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改变一生的决定
格里莫广场12号,迎接林一的是一根魔杖,西里斯.布莱克的魔杖。
林一看着这个本应死去的人,抬起手拨开那根指着自己鼻尖的魔杖,侧身走了进去。
“艾薇.林!你给我站住!”西里斯.布莱克紧随其后,追进了小会客厅。
看到林一进来,坐在餐桌旁的人全都转过头来,不过包括莱姆斯.卢平在内,脸上都没有一丝笑容。
“你还有脸过来!你这个叛徒!”西里斯.布莱克抓住了林一的长袍,毫不客气的把她抵在门框上。
“我为什么没脸过来?”林一用了个魔法,把西里斯.布莱克推开两米,一脸无辜的反问――有些事需要跟邓布利多交代,但并不代表需要跟西里斯.布莱克交代。
“你居然跑去救了马尔福那个混蛋!”西里斯.布莱克喊到。
“你这话从何说起呢?据我所知,今天早晨的预言家日报上发表的那份在神秘事物司事件中抓住的食死徒名单里,并没有卢修斯.马尔福这个名字。”林一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
“你别在这装傻了!那晚我们所有人都看到邓布利多亲手抓住了卢修斯.马尔福,我还亲手补了一个咒语,差点就割断了他的脖子!”西里斯.布莱克有些炫耀的看了看四周。
“原来是你!”林一猛的抽|出了魔杖,笔直的指着西里斯.布莱克――这一刻,她的脑海中只剩下卢修斯背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你们看!她已经用行动承认了!”西里斯.布莱克毫不畏惧的挺着胸,对众人说到。
“艾薇,真的是你去救的他?”坐在一边的卢平问到。
“艾薇,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刚刚从圣芒戈出来的唐克斯也跟着问到。
林一没空替自己辩解,她的心里只有仇恨。无论是多年以前,为了斯内普想在莉莉的婚礼上杀死詹姆.波特的冲动,还是不久之前,因为担心自己的生死,动过杀死那个马人的念头,都比不上这一刻的仇恨!
“怎么?想杀了我替你的情人报仇?”西里斯.布莱克用挑衅的目光盯着林一。
“闭嘴!”林一尖声吼道:“不要再用你那张臭嘴去玷污我和卢修斯的关系!”
“玷污你们的关系?”西里斯.布莱克不屑的冷笑道:“你们的关系还用玷污吗?一个臭名昭著的食死徒,一个恬不知耻的叛徒!从上学的时候你们就不干不净!他亲手害死了多少条无辜的生命?是,他最会演戏,蒙骗了不少人,但是我看的清清楚楚,他即使穿得再华丽,也掩盖不了那股令人恶心的味道!因为他的心比这世界上所有的垃圾都要肮脏!”
林一觉得一股愤怒的火焰从心底蹿了上来,她没再说话,而是直接挥动了魔杖,餐桌旁的人发出惊呼,想站起来阻拦却鞭长莫及……
“艾薇,你在做什么?”一只有力的手从身后伸了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从魔杖中射出的骨矛击中了屋顶,“砰”的一声击穿了楼板。
“西弗勒斯。”死里逃生的西里斯.布莱克打量着刚刚从门外进来,及时阻止了林一的斯内普,完全没有一丝感激之情,恶毒的笑着说到:“艾薇.林,你还真是不一般啊!你的情人、男友没有一个不是食死徒!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神秘人呢?我想他更能满足你!”
充满怒火的一击被斯内普拦住之后,林一本来也恢复了一些理智,但是西里斯.布莱克的话却又一次点燃了她的怒火,咬牙切齿的回击到:“那你呢?你最亲爱的姐姐,贝拉特里克斯可是伏地魔最忠诚的手下,你的身上流淌着跟她一样的血液!你躲在这里苟且偷生,谁又知道你是不是暗自在替你亲爱的姐姐喝彩?”
