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术?不是吧?我怎么感觉跟真的一样?”朱小强骇然道:“你们说,这要是一步迈出去,会不会摔得连一根毛都不剩?”
幸亏是人多壮着胆子,要是只有朱小强一个人,早瘫在地上不动了,他还能站着,证明他还是很有勇气的。
“方医生,你有什么办法破除这个幻术吗?”崔军知道,方柔既然能识破是幻术,肯定有应对的办法。
果然,方柔淡然道:“这个幻阵虽然复杂,但破解也不是难事,你们稍安勿躁。”
她就地而坐,盘膝掐诀,春葱般的手指翘起,犹如兰花,一道道法诀连续打出,四周出现一个个震荡的波纹,波纹扩散出去,周围的情形居然像画布一样的出现了震动。
围在连家周围的人群,看着走进去的五个人突然不动了,都十分的奇怪,当看着方柔居然坐在地上,老神在在的掐诀施法,顿时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女子是干啥咧?怎么坐地下啦?”
他们在法阵之外,当然不能如法阵之中的五个人一样的感受,只是觉得五人行为失常而已,对他们的感觉却一点都不清楚。
方柔法诀打出的越来越快,四周的震颤也随即加剧,随着她一声轻叱,周围的情形突然一声巨震,轰然碎裂,宛如镜片一样纷然掉落,困住五人的幻阵一下消散了,崔军几人重新看到了周围的荒宅,以及面前那唯一一间破屋的屋门。
他们被幻阵困住,不过十几分钟而已,但对他们来说,好似过了很久一样,浑身汗湿,人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有方柔始终镇定自如,起身看着那扇屋门,伸手一推而开!
就在这片刻之间,盘坐在床头的连海平两指夹着一道符篆,抖手一晃,灵符燃烧,瞬间化为飞灰,一道青光一闪,他的身影一下就消失了。
这是一张隐身符,是从卢超凡身上得来的,是茅山道张和顺亲手所绘。
方柔一步踏进了房门,四处一看,满室灰尘,显然已经久无人住,一切的东西都在原处,只有床上还算干净。
她走到床前,狐疑的看着这片唯一干净的地方,她已经开眼,就算是鬼也难以在她眼里遁形,不过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已经隐身的连海平跟她近在咫尺,两人的脸相距不过数寸,方柔的香甜呼吸冲他脸上喷过来,挺直的瑶鼻,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连她面孔上唯一的一粒雀斑,连海平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情形极端诡异,距离这么近的两人,一个神情淡然的继续行功,一个充满迷惑的看不到面前之人,根本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
别说是方柔了,就算是张和顺亲至,也看不到隐身的连海平,这张隐身符,就是出自张和顺的手笔,功效非凡。
以连海平的法力,他现在还不能绘制这么高阶的符篆。
崔军几个随后进门,问道:“方医生,有什么发现吗?”
方柔环顾空空的斗室,摇了摇头,“好似有人来过,又好似没人,这感觉真奇怪。”她还不死心,将屋子里的一样样挨着看,突然盯住了书桌上的一面小镜子,一个极为细小的针孔留在镜面之上,要是不细心看,真不容易觉察。
她伸手拿起了那面小镜子。
就在这同时,屋子外面翻滚的黑雾之中,厉鬼王猛率领的数百战魂,一个个神态狰狞的若隐若现,手持刀枪剑戟,森然林立,俯身下望,随时都有可能一涌而下,扑进屋内的五人身上。
在方柔的脑后,始终静静的悬浮着一根牛毛一样的细针,一隐一现,无人觉察。
“这屋子里太挤了,我俩先出去等着。”苏学礼和王东海受不了这紧张的气氛,先出去透口气,在外面等着比较安全,要是再中了什么幻术,他们非吓傻了不可。
崔军和朱小强耐心的陪着方柔检查了一会儿,没什么发现,只带走了那面小镜子,随即就出来了,顺手关上了房门。
从院子里出来,方柔回头,黑雾依旧笼罩,她却看不清黑雾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以为连家两人惨死,可能是遗留的一股怨气,加上废宅阴气浓厚,这股怨气存留所至。
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推着摩托车经过院门,狐疑的看着他们五个人,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我们是派出所的,这两位是县局刑警队的,陪省城来的方医生查案,你是这村里的?”苏学礼问那汉子道。
李二愣点点头,“我就住隔壁,这儿都荒废了多年了,有什么好查的?”
“已经查完了,确实没事,大家都散了吧。”苏学礼挥手疏散了看热闹的人群,将院门关闭,锁头已经破坏,回头让村部找个人拿把新锁换上。
方柔和崔军三人步行出村,还没等找到车子,后面赶去村部的王东海气喘吁吁的赶上来,“崔队,等一下,村里有个人要反映一下情况,是关于连家失踪的那孩子的。”
“什么?失踪的人有线索了?”方柔和崔军朱小强一起随着王东海转头回来,一起去了河沟村的村部。
反映情况的老汉叫董存孝,跟方柔等人说道:“前一阵子,我死去的老伴跟我托梦,说连家的小子栓柱回来了,当初连成山被闷在砖瓦窑里活活烤死了,是因为有人背后害了他,不是意外死亡,下手害连成山的,就是张全华,而且成山媳妇自杀,也跟张全华有关,这张全华踹寡妇门,糟践了成山媳妇,那媳妇性情刚烈,寻了短见死了,你们想啊,连家这是跟张全华有多大的仇恨啊,栓柱那孩子不知在哪儿学了一身的本事,回来找张全华报仇来了,据我老婆子说,她眼睁睁看着张全华被栓柱引来的一道雷给劈死了,当时全河沟村的先人们都看到了,就在村后的公墓墓地里发生的……”
朱小强越听越离奇,“老爷子,你这不是拿我们寻开心吗?你做个梦说的跟真的一样,这算什么证据?那栓柱回来了吗?谁见过他啊?张全华死了吗?怎么没人报案啊?”
董存孝和代理村支书董虎是亲爷俩,两人脸上都带着惊惧的神情。董存孝说道:“你们别不信,我一开始也没当成是真的,可就在第二天,张全华真的住院了,人事不知,跟死了没啥区别,你们说,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儿?”
一旁的方柔心中一动,“这叫灭魂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我明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