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啊,您难道就不知道一笙已经跟那个男人同居了?”吕会萍一惊一乍地问。
林郁文看她这样儿,心想她不会想来威胁的吧,于是对她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吧?直说!”
吕会萍一看她脸上并无惊讶的神色,便问道:“咦,大嫂,您知道啊!那我大哥知道吗?大哥那么保守的人,怎么会同意一笙在外面乱来呢?”
林郁文心里冷笑,问她:“你大哥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吕会萍笑着说:“大嫂,我这回来也不是专门为说一笙的事,我还是请您帮忙,电视台开始招人了,珠珠长得也不差啊,进去我觉得没问题!我说完就赶紧走,免得怕我大哥回来,万我忍不住说漏嘴了!”
不是威胁是什么?虽然林郁文心里早有防备,但此刻还是跟要气炸了似的,正巧这下门开了,是程佑民进来了,林郁文说道:“这不你大哥回来了,你愿意说就跟他说吧!”
程佑民进门看到屋中来人,笑着说:“是弟妹来了,说什么?有事吗?”
吕会萍笑得极不自然,她摸不准这是什么情况啊!要知道她的目的不是为了告密,而是为了自家女儿进电视台,要是大哥知道了,她用什么来威胁大嫂?
“那个……”
林郁文一看她心里还盘算着自己的那点主意,不由替她说道:“会萍说你闺女跟男人同居了!”
这下程佑民愣了一下,然后这脸色啊,红了白、白了绿,总之是极不自然,心里暗骂女儿搞什么隐婚,这下他怎么跟亲戚说?难道他要说自己逼着女儿去跟殷权领了证?他也说不出口啊!更何况他前卫了一把,也不好意思跟亲戚说这种事,于是只能剩下变脸,说不出话来了。
吕会萍一看大哥没有暴怒,心里就明白这事儿大哥知道,再看他脸色也不好,心里又明白这是事有隐情。林郁文忍不住对吕会萍说:“弟妹啊,我们家一笙快结婚了,你看那钱什么时候还?”
程佑民觉得这样不礼貌,于是对林郁文说:“你这是干什么?”
林郁文气着冲他吼道:“干什么?你有钱出嫁妆吗?难道女儿出嫁你是打算用女儿的钱还是女婿的?还是一分不出?”
程佑民不说话了,这的确是他的短处,他哪里还有什么钱?他的钱每月都上交给老婆了。
吕会萍一看形势大逆转,再这样下去不但目的达不到,反而要被追着还债,她赶紧站起身说:“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哎你什么时候还钱?”林郁文不肯罢休,解恨地追问。
这次程佑民不吭声了,他理亏!
“哎呀,我跟佑强商量一下啊!”吕会萍说着,跑出门,还迅速关上了门,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林郁文回头看程佑民,对她说:“知道她今天干什么来的吗?威胁来的,我要是不答应让一笙帮她走后门,叫珠珠进电视台,她就威胁我,要把一笙同居的事儿告诉你!”
程佑民干咳一声说:“这实在不像话!”说得干巴巴的。
林郁文解下身上的围裙,扔给他说:“你自己做饭!”然后气呼呼地走回卧室,“咣”地一声把门摔上。
程佑民没办法,讷讷地站起来,系上围裙,老实地去做饭!
林郁文越想越气,这泪都快气出来了,她拿起手机就给女儿打了过去。
程一笙也是刚到家,殷权去做饭,她累得坐在沙发上不愿起来。一天天的不省心,不但录制工作繁重,与领导关系又紧张,怎么说都是一件消耗精力的事。
“喂?妈?”
“刚才珠珠她妈来了!”林郁文气呼呼地说。
程一笙轻撇嘴角,“哦?她还真去了?是不是威胁您呢?”
