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那一问只换来了绍辉的又一反问:“你会觉得没关系吗?”
常生不置可否,“我想听你的想法。顶点 23S.更新最快”
绍辉认为,变异生物产自云海城这事,云海城官方它就不可能不知道!
不过,从上次窃听时清河和清溪的对话看,卓家似乎也在调查中,所以绍辉怀疑这事虽然跟官方有关,但可能跟卓家关系并不大,也许是下边人把消息截断了的原故,才导致卓家的耳聋眼瞎。
常生轻笑了一声,但又不像在笑,那种笑容总给人一种意味不明又别有深意的感觉。
绍辉虽然才认识常生本人没多久,但因为关注厉寒的原因,他对常生却非常了解,常生做过的事,甚至是完成任务期间发生的事,尽管谈不上事无巨细,但也称得上是很清楚。
尽管绍辉会被常生表面的单纯干净所吸引,甚至还会因此被常生“骗”,但他心里却也清楚常生是个心思复杂深沉的人,所以常生的反应不得不让他引起重视。
“你不认同我的想法?”绍辉试探性地问道。
“不全认同。”
绍辉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常生一脸平淡地说:“首先,你的生活环境让你形成了惯性思维,其实云海城的管理模式根本就不能用你习惯的模式来衡量。”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把卓越这个城主想成了皇帝!”
绍辉脸色一惊,“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
“这又没外人,再说我说的跟你想的全完不是一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管理模式!”常生说:“你把一个小小的城主治理一城,习惯性地当成了和你爹治理神族一个样,其实两者之间是绝然不同的两种管理模式!”
绍辉好歹也是一皇子,自然清楚管理模式的不同,但他却并未深想,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他在大权力场上混久了,早形成了固定的思维,反而不会去细思大小权力场之间的差别。
“自然是不同了,管的事也不一样大,手底下的人也不一样多啊!”绍辉问:“这又代表什么?”
常生沉着声音说:“代表着,你爹手底下的人能蒙得了你爹,可卓越手底下的人却蒙不了卓越!”
绍辉目光微敛。
“这也就是所谓的县官不如现管!”常生说:“你爹在神族权力最大,管着整个神族,手下也多,各个城主都归他管,是操盘的大手,管得都是天下大事,但所有事都是别人报上来的,想要从中作梗其实不难。”
绍辉眸色渐沉,接着常生的话说:“但卓越不一样,区区一个云海城他必事事亲力亲为,就算他不出马,他两个女儿也都手握实权,云海城任何风吹草动都该逃不过他们卓家才对!”
按常生的话说,权大有权大的好处,权小有权小的优势!
一个云海城,城主便可只手遮城,一个组织想要逃过神帝九霄很轻松,因为神帝手太大总有缝!也有大把的手下人可以提供缝给坏人钻。
可若从一城之主眼皮子底下隐藏那么多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而且人家还没隐,大摇大摆地卖了那么多年的变异生物,把云海城周边都变成了怪物基地,这么明目张胆的行为别说卓家不清楚不可信,就是他们清楚却调查不出来也不可信!
绍辉先是一脸恍然,随后又瞬间黑了脸,甚至还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擦!这事大发了!咱不能让小寒跟清河结婚啊!”
常生随口说了句:“你阻止不了,我也不行!要不我能妥协吗?”
“这些话你没跟小寒说过吧?”绍辉说:“你要说了他还能娶,那他脑子肯定被门挤了!”
常生不自觉地就脑补了下绍辉的最后一句话,当即就不合时宜地乐了,但他立马又收住表情,说:“这不是刚推测出来的么,哪来得及说?他又不在这。”
“那还愣着干什么?”绍辉催促道:“走!跟我一块找他去,咱不能眼睁睁看小寒往火坑里跳啊!是兄弟就得拉他一把!再不拉天亮就来不及了!”
常生心说,厉寒不就是被自己这个兄弟给推进去的吗?虽然常生压根就不想推,但对他来说,阻止不了也跟推了一把并无差别!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一样的!
“我倒是想呢!”常生叹了口气,“不过我可以百分之百地告诉你,没戏!”
“为什么?”
“这是我昨天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答案,”常生说:“你要相信我的判断!”
“可昨天和今天的状况不一样!”绍辉激动地说:“这事太大了,必须让小寒知道!”
“那是必须的,”常生说:“我只是让你别抱太大希望而已,别说卓家现在只是可能跟那事有关,就是卓家真是幕后操盘的黑手,也不带影响厉寒娶清河的。”
绍辉目光微凛中带着几分受伤又有几分期望,一半是为自己,一半是为厉寒,“他真的那么爱她?”
常生没有回答,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答才好。
有些人就是不禁念叨,常生正愁不知道怎么转移话题让绍辉别关注这事的时候,厉寒竟然回来了!而且手里还毫不在乎地提着他明天要穿的喜服。
绍辉本来想马上说之前的事来着,可看到厉寒随手把喜服往桌上一扔,他又有些恼了。
“这喜服明天自有侍女帮你穿带,这些都是有讲究的,你怎么自己拿回来了?要自己穿也成,你也不能随便扔啊?”绍辉一边整理着喜服,一边说:“一生就穿一次的喜服,你好歹也重视点啊?”
厉寒不咸不淡地说:“我不喜欢讲究这些,更不喜欢被别人服侍。”
常生本来就觉得愧对厉寒,看到这一幕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感觉厉寒为了他真是把自己委屈惨了!常生的神情也立马变得无比消沉。
绍辉还以为常生是因为他俩刚才的推测而忧心,便把喜服的事放在一边,跟厉寒讲起了他和常生的推测,想让厉寒趁来得及之前把这婚事给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