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用任何语言交流,可弥生却无疑是与常生感情最同步的使魔,这一点犹在无之上,而且身为使魔的特性让它有忠实执行常生意愿的使命感,哪怕这个愿望会要了常生的小命。
无也会不顾常生生死地执行他的愿望,虽然他不像弥生那样能跟常生的感情同步,但他的忠心不光是因为使魔的身份,更是因为他对常生这个人方方面面的了解和理解。
所以,若论谁最懂常生的人,除了无没人能排第一,连厉寒也不行,甚至常生本人都比不过无对他的了解。
有句话说,最了解自己的人并不是自己,常生觉得特别有道理,从无日常照顾他的点点滴滴中,常生时常会发现,有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习惯和毛病,无全都知晓,并能为他事无巨细地做到最好。
厉寒不见得是最懂常生的人,也不是最理解常生感情的人,但他却是这世上第一个不因为任何别人的前尘旧事和亲情,纯靠常生自己从无到有结下的生死兄弟,对常生来说是无比重要的存在。
一个不够理解你,偶尔还会有冲突,经常为了保护你跟你唱反调阻止你的人,却总是无愿无悔地守护你,最后阻止不了还会同流合污,甚至不惜跟全世界唱反调的人,此生能遇到这样一个待你比亲兄弟都好的人,常生就是死也想要守护住。
无和厉寒对常生来说都无比重要,一个正孤独地困在异界空间等自己来接,一个正面临致命的危机,常生哪个都想救,哪个也都不想放弃,所以他只能强迫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突破极限了。
有好几次常生都差点就晕了,可凭着一股子强烈到执拗的意志力,常生每次都挺了过来。
好不容易把能量注入个差不多了,常生有气无力地唤弥生一声,那声音气若游丝,轻的好像只是出了口气,但弥生还是闪电般地飞了过去,一口含住了项链,并顺势绕了常生一圈。
常生一秒都没停过对混沌之气的吸收,他再也没力气说话了,只是朝弥生动了动嘴角,似乎是想给它个安慰的笑脸,但却没能做到。
弥生在常生垂下的手上蹭了蹭,随后就毫不停留地飞向了树外,消失在众人眼前。
虽然知道常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可**还是忍不住想问:"你这么拼命是在干什么?"
常生没有回答,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将手举了起来,用双手撑住魔法阵,缓缓坐回到地面,但身上却没有半点轻松感,因为他的内伤太严重了!
幸好钥匙之力自从进入这里后就一直稳定,也没有受刚才那两股力量的影响,所以才没有喷血,要不常生现在就死定了!
没有钥匙之力的捣乱,常生自身的恢复力暂时稳定了内伤,这么严重的内伤想马上好是不可能的,但恢复到不致命的程度对常生来说倒也不难。
只吸收混沌之气,虽然是超大量,但常生还是能控制住不让它乱,体内的气息一稳,自愈的速度也就相对快了些。
在常生和杜子仁的吸收下,树内的混沌之气已经变得稀薄起来,就在大家觉得胜利在望的时候,突然四面八方又涌来了大量浓稠的混沌之气,瞬间将空间填满,但不如之前的多就是了。
**脸色一沉,"外面的混沌之气涌进来了!"
一直没开口的游千夜突然说:"它是想自保。"
赵文和把垂下的流苏发带摆正,"再吸下去常生会死的,让神荼死没什么,把他爱徒弄死了那才叫事大。子仁,适可而止!你不会真打算让常生的灵魂回去吧?"
杜子仁不爽道:"再吸下去,我自己就会变成不安定的时空错乱人了,我这一气不是白折腾了?我可不想成为失踪人口!"
缓个差不多的常生虚弱地开口问:"刚才混沌之气大减,三位也缓个差不多了吧,还能多镇个几分钟么?"
杜子仁看着混沌之气算计了下,"五、六分钟不成问题。"
常生把魔法阵一收,同时停止了混沌之气的吸收,"那就停下吧,不用吸了!"
杜子仁虽然马上就停下了,但还是问道:"你不是认命了吧?"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脸上却不见这方面的担心。
常生看了一眼周围快速涌动的混沌之气,"用不上五分钟,时间足够了,咱们接下来还是想想出了树之后怎么逃命吧。"
**一脸你在说啥的懵逼表情,"什么意思?树外有敌情?"
游千夜却立马反应过来,惊问常生:"你把它们全引过来了?"
常生耸肩,"我也不想成为失踪人口啊,总要有人来帮我和鬼帝陛下分摊一下混沌之气嘛!"
游千夜冲常生竖起了大拇指,"这世上是不是真没有能困住你的地方?这都能让你利用上,牛!"
杜子仁好奇地问:"他们是谁?这里还有其他人?"
"不是人,是无数橙红色像蚕一样的虫子,铺天盖地的多,它们以所有能量为食。"说到这,常生反应过来,"我说钥匙之力进了这里后怎么这么安定,原来是被它们吓到了啊!诶?钥匙之力有自主意识吗?"
然而,杜子仁才不关心钥匙之力有没有自主意识,他更好奇那堆橙红蚕的事,"那么多虫子我们进来时怎么没发现?"
常生反问:"你们进来时没看到石壁上那些会发光的橙红小石子吗?"
三位鬼帝异口同声地说:"看到了。"
常生说:"就是它们!那帮虫子太特么牛X了,能量攻击根本打不死它们,只会让它们分裂成更多,特别的麻烦。"
杜子仁一脸的恍然,"我说混沌之气怎么没把这座山给分解了,原来是有天敌在限制它啊!"
常生无比认真地说:"要靠物理攻击干死它那帮虫子,光咱几个绝对会被它们反杀,而且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我和千夜除外,我俩至少能剩个尸体。所以我的意思是,别想着打了,咱直接逃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