的五国成员已经在出发线前就位,其中就包括黄元韬等三人。按规则,他们将在出发号令下达后进入场内。一分钟后,组织者将再次发出一个“开始”的信号。那之后,他们就将在这二十五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展开激烈的争斗,以顺利穿过整个竞技场、拔得场地另一端山上的修行者大会会旗为优胜。
尽管规则严厉禁止杀戮行为,但这样的事以前并不是没发生过。
老周和其他代表团团长站立在山包顶端临时搭建的观礼台上。一个人向他走了过来。此人身形高大,体态壮硕,活像一头富有远见、忧心气候突变因而随时做好冬眠一应准备的灰熊。
不过由于修行有成,他的步态还算稳健、轻盈。
也就是说,象一头灵活的、准备冬眠的灰熊。
“周,你好。能再次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他向老周招呼道。
“见到你也很高兴,诺罗索夫斯基先生。”
老周微笑点头回应。
“你昨天的发言很重要。说真的我也对这个问题很忧虑。”诺罗索夫斯基一边说话,一边很自然地站到老周身边。“我希望我们两国能在这个问题上加强合作。”
“这当然好。我们可以在会后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稍停一下,诺罗索夫斯基传音对老周说:
“我很遗憾我们两个代表团没能抽到一组。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彼此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老周笑了笑,说:
“没什么。多点压力也不是坏事。”
“那个抽签结果绝对不会是偶然的。你们那个组里,全是跟你们敌对或者不友好的。”诺罗索夫斯基摸摸自己的头发,接着说:“上次大会发生的事,很难说对方是故意的。不过据我所知,由于上次他们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他们现在变得更加嚣张。你们最好提高警惕,有所准备。”
老周的神色变得很冷。
“谢谢你的提醒。”他目视前方,淡然说道:“请放心,我们不会让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老周话音刚落,山包上就响起了“出发”的信号声。出发线上十五位参赛者纷纷隐身,一一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