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很多人都见过,并不稀奇。
但是这只乌鸦的行为却有些反常,一是它根本不怕人,站在窗户处,大大咧咧的朝着李老六看,又朝着陈水生打量,那份过份的淡定让人心里发怵,严重感觉不对劲。二来是这只乌鸦身上的毛有点特别,它的嘴角上面,眼睛的下面居然有一些白色的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弯弯的白色笑脸,非常只诡异。
陈水生运转气功,眯了眯眼睛,就发现这乌鸦身上的阴气有点重。
但这乌鸦身上的阴气和那种被鬼怪附身的阴气相比却是明显偏淡,没有什么灵动,更像是它吃了什么极阴的东西,然后阴气从它身体里面慢慢散发出来的。
“吖!”
乌鸦盯着陈水生的眼睛看了看,就忽然惊叫一声飞走了。
“陈大师,它,它有没有问题?”李老六因为经常在村里捉鸟什么的,总是可以看到这只乌鸦,因为这只乌鸦的行为非常诡异,所以李老六的心里一直都不怎么踏实。
陈水生起身,来到窗口,朝着乌鸦飞去的方位看了看,“村长,这只乌鸦好像挺有灵性的,不过你放心,它可不是什么脏东西变出来的。对了,那边是什么地方?是不是有一些坟地什么的?”
陈水生朝着乌鸦飞去的东南方指了指。
放眼看去,东南方除了麦田,便是很多很多的芦苇,以及田埂上的一排排白杨树,再往远处看,因为芦苇和白杨树的遮挡根本看不见。
“那边确实有坟地,大概有好几十座土坟呢。”李老六来到窗口,看了看陈水生,顿了下又道:“陈大师,你是城里人,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乡下谁家要是死了人都是找风水先生随便看一个地方下葬的,可不像城里人有钱,弄和专门葬人的陵园,我们村这东南西北几个方向都有土坟。”
“咱们去东南方看看?”
“村里的事情,路上说怎么样?”
陈水生有种预感,那乌鸦是来提醒自己什么的,或许村里里面闹怪事和坟地有关。
陈水生可没打算在这里待多少时间,尽快解决问题,赶早离开。因为刚刚在村口被多情师兄考验的事情,陈水生想尽快赶回去,然后联系小海,和他探讨一下被考验的情况。
李老六尴尬的咧着嘴:“陈大师,不是我胆小,而是最近这些事真的太邪乎了,咱们还是在这里说的安全,出去我不敢说啊!”
李老六一副没出息的模样,好像被吓得不轻似得。
陈水生耸了耸肩,把凳子搬到了阳台上:“既然这样,那村长你抓紧时间,长话短说。”
“好,好好好……”
李老六连忙也把凳子搬过来,一屁股坐下后,掏出一包红梅香烟,递给陈水生一支,“陈大师,丑烟来一根?”
“我从不抽烟!”陈水生连忙摆手。
“不抽烟好,抽了就有瘾,就难戒……”李老六呵呵一笑,点起烟美美的抽了一口,然后长长的舒了口气道:“最近一次是昨天晚上,我吃完了晚饭在外面随便溜达,走到了蔡寡妇家,就听到她在屋子里面叫,那声音又像是哭,又像是在她和男人干那事,呵呵……”
说到这,李老六的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意。
陈水生看着李老六,就忽然看到他的眉梢处有一颗痣,这在面相上来说是犯桃花的,再配合李老六说这种事情的时候的神情,陈水生就断定这李老六肯定是个色狼,晚上出去绝不是随便溜达,而是去勾搭寡妇的,只是撞到了别人干那事,心里不快活罢了。
见陈水生没什么表情,刘老六连忙收敛起贱笑,继续小声说道:“当时我就在想,该不是什么坏人摸进了咱们村欺负蔡寡妇吧,她一个女人家也怪可怜的,我是村里的父母官,可不能坐视不管。我走到她家窗户外面偷看,就看到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衣服什么的都没穿,那样子就像是被看不见的鬼在干她,当时我吓坏了,这抓鬼的事情我可干不来,于是我就使劲的拍了下她家的窗户,然后就跑回来了。”
李老六表情严肃了起来,使劲的抽了一口烟,顿了下又道:“这事太不可思议了,到了半夜我都没有睡着,心里一直都在想着该怎么办,谁知想着想着我就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弄我家大门的声音,我连忙拿起藏在床下面的斧子爬了起来,从窗户朝外一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李老六还挺会吊人胃口。
老东西,耽误我时间啊!陈水生在心里暗骂一句,一蹙眉道:“妖怪找上你来了?”
