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茫然地躺在床上,四周是雪白的墙壁,客厅里面的家俱少得可怜,只有一台老式的十五寸彩电,两张破烂的沙发,一张茶几。
从我租到这间公寓,我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出过房门,因为我早前发现过一件极为严重的事件,那就是,我居然,我居然TMD忘记了我是谁!
“我是谁?”我一直不停地问自己,但显而易见,我失忆了,我根本就想不起我是谁!从我恢复记忆到现在已经足足有一个星期,也就是说,我现在只有一个星期的记忆力,也许比那些初生的婴儿好些吧,毕竟也有这么大的块头。
两天前,我手中还有五百块钱,是那位从海上救了我命,那位好心的船长给我的。记得那时,我如同婴儿般醒来之后,居然全身**,本能让我差点就要了他的老命。可现在,租了这间廉价的公寓后,我的口袋就只剩下三十三块。
此时的我,依然是赤着身子,但我的身上却有无数道刀痕与枪伤,触目惊心。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知道在我失忆前一定出了什么事儿,还有,我的身上还有一个微型胶卷与瑞士银行户头的密码,可惜我现在并不需要它们,也许等到有一天我穷困潦倒的时候,就该用得着吧。我究竟是什么人呢?我当然不会幻想自己是落魄的王子,每当我从镜中看到自己失神的眼眸时,我就知道我的一切似乎完玩了,我成了一只躲进yīn暗角落的老鼠,恐惧地面对着这个疯狂的世界。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又那么的熟悉;为什么我会忘记呢?我拼命地揉着头,希望有所回忆,但所有的这一切显然都是徒劳,我该怎么办?显而易见的是,第一件事,那就是我该知道我是谁,我把微型胶卷拿了出来,据船长告诉我,这个微型胶卷居然是藏在我右大腿内侧的肉中,我想,我在失忆前一定是疯了,但显而易见,这个胶卷一定非常重要,但是我又很害怕把它放到一些公众场合去进行察看。或许那里面真有什么惊天的秘密。
也许说不定,我是一个重犯,一个杀人狂魔,看到我身上的枪伤与刀伤,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怖,难道我真是一个杀人犯?一个正在被四处通缉的杀人犯?我该不该外出?我是否应该从报纸、电台、电视上面去察找是否有‘我’的肖像正在被悬赏与通缉?
我坐了起来,虽然仍然充满了迷茫,但我知道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去做,那就是生存!我交了房租之后,身上的钱就已经所剩无几,为了生存,我得先找份工作,然后再好好地察找一下我自己究竟是谁,也许这样勉强糊口之后,再进行身份的察找才是当务之急。
等到夜幕降临,通海市一片灯红酒绿之后,我才如同夜猫子一般出现在街头。凭着本能,我几乎知道,如若我真是重刑犯的话,我就该出现在黑暗之中。我来到电话亭,买了十几份最近一个星期的晚报,试图察找是不是有什么逃脱的罪犯,被悬赏几万几十万的罪犯果然有几个,但他们都不是我,我看了看,不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接着,我又有了新奇的发现,我居然懂得英文,还能流利地,跟我中文几乎是一样的速度,有了这个发现,我觉得我自己似乎也不是那么差劲!有了这个新奇的发现,我觉得自己一定藏了很多的秘密,所有这些秘密都必须需要通过我本人的努力才能够重新揭示。我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有了一些目标,不至于整天躺在床上等死。
我漫步在街头,心头终于卸下了万斤的重负,我不是杀人犯,我从此也不必再躲躲藏藏了,可是我究竟是谁,我的亲人是谁?这些让我极度关心的东西,我仍然茫然无知!
当我漫无目标地在大街上转了一个小时,发现一家‘罗记’大排档时,我的肚皮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我苦恼地摇了摇头,然后又笑了笑,我差不多两天已经没有进过食了,我觉得我实在对不住自己的肚皮老兄,为了这些恼人的问题,居然虐待了它两天时间。我又摸了摸口袋,口袋里面只有三十三块钱,我已经数过很多遍了,这点钱还可以供我节衣缩食花销两三天时间,但再过上两三天时间,也许我真的需要喝上西北风了。
大排档的生意很火爆,到处都是吃夜宵的人群,大家都在忙碌地生活着,唯有我,好象成了一个特例,没有目的,茫然地生活着。我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过,当我锁定一张干净的桌前只有一个漂亮的女生时,而其他桌前都已经客满时,我决定到哪儿去吃上一餐。或者这就是所谓的秀sè可餐?
她二十岁左右,一头垂肩的黑sè发柔软地地散开着,一张明净白晰的面孔,虽然被墨镜遮去了大半,却仍然是那么美丽动人。虽然她是坐着的,但从她落筷的姿势、落落大方的坐姿,看得出她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居然跑到大排档来吃饭,这让我稍微有些惊奇。当然,虽然她并未站立,但在我的脑海内却突然出现一些数据,那些数据是有关她的身高与三围的数据,我同样相信,这些数据必然是相当jīng确的,因为那些数据好象天生就长在大脑内。接着,我的脑海内似乎又一闪而过别的一些念头,似乎是对周围危险环境的判断。比那些jīng密的探测仪器还要jīng确。
当我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周围并没有什么让我不安的东西时,我走了过去,还未等我坐下,一个胖嘟嘟老板模样的人已经跑了过来,对我急切地说道,“先生,那张座位已经有人订下了!”我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过在大排档居然也会有人订位置,难怪那儿是空着的!
这话显然惊动了那名少女,她微微抬起了头,露出半张皎洁无暇的俏脸,虽然脸上戴着墨镜,但显然是一个绝sè美女。她盯了我几眼,好象愕然了一下,然后用清脆的声音说道,“你可以坐下,但你必须帮我买单,我的包包刚才被人偷了!”
我真想大声说一句,“你当我是凯子啊?我坐在这儿吃饭,居然要让老子买单!”不过,我是绅士,我也犯不着跟女人一般见识!我点了点头,回道,“当然可以,美女,很乐意为你效劳!”我不知道就这么一句话,让我以后的生活掉进了无穷无尽的旋涡当中,但是,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那么说,“当然可以,美女,很乐意为你效劳!”因为有些事,是冥冥天注定的,有些人也是天注定的……