“你知道?”林郁文奇怪地问。
“昨天晚上程珠珠已经威胁过我一次了,说我要是不帮她,她就把我跟男友同居的事儿告诉你们,我让她随便!妈我怎么听您好像挺生气的?跟他们生不着那个气!”程一笙劝道。
“我也知道,可是你爸那样,真是气死我了,你说都是亲戚,连这种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后来我让她还钱,这倒是比谁跑得都快!”林郁文气道。
“好了妈,您放心吧,我爸也不是今天才这样,不过我爸有一点好,坚决杜绝走后门。这点算是欣慰的,我跟殷权的关系到时候公布了,他们也就蹦不起来了!”程一笙想到婶婶跟父亲告状,说她同居,父亲也不知是何等精彩的表情,她忍不住问道:“妈,我猜我爸现在做饭呢?这下是不是觉得愧疚了?”
“可不是!他借出的钱,还有当初他非得逼你领证,现在让人家给问住了,你别提他当时那脸色了,我看了真叫一个痛快!”林郁文笑着刚说完,就突然想到,对她说:“就是,你不说我还忽略了,回头你跟殷权的事儿一公布了,那钱更别想要回来了,我还得找他们家去,不能光他们给我找腻歪是不是?我也得上赶着让他们不舒坦!”
“妈,您就跟他们直说,不还钱还想让办工作?要是想办工作,先把钱还了再说。还了钱我也不给办,这么害我!”程一笙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现在看叔叔一家欺负自己家,她当然不干,阴他们一次也没什么。她就不信叔叔家没钱!
“本来我还不想把两家关系弄僵的,这回真是给我气着了,你说的没错,我非得把这钱要回来!”林郁文坚决地说。
这十万块钱可是她跟一笙爸辛苦攒下来的,一笙有钱,那是女儿的,当老人的,怎么能找儿女伸手呢?相反女儿从小到大这么让她省心又懂事,她不好拖累女儿。
程一笙的想法更是这样,自已有钱那也是辛苦钱,又不是白得的。光看她现在赚钱容易,当初她努力在台里受气的时候,怎么你们没想到?要是你等钱救命或真还不上,她也就不要了,现在情况是你家住的房子比我父母住得还好,这是没钱吗?
林郁文跟女儿聊了一会儿,心情果真好了不少,她走出卧室,看到桌上菜都已经摆好,饭也都盛了!但是却没看到程佑民的人,她走到厨房一看也没人,要是没出门就只能在书房了,她走到书房,耳朵贴近门一听,果真听到他压低声音,在打电话,“程佑强,当初你说借钱,我没说什么就借了,十万块钱,你也知道对我来讲不是小数,现在一笙要结婚,你嫂子本来就跟我别扭着,你说你们就别闹了,今天你让会萍上我家来告状干什么?说我家一笙跟男人同居了,这下把你嫂子惹火了,非得让我找你要钱,你说说这怎么办?”
程佑强听了不由吓一跳,他立刻问:“会萍上你家去了?我不知道啊!大哥,您看您也知道她那人,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程佑民气道:“我一向反对走关系,你们家珠珠踏踏实实的找个工作不就行了?电视台那是容易进的吗?现在一笙帮不了忙,你们就来搅和我们家?你懂事不懂?现在弄得我家也乌烟瘴气,这事儿要是让一笙知道,非得找你们家说理去!”
说着说着,老大哥教训人的语气就出来了。
程佑强就是怕这个哥哥,赶紧说:“大哥,我知道,她背着我胡闹!”
程佑民说道:“还有那个钱,一笙现在要结婚,我们总不能不给出吧,我们就一笙这么一个女儿,最大的事儿也就是她出嫁了,要是连嫁妆都不能给她,那不是让我遗憾一辈子?哥哥这辈子也没求过你什么,你想想办法,把那钱还了我们吧!”
“哥,我知道、我知道!”程佑强被说的简直无地自容,最气的就是那个死婆娘!
林郁文在外面听着,心里更加舒坦了,只要他知道肯开这个口就行,总不能为了你的兄弟,不管自己闺女吧,谁亲啊?她走到饭厅,坐下自己吃饭,不再偷听。
程佑民打完电话,走出来看到她已经坐下吃饭,神色不太自然地说:“我想着饭烫,所以就没叫你!”