“够了!”邓布利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他的人也走了进来。
“是她救了马尔福那家伙!她是个叛徒!”西里斯.布莱克气得涨红了脸,指着林一大喊大叫。
“这件事是我安排艾薇去做的。”邓布利多沉声说到。
“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西里斯.布莱克不敢置信的看着邓布利多。
“因为我们需要取得伏地魔的信任。”邓布利多不容置疑的答道。
西里斯.布莱克恨恨的垂下了手,但是眼睛里的仇恨却一点也没有减退。
林一同样攥紧了拳头,极力克制着自己想亲手杀了这个人的冲动。
“艾薇,你还好吧?”站在一旁的斯内普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从进门开始,他就被林一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没事。”林一一时无法从愤怒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甩开斯内普的手走到一张空着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斯内普愣了愣,随即觉得一股难言的酸涩涌上心头,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在了林一身边。
和伏地魔不谋而合,在这个时候,邓布利多也发表了一番大战即将全面开始的宣言,不过对比食死徒的毕恭毕敬,凤凰社的成员显得很激动,随时准备和敌人决一死战――或许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代表的始终是适应时代发展的理念,而不是像食死徒那样,有太多迫于无奈的理由。
“其实这场战争的结果,早已有了定局,唯一的差别,只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林一在心里叹了口气,把视线投向了窗外,开始思考对她来说更重要的事情……
那天晚上的会议结束之后,林一以最快的速度甩掉了斯内普,逃离了格里莫广场――她不想再被询问一遍为什么要去救卢修斯,特别如果提问的人是斯内普,她更不想面对。
其实,这件事完全是她多虑了,因为斯内普根本没打算过要追问她这件事,不仅因为他了解以林一和卢修斯之间多年的交情已经足以让她去做这件事,更因为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让他不敢去问这个问题,他害怕那个答案是他无法承受的。
林一在当天晚上,遵照之前的承诺把德拉科送回了马尔福庄园,简单的跟纳西莎寒暄了两句之后,就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并没有等到刚刚苏醒不久的卢修斯出来。
知道德拉科第二天就会被带到伏地魔面前,接受那个恐怖的任务,林一本想提前跟他说一声,给他点儿心理准备,但是想到这些事纳西莎这个母亲自然会去做,也就没再多话。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后,躺在炼金术办公室套间的床上,林一感觉那股一直支撑着自己的力量瞬间消失了。此时此刻的她,像一滩烂泥,全身没有一丝力气,意识也开始逐渐模糊起来。
她觉得自己在做梦,梦里前世的她和今生的她交织在一起,前世爱过的那些人和今生与她纠缠不清的斯内普、卢修斯围绕着她高速旋转,衍生出一种无形的力量,如同一块巨石压着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终于,他们散开了一些,她抓住这个时机,紧紧的捂着心脏的位置拼命喘气……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西里斯.布莱克出现了,他举着魔杖,神态倨傲,像阅兵似的用魔杖一一点过围着她的那些男人……忽然用力一挥,一道凌厉的白光闪过,卢修斯.马尔福倒下了,伤口在脖颈的位置,鲜血疯狂的往外涌,林一扑过去抱住他,在西里斯.布莱克的笑声中,拼命的喊着卢修斯的名字,但是却徒劳无功……
梦中的林一感觉心脏一阵刺痛,那种疼痛甚至超越了当年斯内普为了莉莉给她一记神锋无影的伤害,眼泪像决堤一般涌了出来,她很清楚的感觉到卢修斯的血浸湿了她的长袍,其他人的身影都在血色中淡去,她的声音开始嘶哑,可是她却不想放弃,还在喊着那个名字……
“艾薇,我在这,我在这呢!”一双有力的手臂把她从梦魇中拉了出来,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淡淡的雪茄香气,这股味道让她前所未有的感到安全,她拼命抱住眼前的人,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像梦里那样死去……
许多年之后,卢修斯始终坚定的认为,那一秒是他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他从未想到过,这个他用尽一生去爱,却始终都无法得到的女人,竟会在梦里流着泪呼喊他的名字。
他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生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惊扰到这一刻的幸福……可惜,怀里的女人还是恢复了理智,慢慢松开了他,接着又躲开他的手,自己擦干了眼泪,把身|体往后挪开了一点,问到:“你怎么来了?”