“妖怪!你怎么知道是妖怪?”李老六一怔。
陈水生微微一笑:“阴阳两隔,鬼和人是没有办法干那种事情的,不过一些妖怪却是可以,你们村这么荒僻,四周又都是坟地,阴气虽然有点重,但还不至于重到鬼魂喜欢待的程度。所以说,你说的这种事情,肯定是妖怪作怪,而且还是个厉害的色狼妖怪。”
陈水生早已经看过村里的地形地势以及五行气场了,总体而言,这村子的地势偏高,老百姓住的宅基地都是坐北朝南向,四周无遮无挡,家家户户都是用的井水,没有什么小河,要说阴气,也就是井水里面带点阴,别的都很正常。
一听这话,李老六连连点头,还竖起了大拇指:“陈大师,你果然厉害!才看几眼,就知道个大概了。那东西确实是个妖怪,我看到一个只有一米多高的白胡子老头在弄我家院子的大门,我拿着斧头冲出去的时候,它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四条腿的动物跑掉了。”
陈水生诧异的看了看李老头,“村长,你的胆子挺大啊!那种情况下,你为什么赶冲出去呢?”
“陈大师,你不知道,它弄开我家院子大门,往我家厨房去了,我家一年的粮食全在厨房里面放着,还有鸡鸭什么的晚上也被关到了厨房,那玩意要是进去,那我家损失可就大了,我能不跟他玩命嘛我!”
李老六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陈水生想想也对,老百姓就指望粮食生活了,没有了粮食,就等于是断了他们的生路,换了自己也会去拼命的。
李老六又吸了口烟,随手把烟屁股扔在地上,脚一碾,顿时黑了一小团地方。陈水生厌恶的看了看李老六,这才知道为什么地上哪来的一块块黑斑了。
李老六拿出老旧的摩托罗拉手机,看了看时间,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站起身,打开窗户,朝着楼下的小卖部叫喊道:“孩他娘,你把家里的那只不生蛋的老鹅宰了,中午我要和陈大师喝两杯呢。”
“知道了知道了……”
李老六的老伴正在看电视,正好电视结束,应了一声,就关起小卖铺的门,回去抓鹅。
“村长,你就不用杀鹅了,我是修道之人,一天只吃一顿,而且还是在晚上吃,所以你真的不需要招待我什么的。”陈水生打了声招呼,就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再说说其它事情吧,要简短一些,大概意思告诉我就行了,然后我出去一下,把事情搞定,我还要赶回去有事。”
“修道的人,也要吃饭啊!”
李老六以为陈水生客气,并没有让他老伴不杀鹅,而是眼珠子一转,继续说起了村里的怪事:“要说我们村的邪乎事,其实这些年一直都有,我小时候就亲生经历过好多,比如……”
李老六一点也不着急,居然打算说他小时候的事情。
陈水生连忙打断道:“村长,我真的很忙很忙,你还是说说最近几天村里发生的怪事吧,我赶时间……”
“这么急……”
李老六诧异的看了看陈水生,就又点了点头道:“好,那我说说最近的事情,主要还是最近这一个月发生的,算起来……大概也有十五六次了……一开始是老张家的羊被什么东西咬死了,吃掉了内脏,剩下一个空壳子。然后是李大娘家半夜失火,烧了鸡舍,十几只老母鸡都死光了。然后就是李小林在巴掌大的水塘边叉鱼,还迷迷糊糊的叉了好半天……”
李老六一口气说了好多怪事,他居然把每一件事情都说了出来。
但是,最诡异的还是蔡寡妇,和村里一对小夫妻的怪事。
蔡寡妇的怪事,陈水生听说了。
小夫妻的怪事,却让陈水生心惊不已。
村里只有一对年轻的小夫妻,男的叫李旺,神经有点问题,小时候经常发疯,一发疯就口吐白沫,四肢抽搐,非常吓人。长大后病好了些,但因为这神经的问题他根本不能外出打工,只能在家种两亩地,娶媳妇都娶不到,没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神经病。
后来,李旺的二叔在城里捡回来一个神经同样有问题的女的,让她和李旺凑合着过。
这个女的神经问题特别严重,甚至都不能正常吃饭,傻乎乎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了。而且这女的身上还有很严重的皮肤病,一大块一块的疱疹,看起来比癞蛤蟆的皮还要恐怖恶心。
然而,奇怪的事情就在李旺一次从田地里面抱回来一个婴儿之后,陆续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