“嗯!”林郁文不动声色,这死男人,也就这时候软一些,平时那脾气又臭又硬。
程佑强挂了电话就去找吕会萍了,吕会萍此时正躲在女儿房间里说那件事,她也挺生气。
程佑强推开门,质问吕会萍,“你今天去大哥家了?”
“大嫂给你打电话了?”吕会萍觉得是大嫂告状的。
“她给我打的着电话吗?是大哥,打电话求我还钱的,你说你不想还钱,你就别找事儿,现在倒好,说得我都快哭了,你说怎么办?”程佑强气呼呼地质问。
“我不也是为了珠珠嘛!”吕会萍不服气地说。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还钱吧!败家娘们!”程佑强狠狠地说。
吕会萍一听就跟炸了毛似的,站起来冲过去推了他一把,“要不是你没本事,我用这么算计吗?你以为我乐意啊,求人家人家不是不理嘛,你还冲我火?有本事你把女儿送进电视台,你去啊!”
程佑强一听这个就蔫了,他的确没什么本事,现在他又生气又不敢惹,冲她叫道:“这事儿我不管了,你自己解决吧!”然后就跑出门下楼蹲马路边下棋去了。
吕会萍跟女儿气道:“看你爸那点出息,你说你靠他行吗?什么都帮不了还坏事儿!”
程珠珠认同地说:“看我爸跑的多快,这就是理亏!”
吕会萍心想她才不怕,这男人一向都不是她的对手!
刚才殷权做饭就听到程一笙在客厅里讲电话,明白这是那不省心的堂妹一家又找事儿呢。他做好饭后,看她恹恹地躺在沙发上,很累的样子。他一边摆筷子一边问她:“还有力气吃饭吗?”
她从沙发上爬起来,“你辛苦做了饭,我要是连吃的力气都没有,太不像话了!”
“这么累,吃完饭早点休息!”殷权说道。
“吃完饭还得看夏柳的节目,我好奇她被骂成什么样了!”程一笙说道。
“那期特别节目不是元旦才播出?”殷权问她。
“本来应该是这样,但是因为这期节目出了问题,所以才决定提前播出,为的就是不占用元旦时的黄金档期,你看吧,电视台就是这么现实,曾经是一姐又怎么样?现在不行了,照样坑你没商量!”程一笙感慨地说。
殷权何尝不明白她心里的感触,也没有安慰她,更没有说你要是不行了,我可以用广告给你支撑起来,他知道她要的不是这些,他只是说:“人生起起落落很正常,一个节目的兴衰也很正常,关键是节目不行了,怎样再找到一个新的定位,重新崛起,这是最重要的!”
程一笙认真地想殷权的话,最后点点头说:“你说的很有道理!”
吃过饭,殷权体贴她,自己去刷碗,程一笙又窝到了沙发上,只有拿遥控器的力气,她按来按去,没什么好节目,最后按到自己的台,等夏柳节目开始。
殷权刷完碗没有时间歇,他知道她看电视的习惯,一定要吃东西,于是手不停歇地洗水果,削水果,总之一个人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心情还很好!
好像在伺候她的问题上,他就不知疲倦,像个精力旺盛的战士,马不停蹄地为她服务。
他把水果端到茶几上,程一笙看到有自己爱吃的火龙果,眼前一亮,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啃了一口,撒娇地说:“老公,你真好!”
这软绵绵的一句话,立刻把殷权的心给说化了,什么辛苦不辛苦全都没有了这个概念,心里只剩下幸福的泡泡,傻傻地拿着牙签扎火龙果喂她吃。
很快,夏柳的节目开始了,殷权虽然讨厌这个女人但也想知道这女人到底被骂得有多惨,于是非常耐心地等广告,跟她一起看仇人的下场。
果真,第一轮选手表演完就开始了,程一笙不免惊道:“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殷权说道:“夏柳那种水平的,Bard这么说还是嘴下留情了!”