“我……我……”卢修斯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空了,半晌没有说出答案,过了足足半分钟,才成功的开口说到:“我知道你那样把我救出来,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不放心,就叫多比带我来看看你……”
“我没事,他只是骂了我两句。”林一轻描淡写的说完,又往后退了一点。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卢修斯失去了再追问下去的勇气,颓然向后退了两步,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低着头沉默不语。
林一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表情立刻紧张了起来,以至于不自觉的向前探了一下身子――“不成!你得赶快离开!这里是霍格沃茨!虽然昨天魔法部对外公布的抓捕名单里没有你,也没有追究你逃离阿兹卡班的事情,但是那晚在神秘事物司,那么多人亲眼看到你被邓布利多抓住,你是个食死徒这件事已经逃不掉了,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在外面露面了,等风声过去再说!”
“是啊,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个食死徒了,我还怕什么呢?”卢修斯苦笑了一下说到:“我的声誉完了,马尔福家族完了,我们会一起给黑魔王陪葬的……梅林真是不公平,他已经夺走我的爱情了,却还要夺走我苦心维护的家族荣耀,到最后,什么都没有……”
看着眼前的卢修斯,林一的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浮现出纳西莎说的那些话……
“我给不了他想要的感情,难道还要自私的看着他失去一切吗?”林一靠在床头,默默的问着自己。
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卢修斯立刻回过神来,停止了叹息,勉强逼自己振作起精神,懊恼的拍了拍自己头,说到:“真是的,我怎么说这些……现在不是挺好,至少我已经不在阿兹卡班了……放心吧,剩下的事我都能解决的!”
他怎么解决?伏地魔最终会战败,就算获胜的一方宽宏大量不送他去阿兹卡班,但是胜者王侯败者贼,他再也不会是那个光鲜耀眼的铂金贵族,马尔福家族也不会再有昔日的辉煌。
到那时,没有人可以拯救他,他所要经历的折磨,不是凭一时勇气闯进阿兹卡班把他救出来就能解决的!他要的幸福,也不是活下去这么简单!
林一很清楚,想要改变卢修斯战后的命运并不容易,唯一的途径就是赢得这场战争――只有胜利者才有发言权!
有些时候,一瞬间的想法,可能会改变一生,甚至会影响到许多人的命运,就如这一刻的林一,她做出了一个让自己都震惊的决定,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出现在她的身|体里,探身用左手抓住卢修斯的胳臂,同时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凝视着他的眼睛说到:“相信我,你不会什么都没有的,我会要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让马尔福家族成为最高贵的家族!我以斯莱特林家族族长的身份起誓!我会成为这场战争最后的胜利者,不,是我们!”
“不,我什么都不要你做,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卢修斯拉下她宣誓的右手,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答应我,好好活着。”
“放心吧,我会的。”林一郑重的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一点把握都没有。
卢修斯将信将疑的看着她,忽然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到:“没关系,如果你死了也没关系,我会陪你一起的。来生我会和你一起做个普通人,哪怕是个麻瓜都成,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工作,然后结婚,生许多孩子,我要你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男人……”
“呵呵……”林一没有勇气再听下去,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紧跟着叫来了家养小精灵多比,沉声说到:“但是你现在必须马上离开,我不想再去一次阿兹卡班了。”
忽然被拉回现实中的卢修斯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刚才又失去了分寸,有些尴尬的站起身,说了一句“好,那你早点休息”之后,强迫自己放下所有的幻想,被家养小精灵带着幻影移行了。
独自留在房间里的林一呆坐了很久,卢修斯的话萦绕在她的耳际,慢慢的变成画面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看到自己幸福的笑着,身边的男人眼睛里写满了宠爱,两个孩子像小天使一样天真美丽……
“我从来不是一个幸运的人,爱与幸福不会同时降临在我的头上。”
林一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魔杖,抚摸着手柄处被她施了隐形咒的斯莱特林家族徽记……
这些年来,她从没有为这个出身感到过骄傲,许多时候,她甚至有些痛恨它,如果不是有这样的出身,她就不必每天担惊受怕,也不用小小年纪,就被邓布利多盯上……可是现在,她却有生以来第一次感激上苍,赐予了她这样的出身,给了她足够的实力与机会,去改变战争的结局……
“卢修斯,为了你,我愿意做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