程一笙忍不住看了殷权一眼,这还不叫狠?怎么说才叫狠?她发现殷权对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一向秉承着狠虐、往死里虐的原则,这种原则真是让她大爱,她可不喜欢对女人手下留情乱心软的男人。这证明她在殷权的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到后面,程一笙都不忍看了,估计这种攻势,任何一个女主持人都无法忍受吧,要是换个人这样做,肯定就罢录了,但是Bard来头太大,动辄在国际上就出名了,哪个女主持都不敢随便发脾气。程一笙觉得夏柳舞台经验丰富,这样表现,算是中上了。
夏柳的能力有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能机智地驳回Bard的话,否则这场节目会很出彩!
殷权一直动着他那点小心思,忍不住问她:“要不我叫来Bard,你来录一场节目?”
程一笙吓一跳,连连摆手说:“我可不想受那刺激,我现在事业发展的正好,用得着冒那个险吗?”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殷权挑挑眉,觉得她是一个非常有自信的人,怎么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对那位Bard先生没什么了解,他的套路我也不清楚,所以不想冒险,这不是没自信,而是一个安全系数的问题,我完全没必要借用Bard来增加自己的名气,再说还有踩夏柳一脚之嫌,没什么好处!”程一笙可不想自己背上一个刻薄的名声。夏柳现在遭难,难免会有人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所以她做人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殷权知道这女人一向谨慎,这种谨慎表现在各个方面。于是也就没说什么,只不过他觉得她对付Bard是没有问题的。
节目播完后,程一笙跑到书房开始上网,果真网上早就对此进行了激烈的评论,有的说,“本来觉得夏柳水平不怎么样,不懂怎么就火了,还火那么长时间?”
也有的说,“夏柳能火,背后肯定有人,把那人挖出来。”
还有的说,“你是来评论选手的,又不是来评论主持人的,用得着这么刻薄吗?夏柳我挺你!”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跟程一笙想的情况差不多,她指着电脑屏幕说:“你看看支持她的还算不少,就看夏柳怎么反击了!”
“她要是有本事也不会靠着男人那么多年,我估计她不行!”殷权不屑地哼道。
“其实夏柳很聪明的,只不过她的精力没有放在节目上,才导致今天的局面,她要是想翻身,现在不无可能!”程一笙中肯地说。
殷权看她问:“我怎么觉得你跟她不是仇人?还总替她说话?”
程一笙挑眉看着他说:“我这是实事求是,天天盼着她不好,那是一种欺骗自己的行为,我是站在中立的角度,不带任何感情的色彩地分析这件事以及她的行为,这样才能取得经验,将来遇到这种事好知道该怎么做!”
殷权发现她真是一个很理智的人,感情是感情,一遇到工作上的事,可以不带任何感情的色彩地去分析情况,这点让他十分佩服。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做到这一点的,这证明她的逻辑能力与自控力非常的强!她就是一个理智与感情性集一身的尤物!
“讨论时间结束,睡觉去!”怎么现在就不累了?殷权觉得这女人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有时候会忘了照顾自己。
这个时候,不仅是夏柳,薜岐渊也在紧张地看评论,一方面他并不希望夏柳跌得太惨,因为他还需要用夏柳来对付程一笙,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夏柳不要太好,因为只有这样,夏柳才会听他的话,带一带新人,他不要求她尽心尽力,能够出0,的力他就满意。
再有一个事情,原本跨年晚会定的是程一笙与夏柳,现在夏柳出了这样的事,这可怎么办?如果继续用夏柳,那将是个危险,其实这倒是其次,就怕到时候她跟简政翰的事情被挖出来,这才是致命的。他不得不做两手准备,但是除了夏柳,还有哪个主持人能够有资格担任这种重量极的大型晚会呢?
他紧紧锁着眉头,现在的情况不管换下谁,也不可能换下程一笙了。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额上的伤,那里已经拆线,现在留下一道长疤,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第二天一早,夏柳便被薜岐渊叫到了台里,虽然这个时候夏柳极不愿意露面,但是她更明白,她不得不坦然地面对一切,否则自己的职业生涯也完了。
薜岐渊坐在办公室里,面色凝重,见夏柳进来,他沉声道:“昨天的节目播出了,你也看到大家的反应,有好有坏,不过大部分是负面评论。但是也有好的一面,昨晚节目收视率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是你以前没有达到过的!”
这算是讽刺?夏柳在心里翻翻白眼,她平时好好主持节目,没人看,这种看她倒霉的人倒是多得很,果真人人都有恶趣味啊!算是好事吧,好歹收视率高了。
薜岐渊继续说道:“如果这件事能让你的收视率保持居高不下,那也算因祸得福,你心里也应该明白,这件事不足以打败你,你最担心的还是你私生活的一面被挖出来,那样,估计是没人同情你了!”
夏柳当然明白这点是致命的,你就算再有让人同情的地方,被富商包养当情妇,没有理由可驳。她立刻说道:“薜台,知道这件事的人虽不少,可也都是N市人,N市还是不敢轻易惹简政翰的,以前都没有出事,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薜岐渊哼道:“你也别高兴太早,有个万一你就受不了,难道这世上没有胆大的?”
夏柳不语。
薜岐渊沉吟一下,说道:“带新人的事,你尽尽力,万一这个培养出来,也是你的人,对你以后有利!”
这就是条件了?夏柳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她很明白这其中的游戏规则。
“还有这次跨年晚会的事,这件事对你的影响走向还不确定,所以我决定这场晚会也来个现场直播,到时候由哪位主持人上台,临时决定!”这是他昨晚想出的办法,让几个有竞争力的主持人都准备这场晚会,到时候选择其中一个人与程一笙搭配。
夏柳心中一沉,她最担心的来了,没想到这件事还是影响了跨年晚会,但是她也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到底自己后面有没有机会,还要看这件事情的发展如何!
薜岐渊把夏柳的情绪安抚好之后,叫上来程一笙,安初语,还有方凝。他决定跨年晚会的主持人就在这几个人中产生了。虽然台里还有别的主持人,但都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太出彩的地方,所以他决定还是用最近话题较多的主持人,昨晚夏柳节目的收视率就是一个例子!
夏柳听到这其中还有个新人,不由觉得十分意外,这新人哪儿来的?她怎么没有听说过?她记得她带的那个叫徐涵啊!
安初语进来的时候,夏柳特意仔细观察了这个小姑娘,她打消了这姑娘有后台的可能,这姑娘感觉太像程一笙了,淡定的表情,亲和的微笑,虽然模样长得千差万别,但是感觉几乎和程一笙年轻的时候一样,薜台找第二个程一笙干什么?难道不能娶程一笙就娶这个小姑娘?不会吧!薜台既然都得到程一笙了,再要个这样口味的有什么意思?她真是不解了!
程一笙与方凝一起进来的,两人看这阵势也不太明白要干什么,但是都先坐了下来。
薜岐渊见人都到齐,便开口说:“这次的跨年晚会,女主持人已经定下一个,那就是程一笙,剩下的那个在你们三个人中间选出。”
除了夏柳之外,其余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程一笙忍不住问:“薜台,难道实习生也能登那么大的晚会?”
夏柳现在这个时刻是不会去质疑薜台的,这里面也就程一笙有这个胆子了,其实换成哪个主持人都要质疑,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安初语的能力好,我很看好她!”薜岐渊淡淡地说。
“能力再好没有舞台经验也不是,薜台您就不怕有人说她有后台或是被潜了?这对她的职业生涯来讲,没什么好处!”其实程一笙没有什么恶意,一方面这样安排对别的主持人不公平,另一方面就是对于安初语来讲,无异于是拔苗助长!
“只要有这个实力,别人说什么并不重要!”薜岐渊顿了一下,用警告的目光看向程一笙,“怎么?你是台长?”
程一笙识趣地不说话了,她觉得现在的薜岐渊越来越疯狂了,这种事竟然都能做得出来。
薜岐渊见她不吭声,这才看向另外三个人,对于这样的话题,安初语自然笑不出来,但是也没有表现出太有情绪,只是低着头,看不出来在想什么。方凝与夏柳也都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你们三个人,都要参加节目的各个流程,确保到时候随时能够上场!”薜岐渊说完,瞥了眼程一笙,似乎专门跟她作对一般地说:“好了,你们都出去吧,安初语留下!”
三个人出去,夏柳不发表意见,直接走了。
方凝见夏柳走了,才兴冲冲地说:“哎,今天一见传说中的安初语,那劲儿真像你啊,薜台怎么潜你不成要找替身?”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别回头把他自己折进去!”程一笙不屑地说。
“嘿,好戏就快上演了!”方凝一副看戏的心态,她对这个晚会倒不热衷,她的专业是财经节目,她并不想放弃专业,再说娱乐节目竞争激烈,绯闻又多,不如财经节目稳定。
办公室里,安初语见人们都走了,她站在薜岐渊面前问:“薜台长,程主播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薜岐渊心想你最大的不对就是像程一笙,程一笙这样做,证明她已经在意了,这就是他所要达到的目的。他语气平淡地说:“你作为实习生一进电视台如果能够参与这种大型重量级节目,肯定会有人说三道四,有人妒忌,你不用理会,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利用好,只要能够出名,别说留在电视台了,将来当一姐都不成问题!”
“我知道了,谢谢薜台长!”安初语又恢复成刚才那般笑盈盈的模样,很有活力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猜对了,也赌对了,否则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落在自己头上?薜台对她果真是不一般的,虽然让她去了电视购物,现在参与跨年晚会的怎么不是徐涵而是自己?有了这次的成功,她对自己越发自信起来。
出了台长办公室,安初语刚下到自己所在楼层就让徐涵给堵上了,徐涵迫不及待地问她:“哎,台长让你参与跨年晚会了?”
安初语笑呵呵地问:“你这么快就知道了?这可是刚出台长办公室!”
“现在台里上下都传遍了,我之前还为你担心来着,去了电视购物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不过现在好了,你的机会也来了,你说咱俩怎么这么幸运啊?”徐涵笑得开心,完全看不出来有不高兴的样子。
安初语心里却不那么想,你那也叫幸运?你不被夏柳毁了就不错了,今天她可看了,夏柳绝不是个省油的灯。这电视台里哪个省油?她还没出门,台里上下就传遍了,不用说,肯定是对她不满的程一笙传的。
徐涵不明白,对你狠的永远都是看起来对你笑的人。安初语明白这个道理,却没有用在自己身上,虽然程一笙直白地说出自己的质疑,但是程一笙可不会无聊地去传闲话,真正对她有意见且还会实施行动的是夏柳!夏柳正在郁闷的时候,看到一个新人有这么好的命,当然会不平,当然要破坏!
程一笙回到办公室,坐到椅子上看桌上堆满的资料,多年未有的压力此时向她袭了过来。
1月1日是她访谈节目三周年特别节目,1月1日晚上则是跨年大型晚会,全都是现场直播,这意味着要求她零错误率!这是非常考验人的,现在的形势也比较特殊,紧张的上下级关系,优秀新人在后面虎视眈眈,光这阵势就能让人没来由的紧张,她双臂抱于胸前,想着刚才薜岐渊的反应,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要迫不及待地扶持新人,这是放弃她的一种表现,没有领导的支持,将会意味着丧失很多机会,俗话说物极必反,她大红大火的时候,是不是也到了要降温的时候了?
正想着,手机铃声大振,将她拉回现实,她拿起电话,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忍不住弯起唇角,这家伙很久没来电话了。
“程一笙!”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一点都没有客气地直呼她的名字。
程一笙脸上带着笑,声音却带着一股训斥,“叫姐,没大没小!”
“你就比我大两岁!”郑彦廷不以为意地说。
“大一秒就算大!叫姐!”程一笙继续说。
每次姐弟俩打电话都要来这么一套,乐此不疲。
郑彦廷才不在乎她那貌似生气的声音,他知道她根本就没生气,她脾气好得很,哪容易生气?他直接说自己来电目的,“程一笙,我才发现N市扑天盖地是你的广告,什么你的感情秘密,你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没过我这关呢!”
说到这个,程一笙忍不住笑,却没有要说出真相的意思,只是告诉他说:“1月1日晚上你看我的节目,答案就揭晓了,也增加一个收视率!”
“程一笙啊,你现在混得如此之惨了吗?收视率都按个来计算了?”郑彦廷惨兮兮的语气问。
“乌鸦嘴,你别给我乱说,你姐现在我火着呢!”程一笙哧道,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元旦回来吗?”
她这个弟弟一直在外地求学,所以现在姐弟俩见面机会很少。
“元旦就歇一天,回不去了,我还打工呢!”郑彦廷说。
“你缺钱?”程一笙问。
“别张口闭口就提钱,我知道你有钱,那是你的,别总想给我,我能养活自己。男人要是找女人要钱,那还是男人吗?”郑彦廷哼道。
程一笙调侃着说:“郑彦廷,我是你姐,不是你老婆,这个可以要!”
“姐就不是女人了?我连我妈的钱都不要,还轮着你?我告诉你啊,我打工可是为了增加经验,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找到工作了!”郑彦廷得意地说。
“你不是夏天才毕业?”程一笙不解地问。
“你看现在哪有在毕业的时候就找的?我可没你那好命,没毕业就让电视台挑走了,根本不用操心,我不得自己找?”郑彦廷说道。
“你要留在市?”程一笙觉得他既然找到工作,自然是在市找的。
“谁说,当然是回N市了,家都在那边,我一个人留这儿干什么?我找的是N市企业,很偶然的一次机会,前阵子他们分公司在这儿校招,看我太优秀,所以推荐我回总公司工作,总公司在N市!”他得意地说。
“到底什么公司啊?让你美成这样?”程一笙好奇地问。
“我能不美吗?那可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公司,公司的老板是我的偶像,我居然要跟他在一栋大楼里工作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激动?”郑彦廷说着声音都亢奋起来。
“你还有偶像?我怎么从没听说过?”程一笙坏笑着问。
“我靠,你可以污辱我,但是绝不能污辱我的偶像!”他一副要急眼的架势。
“好吧,我求您了,满足一下你姐我的好奇心吧,告诉我您那偶像是谁?”程一笙依旧笑。
“这样说倒是像话,我告诉你,我进尊晟了,大名鼎鼎的尊晟,你听明白没有?”他兴冲冲地说。
程一笙默,她太熟悉了,尊晟就是殷权的公司,她真是再了解不过。
“程一笙你是傻了?你没想到我能进去吧!哈哈,我告诉你,尊晟就是殷权的公司,殷权你知道吗?N市的神话啊!”郑彦廷此时就像个狂热的毛头小子。
“后面你想告诉我的就是殷权是你偶像?”程一笙平淡地问,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
“对啊,你真聪明,在N市没有比殷权更出色,更能当我偶像的!”郑彦廷哈哈地说,然后取笑她问:“哎,你那绯闻男友,跟殷权差多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记着看我节目啊!”程一笙想到这小子知道殷权是她老公的那一刻,终于笑眯了眼,很期待啊!
“小气!行,我发动学校,什么寝室、食堂等地儿都放你的节目,我算算,能多上三个收视率!”
“郑彦廷!”程一笙吼,这小子真不给她面子。
“哈哈,我挂了,拜!”郑彦廷心情愉悦地挂了电话。
程一笙看着手机也很得意,晃晃手机摇着头说:“到时候看你还高兴得起来嘛,肯定要求着我见你偶像!”
刚才紧张的心情,被这个电话一搅,完全没事了,再次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林郁文等程佑民上班去,就拎着包上程珠珠家了,这回非得把钱要回来不可。
吕会萍看她进来,表情有点不自然,但是想着自己的闺女还得求她,便笑着将人让进来,“大嫂啊,您来了!”
由于钱的事儿,程佑强也热情地站起来欢迎,“大嫂,快进来坐!”
林郁文进了门,坐到沙发上说:“佑强,昨天你大哥也跟你说了,我们一笙要结婚了,现在正用钱!”
“哎呀大嫂,我们也知道,可是十万块钱,都买房用了,我们要是能借到,也不会找你们借啊,现在还钱,我们一时半会儿哪还得出来?”吕会萍走过来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